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一个冬
叶念霖说她，会在月光下看清我的笑容。对了，她还说着，我们未来可期！
1
许多热烈的年轻男女，在拥抱中热恋。就连分开的时候，都会笑着说声，“再见！”
我们待的时间长些，走在那百米长的桥上。桥的两边是许多人将名字刻在上面，绑在一起显得那样的情深义重。
我们又反复走在桥头两岸，没有走远。但总是离月光照耀不远，约莫是累了些。我看着叶念霖坐在那木凳上面，我站在她的身旁。我总是刻意隐忍着两人的接触，只在远处看她也是好的。
“轩逸，我该回去了。”叶念霖对我说道。
“好，走吧，先将衣服换回来。”我轻轻拉着叶念霖起身，然后看着她扶手稍按下眉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原本的时候晚上都很漂亮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路还有喷泉，今天却是没有见到…”我看着她说着，怕她失望，对于这次晚上，不会满意。
但我明显是想的多，她满不满意或许在一开始便不是来看着晚秋萧景，只是想要和一个人来走一走这夜晚时光。
所以叶念霖没听我说完，便笑的温情，“挺好的，轩逸，真的很好。”
我听的清楚，那叶念霖也总是喜欢将挺好挂在口头。但这次的好，应该是真正的好，最好的好。
在换完衣服，与方镜简单说上几句后。我就带着叶念霖和昨天一样，而唯一不同的是我走在前面，她还是跟在我后面。我总会自豪的说，“我小时就记路，记得厉害。再说从小在此长大，如此地方，我闭着眼睛也可以摸到家！”
而叶念霖记不得路，尤其是夜晚，便会摸不清方向。所以想来，也由此说着我们二人真当是天生绝配。
回到家里算不得太晚，父亲今天和朋友出去吃饭自然还没有回家。
稍微吃点东西后，我便坐在沙发上陪着母亲聊天。
妈妈开口对我说道，“轩逸，过了元旦你就快要十八岁了。我和你爸爸商量会为你举办一个成人礼，虽说不会太多人来参加，但咱这一家的亲朋好友自然都不会缺席。原本你爸爸说买礼物的话，要给你的惊喜来着。但是我想了下，你现在也不缺什么。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我便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
我随即想了一下，溜冰鞋的话，家里是不缺的。虽然有着最新款不断的发行销售，但之前的凑合着还可以穿下去。所以，这个也被我淘汰掉。衣服的话，我倒是没什么太大要求，所以这个我也不太需要。游戏机的话，我倒是想，可正临高三紧张时期，我也不太好开口。
我便摇了摇头，道：“妈，现在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在等等呗。等我想好，在告诉你们。”
“那好，还有就是你两天后的周末，我准备带你去你姥姥家一趟，上次去的时间还是暑假，他们那边今天打电话，说想你了。你姥爷还说着等你去了，要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母亲在看着我的时候，总喜欢将手放在我的头上面，轻轻的抚摸着。我现在由于年龄的上涨，有点不自觉的抗拒。可在母亲眼里，我也只是年龄上去，而在她那里看来，我与之前并无两样。
我原本是想着一个月好不容易有一次的周末，约好叶念霖到挺远的繁花街去看一看。但是这个周末明显是不可能了，老人总是要见的。年纪大的老人，总会数着日子，格外珍惜见面的机会。
我也有着一点庆幸还好没有提前约好叶念霖，要不然到时候失约的话，虽没有什么大碍，但也不是太好。
我点头，回应着母亲。
“好，我也想念姥爷做的饭菜了。”
“当年你姥爷当厨师的时候，就远近闻名，你妈妈的那些玩伴们，也都是喜欢和妈妈一起回家吃你姥爷做的饭。”
我也总是在有意无意间，发现母亲在慢慢的试图老去。我没有什么魔法，更没有办法将母亲的容貌定格在那个青葱岁月。所以今天晚上，我会一直陪着她，听她的碎碎念念。我不觉得烦，却很是高兴和母亲说着以前的往事。
她记忆总会清楚又精准的记着我在几岁时做过多少傻事，又有多少不省心。
而母亲十七岁那年就嫁给了父亲，那会结婚也是普遍的早。只不过结婚证也是后来有我的那会才将其补上。
母亲在生我之前，说我有一个姐姐或者哥哥。只是不小心在两个月的时候，流了产。那会十八岁的母亲，也因此落下病根，可最痛的还是心病。
在一年后，又下定很大决心，一个母亲最大的毅力是不屈服命运的。也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我，而那会经受打击的女人也不过是二十岁的风华年纪。只是母亲不太喜欢我和讲这些事情，我怕她伤心也不会提。
但母亲的病是伴随一生的，而我也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
