第20章 感情一事多琢磨
不说爱情，谈风月！
1
我和叶念霖在体育课还剩下十分钟的时候，并肩席地而坐。她将双手放在躬起的膝盖上面，额头的汗液沾着丝丝头发！
她轻轻的喘着气，还要一边神采奕奕的歪着头来看我。然后她就率先出声，“你不夸夸我吗？”
叶念霖是想着我总会在这个时候，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说念霖的羽毛球打的就是天下第一好！
我帮她擦着汗，多着傲娇，心里自然不能落下我的骄傲。
“念霖，我今天的手感不是特别好！你等我个几天时间，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羽毛球小王子。”
她听后，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将眼睛笑的也弯，她轻快又俏皮，真是雪中精灵！
“不信！”
“口是心非。”我想让语气低沉些，可它的活泼我却控制不了。
“那你夸我，夸我什么都好！”叶念霖仰着头，开心道。
我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看她拨动着头发，想是让我在仔细来瞧一瞧她那如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完美俏脸，找不出一点瑕疵。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的注意却放在叶念霖鼻头上面的汗滴上面。她是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我眼睛里到底在装些什么。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玲珑剔透来形容汗滴，子凭母贵，也如此形象。
“你认真想，要不然不理你了。”她气鼓鼓的说着，看我无声大笑。
“那我要说了！”
“嗯。”
“叶念霖同学，你找男朋友的眼光真好！”
当然确实很好，我这样来想！所以我说起来，也挺严肃。
“那你找女朋友的眼光比我还要好！”
她不甘示弱，我却甘拜下风的回道，“当然，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嘻嘻！”
我听着叶念霖的笑声，然后才扭头看向体育馆的角落。角落里有三个人，三个人不算沉默的接着一句又一句的话，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周韩明，而周韩明我原以为他会缺席这节课，但是在进行一半的时候，他才从教室赶来，也不确定是教室，反正是进来没有多长时间。
还好这节体育课，只是一场自由活动，还好老师会说学习可以有上适当的放松，还好他进来的时候是满脸笑容。
我趴在叶念霖的耳边说着话，至于说趴，也不过是坐的距离近些，离远看说话就像趴在她的身上。
当周韩明来到发呆没有多长时间，目光停留我们这里只是一瞬间。然后，他就突然问了姜阳一个问题。
“姜阳，和你认识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提过这半辈子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生，就没有想过谈场恋爱吗？”
“哪有半辈子！”姜阳低着头说道。
“这不重要。”
“哦！”
周韩明拍着大腿，听着他那不着调的话。早已习惯，只好接着道，“说实话，有没有。”
“想过会有！”他抬头眼睛深情，将许多事情也抛之一边。
“但也就是想想，我好像丧失了喜欢人的权利。这样生活太久，哪怕真看见了几个顺眼的女生，也得想法设法的避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直到在看见她也也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喜欢，此事才到此为止。”姜阳说这话没有落寞，只是平淡的叙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是每个人都能大大方方的去喜欢，也不是每个大大方方去喜欢的都可以得到回应。”周韩明叹气，心里渐渐回归平静。
“要不，我们换个话题。”崔鹏飞终于又开口！
“想想。”周韩明开口说道。
然后三个人又说起来了最近新出的电影，也在争辩着电影里面最漂亮的女明星到底是哪个。又说些音乐，只是唱不出来，挺让人遗憾！
然后又转变着，说三国，讲水浒。只要是少年心中的豪气，自然不舍得落下任何一丁点。
直到越来越久，讲到高一。周韩明又像个破天荒的轮回，说起如何喜欢，如何追求人家，如何被拒绝，又如何坚持，在到如今的放弃。这是他第一次讲述，并不是追忆，他说的是放下，才能以叙述者的角度，毫不在乎的说给别人听！
只是遗憾些，我没有在他们旁边！
只接近下课的时候，我们回了教室。
周韩明才拉着我，说了一句，“轩逸，咱哥几个，只有你的爱情才算得上真正的爱情。可不能让我们失望，你们两个就是真正的天上一对，地下一双。”
我怕他是不是抽了什么风，是不是又受到了刺激。只见他哈哈大笑，摆摆手，说，“老子从来没有如此感到过自由，就连路上的风都他妈是喜悦的！”
这一下午，真是有哭有笑，有得有失。但要真正算起来，有那么的一刻，快乐是无解的，哪怕伪装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2
当傍晚放学，我于校门口和叶念霖说了再见之后。我就与周韩明他们，就去了离学校不远，一公里之外的大排档！虽说冬天，但那烟火气丝毫不见减少。
周韩明认识其中一家烧烤摊的老板，他说是那会中考完后，来这边第一次吃饭就认识了。认识确实不太重要，重要的认识之后。人来人往每天总会见到一些从未见过之人，我想着记住模样，就是最浅显的认识。而可以叫出对方名字，就会是第二种相识，但如何处理关系，让得简单的相识变得不那么简单，有着默契！周韩明在这件事上，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拿手。
在约莫走了十五分钟左右，才算得上是到了地方。
上次到这个地方，还是十月一日的国庆，今天再来，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
