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间初尝
如今大雪纷飞，我想看你笑如春花。
1
其实我原本总以为对比来看，我们学校与其他相比较算不得太大。由于是政府里的大力拨款，所以近几年来建起的高楼随之增多，显得学校像是一个小院子里升起的高土坡！
听学校的一些主任说，再过两年，学校会再次扩建，最少也是要比之现在大上一倍。但如今下雪后，我才如此直观的感受到校园的远阔。应该是无边际的白茫，扰乱了我的视线。
周韩明走在最前面，我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他安安静静的，真有一股陌上君子的温良。只不过他说起话来，却总不会给人去联想美好的机会！
崔鹏飞走在后面，我跟在他身边，叶念霖站在雪的下面，就像是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吹弹可破的肌肤比雪花还要精致。
我就这样拉着她，步伐坚定的像是救世主！
原先清晨多是倦意，如今教学楼后面实在说不上是操场的一片空地，满是人声欢快雀跃！最让人困惑的是雪忙忙碌碌一晚上，却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却见地表上被冻僵的泥土都微微显露。
大雪模糊我的视线，叶念霖此刻应该是要笑出声，清脆的在天地间回荡。不过都没有，我扭头看她鼻子通红，嘴里吐着热气。我将她的水杯拧开，她戴着笨重的黑色手套，将其捧在手心里面！
“念霖，你在那就好。手套你带着，脱了会突然很冷，不要冻着！”
“那我听话。”
“嗯！”我点头，轻轻的摘下那透过她的帽子与她暂时温存的冬天白色精灵。
我和周韩明也不嫌冷的滚着雪球，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周韩明也只能无奈的说着，“下课再来。”
“还来啊。”崔鹏飞擦了擦眼睛上的雪花。
“那不然呢？”
临走前，叶念霖拉着我让我看她在雪地上面写下的字。
“愿之相守，与君共勉！”于是我念。
叶念霖却在此时突然踮起脚尖，在我恍惚愣神间，蜻蜓点水。只是稍微的触碰，那如软玉的唇瓣，带着丝丝凉意，泛起温暖。没有那样热烈，没有吻的长久深情。却在时光的见证下，让那一刻，穿越千年。
没有人可以听见我的心跳，我自己也没有听到。它到底是怎样的炙热，让这凛冬散尽，让那许久不会再来的春华竟放，流水声浅！刹那间，我将于人间寻其最美之花，赠予最美之人！
叶念霖好像是一秒钟的时间就将周围看来个遍，万物寂静。除去几个同学还没有完全离开，但绝没有看到这里刚才的美妙画面！她这才放下心来，有些心思的才觉得自己的冒失。但感觉，还不错，嗯，是真的很好，就是时间短些！
叶念霖眨着眼睛，很灵动。然后就拉着我，“我们快点回去，可不能迟到了。”
我们大可以慢点也没有什么，但叶念霖像是莽撞的小鹿。
“念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先不许说。”
“不是，是还有几分钟才上课，晚不了的。”
“傻子。”
我看着她的眼睛，也许真的像个傻子！
于是爱情多苦涩，伤别离，恨不得，拥却失！我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只想，双向奔赴的完美，两两相知的成全，以及叶念霖，于我一生走过，大大方方的说爱情会地久天长！
可是人们习惯造谎，把瞬间当做永恒。
我帮她拍着身上的雪，她笑嘻嘻的伸开双手。
上课的时候，兴许是兴奋。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极为认真的讲着课。我和叶念霖也是认真的窃窃私语说些悄悄话！
“轩逸，我们这算是早恋吗？”叶念霖明知故问，将脸贴在书本上面。
我想了想，而却不明白早恋的概念。是只说于上学的年纪，不过用于年龄的限制。或者说，年轻时的爱情都以暧昧为先，从不考虑未来多少琐事。
我摇了摇头，还算是坚定，终是压了下去心里的答案。
“爱情就是爱情，哪有早不早的。古人不是说了吗？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上天赏赐予的礼物！”我低声说道。
“哪个古人会说这样的话呀！”叶念霖用手轻掩笑容，绽开的眼睛星星点点！
“比我早些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是古人云。那你想，感情又有谁能控制的住呢，多么热烈啊！”
“花言巧语。”
“不，是真心实意！”
…
