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五的月亮
我想在此时闭上眼睛，不去打扰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只想着属于我们二人的时空。让时间慢些走，在慢些，在稍微慢些。我想我是多愁善感的，悠扬的旋律响起在耳边，心里轻快的哼唱！风是敏感的，俘获少年和少女的心脏！
我打破了寂静，看着身旁的叶念霖。
“今天晚上，我们晚回去些。可以吗？”
“怎么了，是不是和我早上说的有关系！”叶念霖问道。
“也是我早上说的。”
“好！”
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迅速的答应，原想着她还有着些许为难。毕竟男女相处在夜半时分，虽说坦荡，可总会多想。
“那你又会准备怎样的惊喜。”叶念霖说着，不由想起他会把糖放在衣服里待人发现，却也一声不吭。如此的他，真当是少年心性，也本就少年！
“其实也就普通些，我想请你吃饭。”我挠头说道，有些不好意思。原想着，这也不过于最简单平常的一件事情，却在此时说出来却显得有些难为情。
叶念霖听着我语气里的扭捏，噗呲一笑，她侧脸对着我，眼睛看着路上的车辆来往。转过头来，声音轻柔，要将我心孵化，“好，但我不能吃太多。去哪里吃的话，我跟着你就好，你去哪里，我也去哪，不会挑剔！”
我没有道理的想起叶念霖初来乍到的那天，在讲台上连说话都是有些如闺房女子，却整日忧心患病的感觉。现在听起来，像是大病初愈，于闺中待字，亦嫁情郎的欢喜雀跃。
我带着她走过两条街，来到学校后面的一条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街道。
街道有些破旧，与周围环境大相径庭。根据里面的老人说，这条街道在新中国解放时期就是这个样子，如今五十年过去，却还没有翻新。像是历史长河下的见证，繁华世界里的雅居。
黑色瓦上，长着黑色藤蔓，应该是冬日的枯萎，剥夺了生气。板石铺的路，走起来还是有些硌脚，但我明显是适应的久了，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叶念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心里却惊呼出声。
我于是对其说道，“我们的这个城市刚开始就是由许许多多这样的小巷子发展出来的，那会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乡镇，但工人勤劳，一手缔造了属于我们这个城市的繁花似锦。于是我们市也因此命名，叫做繁花！”
“这样的小巷子，不多了吧！”叶念霖问道。
“再有两年，就翻新了。怎么样也得把这条这么长的街道，规划成步行街。到时候整个似锦县县城里这样的巷子就再也见不到了。”我说道，心里也没什么落寞，只是感慨我自小熟悉成长的记忆，一点点的离开，直到再也不会属于我。日后回想起，却在城市里找不到任何关联。
“走吧，轩逸。我感觉这个地方挺好的，无论怎么翻新变化，这条街始终都是好的。”叶念霖笑道。
我看着她，心总归是平静的。
没多时，我带她来到了一家面馆。
我小声的在叶念霖耳边介绍着，“这家面馆，我来过好多次。虽然门店看起来普通没什么特色，但这终究都是外像，一家吃食店最大的特色就是他家的手艺。”
我们进来后，老板问我们要什么。
我看着叶念霖，说道，“两碗手擀面，小碗就好，多加些汤！”
然后我看着叶念霖想她应该是不喜吃辣的，所以也没有说。
然后便听见叶念霖，对老板说道，“那个，其中一碗少放些辣，不放多。”
“好的，手擀面，小碗。一碗辣，一碗不辣，多加汤。”
我于是看着叶念霖，她便对我说道，“我小时候比较贪嘴，就喜欢偷偷买些辣的零食。只不过不多吃，但挺喜欢的！”
“原来这样，可是昨天你不是才生理期吗？今天就吃些辣，没问题嘛！”我担心说道。
“放心好了，我经常这样。”叶念霖旋即坐了下来，似乎是将一个习惯很久的事情当做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啊！”我有些不可置信将眼前的少女和太多没有道理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只是默默记下。但我有时候也会做些让人讨厌的事情，就比如这次。
在面端上来的时候，我便将叶念霖的那碗放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叶念霖吃的时候，先是夸着，然后才感觉到不太对劲。
“你们这里的辣，好像也没有什么味道。”
“可能是你放的比较少。”我心虚说道，却绝不让叶念霖瞧我碗里看上一眼。
“是这样吗？”叶念霖说完后，就开始吃了起来，也不再想这件事情！
叶念霖的脸被碗里的热气熏的微红，如粉色的妆。我也是，只是脸上的红是我自小不吃辣的不太习惯。
待发现一场端倪，时间却已经走了很久。
我们两人吃完面后，就穿过这条巷子。
我在街口，点了两杯奶茶。她捧在手里，说这一天真的很好！
2
之后的两天，我跟着妈妈去了姥姥家。而人总会在某一个瞬间感动，我在车上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觉的无聊。窗外风景恰好，车内嘈杂。母亲与旁边的一位老人笑谈，她时不时的看向我。问着母亲，说我是不是她的儿子，而老人在听后，又会对母亲笑着说她儿子长的真漂亮，像个姑娘一样。我知道大多夸奖，还是看着母亲高兴的脸上，一边和老人问长问暖。车外面是冷的，车内是温暖的！