在周韩明对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胖胖大爷喊着“老金”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老金由于常年烧烤的原因，脸也因此变得黝黑。
但他总是一脸和蔼，笑着对周韩明说道，“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之前也有时间，不过今天来了。”周韩明说完后，看着老金那张黝黑的脸庞。老金也同时看着周韩明轻快的说着。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老金是这家店的老板，除去他之外也只有一个伙计打下手。所以也是一年到头来，忙忙碌碌，不见闲着。周韩明曾经也说，让他多加休息，老金摆手说着无妨，赚钱不会嫌累！
“今天怎么着，我来还是你们来！”老金对周韩明道。
“我们来就好，你歇着。”周韩明说完后，突然又对老金说道，“该多少钱就是多少，别给我们减！”
老金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
“不小了。”
“在我眼里，你在怎么长大，也是小孩！”老金笑得满是皱纹，岁月走过的痕迹在脸上毫不留情！
“那你可不能给我们减钱！”
“嗯，不减。照你说的来，该多少就是多少。”
“这样才好！”
周韩明说罢后，就被老金拉着，说是去后面拿个架子和些煤炭！
我看着周韩明，不由的会想起我小时那会。大人说要烧烤的时候，我满脸兴奋的说要去帮忙。我虽然知道用不到我，但那会我积极的认为只有靠着劳动获取的食物，吃起来，才会更加好吃，心里也更加满足。
虽然说起来，有些嘲讽我现在的处境，而我如今靠着日积月累的懒惰，也是许久没有靠着自己的劳动来将肚子填饱。
而在老金抬着烧烤架，周韩明跟在后面抱着些煤炭出来的时候。我离得老远，赶忙过去在老金手里接过烧烤架。
崔鹏飞和姜阳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三人有默契的和老金打着招呼，自然不能像周韩明那样喊他老金。所以也是别口的喊着他，金大伯。
他则是笑着摆摆手，然后瞪了周韩明一眼，语气也不大友好。“你就不会也礼貌一点，整日的喊我老金！”
“我要是整天那样叫你，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开心。”
老金大笑了一声，对周韩明说道，“以后遇见其他的长辈，可不能在这样没大没小。”
“我只这样喊你不是！”
“你小子，也就说话，不让人省心。”然后老金又看向我们，说着，“你们可不能学他。”
……
而我之前，曾也告诉我的父母。我若是七点前没有回家，那就是在外面和朋友吃饭。若是十点前还没有回家，那就要出去找我了。
但还好，没有回家太晚。
我母亲看着我，一皱眉头，有些责怪的问我，当然也不算是问，因为已经确定。
“轩逸，你喝酒了。”
“不多。”有时候我也幻想我要是个女生的话，那是不是在母亲面前撒娇也不会觉得别扭。可是我不清楚，可我始终都是林轩逸！
“不是妈妈反对，只是你现在还上着学，年龄又不大。要是整天喝酒的话，不说影不影响学习，你的身体怎么办呀！你不要嫌妈妈唠叨，等你十八，高考完后。那时候在和朋友在外面好好的放松，妈妈也不会太管你。轩逸，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觉得头晕，而异常的清醒！我对母亲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她拉着我，接了杯热水 让我端我房间里面，晚上难受了，喝点水。
我答应下来，嘴里还说着，我没有一点事情。然后还象征性跳了几下，让母亲放心
然后睡觉前，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周韩明眼睛清澈的，对着我们说给自己听的话。
“我周韩明也曾高傲的认为有些魅力，这话不假吧！但是呢，有什么用，该伤心的时候，他妈的就一次都不会落下。我今天在教室哭的有多难看，我今天又有多少自卑。啊，你们就说我周韩明除了在这个时候说些丧气话，还能做什么。我真就不明白了，我怀念的快乐，都到底他妈的去了哪里了，谁他妈能告诉我，为什么，在晚上，老子会他妈的这么难过。”
然后周韩明指着自己的心脏，笑得癫狂。
“它明白，它比谁都明白，我为什么如此难过。”
偏我来时不逢雨，泪落心头！
我们只能一边扶着他，一边说他喝的多了。周韩明只是摇头，说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清醒，一觉醒来后，才会真的犯迷糊。
我们不知道在对他说什么，只是姜阳背着他说把他带回家。
他又趴在姜阳的背上，放声大唱张信哲的信仰！只是嘴里含糊不清，只知道那么多的字都会在他的心里汇聚成那个至关重要的名字。
只有情感上面的傻子才会左右矛盾，但是疯子有时候也很矛盾。
“我还以为他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呢？”
“自一开始都是假的！”
崔鹏飞问，我答。
“那他在骗谁，骗自己还是骗我们。”
“都有，主要是骗杨宣。”
“骗她干嘛！”
“为了更好的骗自己。”
“真复杂。”
“我猜的，也许就是最简单的忘不掉。”
“忘不掉，那还能简单！”崔鹏飞笑着看我。
于是我在离开前，说着，“简单的是自己想要忘掉。”
那周韩明今天下午体育课上面谈的自认杨宣到如今的过程，根本就不是不在乎，现在想来，多是不舍。只能回忆，一遍又一遍的，直到自己麻木。他不说，憋在心里，那就不再是喜欢！没有人会在知道，他的尊严就会还在。
而我现在躺在床上，不知道未来，也忘掉过去。誓言到底算是爱情，还是不想辜负，又或者说誓言只是空白的一句话，没什么份量！
“叶念霖，咱俩要好好的。听多了别人在感情一事上的悲伤，我难免独守凄凉。但我有你，这就够了，够我百年每当谈起风月，独独唯念你名！”
而今天过后，整个剩下的十二月好像都多些平淡。不再见雪，也没有雨。多了阳光，这满身伤痕的二十世纪，终归会结束的。
直到后来有人和我说起，二十世纪结束于1999年，我也满脸质疑的对他说起，我的家乡那边，2001年才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年，我自小都这样认为。
但此事明显不值得被争论，因为我们都心怀骄阳，前方终究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