叶念霖的生日在夏天，我比她大了五个月。所以我们相识于十七岁这个灿烂如花的年纪，于是这年金风玉露，桂子飘香，人间初见，她白衣粉面，一见便也是一生！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实在不敢想我日后在听到林志颖的这首曲后，会用一个如何的心情来想起十七岁那年许下诺言说着要一生一世的女子。可惜我看不到未来，也不知道相伴会有多久！我看着叶念霖趴在桌子上面的娇态，我只向上天祈求，一遍接着一遍！
“我只与她相伴百年，只此一生，不曾多求，愿其上天明我所想！一生除去死离，没有生别！”
生者共生，死亦同死！
我大脑奇妙，想着世间还会有另一个时空，也会有另一个林轩逸。只是他还未长大，那我是不是可以闭上眼睛看见他。看那孩童笑得不经世事，天真灿烂。于是我轻轻在他耳边念着，“以后你会遇见一个叫做叶念霖的姑娘，你要好好待她，定不可相负！”
我在怕，怕一生都相伴不了！
但我不会多想，只是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在第一次遇见她便如此心动。哪怕理由牵强，可是时空里真的会有无数个林轩逸，也同样的都爱惜着那个叫做叶念霖的姑娘！
“念霖，你很适合在冬天。当然，我想说的是，在每个四季，你都是美丽的！”
“那我什么时候最漂亮！”叶念霖笑着，期待着。
我想了想，是那场雨里的邂逅，还是在月光下的柔情，或者是她在雪下盛开的莲！
于是我想说，“怎样的你，都是漂亮的。”
那叶念霖一定是笑的风情，然后说上一句，“太俗！”
我看着她，于是念道，“在我看向你的时候。”
我们忘记了课堂，忘记了时间。
叶念霖应该是满意的，不，我是很认真的在回答，她应是开心的。果然，她将脸埋的更深！
但是老师，总会在每个瞬间转头。
“叶念霖，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所以，有很多时候，我会看她羞的脸红。那多久之后，相处久了，是不是还可如当年明媚，脸红始终！只不过她如今的脸红多是不好意思，以至于下课被老师批评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
“都怨你，说这么俏皮的话！我没有忍住。”叶念霖细语轻声，多是欣喜。
我一脸无辜，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拉起她的手，放在我的心口。
说着，“你听！”
“什么呀！”
“我说的那句话，是真心话。”
叶念霖看着我，说道，“哪句话呀。”
“不重要了！”
“嗯~”
“我爱你。”
2
“你看他俩。”周韩明说完后，没有在接话。他明显不是个可以滔滔不绝说些大道理的人。而多少年后，为情所伤的男女，多多少少都会抱怨一句，满遗憾，也满情深！
我不明周韩明会多少次的在心底劝解自己，又会多少遍的否定！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如何喜欢上了杨宣，也不会知道周韩明这样的人，也会在夜晚偷偷落泪！
有些人不在一起是为了永远在一起，有些人在一起也不一定是要一直在一起。而周韩明，他会笑着释怀，可又将刚才所念抛的干干净净，会说着一遍老子他妈的就喜欢杨宣！
姜阳课上不听，又不敢睡觉。下课的时候，会是一点最珍贵的时光。但这会哪怕眯着，也会回着周韩明刚才说的话语。
“不冷。”
事事有回应，虽不一定就事论事！
“睡吧你。”
然后周韩明坐在板凳上面，百无聊赖。敲着手指，时不时看向被寒气弥漫的窗外。雪还在下着，越演越烈！
“杨宣，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你厌烦！”从不会在人前显露自卑的周韩明，默默问心。也于这一刻起，好像周韩明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整日围绕在她的身边！但至于他的心底，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刚开始我或许还能明白，但现在也只是知道喜欢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就是我们初见那时就好。只怪我那会的不知轻重，搞得你那样难堪。多少个的日日夜夜，我也想的明白，我怎么会看不出，你在心底对我的抗拒。虽说重来一次，也不一定会让你做出不同的选择，但最起码，不会有如今这样的讨厌了，也好！”
周韩明想着这些事情，转眼又会忘掉。
他没有因此变得不同，他只是笑着摆摆手说，往事如风！
少年的爱，不值钱，但也不廉价。有人笑说幼稚，以长辈口吻自居说的生活痛苦，爱情不值一提。但我年少，仍然年少的去认为爱情一诺千金，远比不爱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