到姥姥家，已经接近了晚上。我看着那两个老人疲倦的脸上，是见到我来的兴奋。兴许是这几天的等待，让的他们有些焦急。时间等不了太久，我怕十年后，哪怕是二十年，三十年，可总有那么的一天会来临。好像这世界上，除去生死也没有什么大事，但好多事情总会苦恼。亲情，爱情，友情，人总是在经历中成长的，不是吗！
母亲陪着两个老人忙碌，我说要帮上些忙，可姥姥只是让我好好坐着就行。
我答应后，坐在那里好像时光倒流。让我如梦似幻的回到小时，那会姥爷还要下地干些农活。怕我丢，把我背在背上，也不嫌累。太阳热时，把大大的帽子盖在我的头上，我比较淘气，趴在姥爷的背上，弄着帽子，还一边拔着姥爷的头发。
我不明白的会说着，“姥爷的头发，怎么会是白色的。”
姥爷对我笑着，“因为姥爷已经老了，人老了，头发自然就会变白了。”
“人为什么会变老呀！”
“小轩逸，人都是会老的。”
“那我把姥爷的白头发拔下来了，姥爷是不是就不会老了。”
老人的笑声穿透着田野，拍了拍我的脑袋。说着呀，“姥爷在看见你的时候，就不会老了。”
“那姥爷以后每天都要看见我，让姥爷在看我一千年。”
“哈哈哈哈，这可不行，那样的话，姥爷岂不是要变成千年老妖了。”
如今，人到老年，姥爷头上的头发已经见不到了黑色。正如当年年轻，黑色的头发里，不会掺杂几根白发。
我说不清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可是他们都同样是爱我的。只是爷爷去世早，那个一样爱我的老人，我便与他再也说不上一句话了。
“轩逸，想什么呢？”这时，姥爷在我身旁轻轻的坐下，我摇了摇头，“姥爷，今天外面冷吗？”
“不暖和了，一晃眼，你都要十八了。”
我在这里睡了两晚，第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和妈妈回了家。离开的时候，我们说着不用相送的，但还是把我们送到了车站。直到车子走远，两个老人才又回去。
3
期中考试前一天，班主任说道这一次会用到我们的班级来作为考场。所以便不得已的将书搬回家去。离得远些的同学，可以将一部分放在办公室里。若不放心的话，同学间互帮互助。反正教室里，是不允许出现任何与考试有关的东西。
说学校很重视这一次的考试，毕竟是分班以来第一次大考。这个成绩有关系一部分人的前途，会让他们早一步打算以艺术的形式来考取大学。
这天放学，与以往不同。之前都是我陪着叶念霖回家，然后我在多走上一段路回去。而这一次，却是她陪着我先回去，然后她自己在回家。
我担心她会不会迷路，她只说道，“这些天了，怎么样都会记住。”
由于她除去几本课本之外，别的书倒少。所以手也清闲，便帮我拿几本，也轻快些。
回去的路上，她告诉了我一件事，也是我早就忘掉很久的一件事情。
她说，“轩逸，你知道十月底那天我没有来学校是因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只记得那天我的矛盾和彻夜难眠。
“我妈妈是这里的人，我外公外婆就在这边。只不过妈妈家里这边向来都是男人作为一家之主，在我妈妈怀孕那会，他们就巴不得妈妈会生个男孩。但在我出生之后，就受到不少奚落。所以我很少来这边。妈妈也是有着许多怨气，但是都憋在心里，只偶尔与我说过。但是我姥姥生病了，我舅舅在外地回不来。所以照顾姥姥的事情就交在了我妈妈身上！我一直都不理解，家里都不待见我们俩，导致妈妈远嫁，回家次数屈指可数，如今生病，却只是一个电话就把妈妈喊了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我来这边上学，他们说的也很不让人相信，只拿个考学的事情含糊着。我不喜欢了解太过清楚，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关心。我那天是去医院陪我妈妈去照顾姥姥，虽然她不喜欢我，但毕竟是我的亲人。”叶念霖平淡的讲着这些事情，我也看不清她眼里忽闪的泪花。
“念霖，我…”
“没什么的，你是不是要到家了。”她突然开心说道，只是脸上的笑容过于僵硬。
“嗯！”我点头。
“好！”
“对了，轩逸。你今天不用在去送我回去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或许是今天的情绪糟糕，让她总是将心底压抑许久的委屈倾泄而出。少女心事从来就要比少年复杂许多，但来到这里总归是好的。
“我今天怎么会说这些，可是我怕他和我在一起后，会发现我并不是他想的那般好！”叶念霖想着，却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是有人傻傻的跑着。
我有些累了，只好高声喊着，“叶念霖，等我一会。”
少女回头，猛然惊呼，多是兴奋，“轩逸！”
“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没有说什么感觉她今天情绪不对，想多陪她一会。只好对她说道，“我习惯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夜晚睡觉的时候难过吧！一个人习惯了很久的事情，突然消失的话，会痛苦。”
原来在醒悟，却早已离不开你！
“少打趣，我们走吧！”叶念霖低头说着，心里暖暖的。管它什么事情，与你在一处就是最好的。
……
期中考试考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我信心满满的走出考场，如是唯一照耀的光！
这天晚上，雨停没有多久，我与叶念霖没有说一句关于考试的事情。
只是她看着升起的圆月，倒映在地面上未净的雨水。只需要微微一点清风，这圆月也就消散。但不多时，天上的月亮总又会想起人间！
而月光与姑娘，是我此时最好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