她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在我嗷嗷大哭的时候，她就决定要好好爱我一辈子。所以我更加的爱她，只是如何也比不了她对我爱的那样深沉。
时间不知觉中，就过了许久。待反应过来，已是夜深人静。
“妈，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扶着她起身，看着母亲头上几根不显的白发，隐隐心疼。
“嗯，听儿子的。”我听后开心的笑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大人模样。
2
昨天晚上母亲刚睡着，父亲带着酒气回了家里。不愿打扰熟睡母亲的他，便睡在了我的床上。
只是床小点，再加上父亲中年臃肿的身体，和晚上睡觉发出的动静。我也只好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所以昨晚的睡眠是很糟糕的。
除去不舒服以外，我是有点着凉的迹象。
在母亲有着些许生气，想要严厉呵斥父亲的时候，我在一边说着无妨！原本母亲是想要给我请假，在家好好养上一天。
只是我没有同意，只说是期中考试接近，耽误不得学习。而至于真正的缘由，也只是我自己清楚。
我拖着沉重的脑袋，来到学校，便倒在桌子上面昏昏欲睡。
以至于崔鹏飞他们几个来到我身边与我打招呼的时候，我也是含含糊糊的回答着。
而姜阳，就是我们班级的另一个男生，他在这年报了体育，但由于腿部受伤，在家养了约是一个月的时间，于今天病情好转。也是来了学校。
他话不多，常顶着太阳训练的原因更使得他看起来不大容易相处。但是我们几个也都明白，他只是不善言辞。如果姜阳被冤枉的话，我们甚至都知道他都不会解释几句。他尤其坚定的相信，人间自有正义存在，虽然饱受争议。而若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了欺负，他会是第一个出手帮助我们。无论，对错在谁。
所以姜阳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讲道理又不太会讲，有矛盾心里又会拎得清。所以，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还是抬起头，看着他，略带惊喜的语气，估计也没有谁可以听得出来。
“阳哥，你伤养好了。”
姜阳则是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看着我问道，“轩逸，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有点发烧，不过无大碍。睡会就好！”我轻声说着。
“那你要好好注意了，现在换季感冒频发。”姜阳说完后，才补充到自己，“我现在也就能正常走路，不过可不敢说好。”
“那行，下午放学打篮球去。”周韩明将胳膊搭在姜阳的肩膀上面，接着说，“你现在可是打不过我了，这一个月我有着明显的进步。”
姜阳憨憨笑着，看着周韩明，道：“可不敢，再伤了。就不是养一个月的事情了！”
“好好养伤，慢慢生活。那首先在这里欢迎姜阳同学平安养病归来。”
周韩明笑道。
“恭喜阳哥，养病归来！”
“欢迎阳哥回来！”
七班，四人组今天才是真的齐了。
3
叶念霖来到学校晚些，迟到了十分钟。今早第一节课又刚好赶到地理，地理老师是个接近六十岁的男人，顶着一个地中海的发型，职业素养让的地理老师眼里容不下丁点错误。
但也由于叶念霖是初次，只是简单批评下就好。没有太过严厉的让她写下什么检讨，或者把这件事由小变大，闹到班主任那里。
但我睡得沉，心里越是想着不能睡着，却睡得越好。也是下课才知道叶念霖迟到的事情，不过我却也是后来才知道每个月初这几天，都是她生理期到来的时候。
也很奇怪，在教室的时候。我与她总是说不得几句话，我对于教室的一些闲言碎语倒是不怕，可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的时候，我会和周韩明他们说说笑笑，疯疯癫癫。只是我偶尔看她，她满脸笑容也时不时的看向我一眼。
中午的时候，我没有去餐厅。
原本崔鹏飞是想要给我偷偷的在餐厅拿些食物过来，可我觉得麻烦。便让他在超市买些面包过来就行，我不太挑剔。
“轩逸，我上午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只是没过来问你，你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呀！”叶念霖，走到我身边，没有坐下，一只手轻轻的按在肚子上面。
“念霖。”我看着她如同一道光照耀在我的脸上，教室只有我们二人。我看她放在肚子上面的右手，询问道，“你也是不舒服嘛！”
“没关系的，只是生理期赶到今天。一上午时间已经好很多了，我有喝好多热水，就要吐了。所以饭也没有吃的下去，只是你，我比较担心。”
我也实在没有想到，明明昨晚还是有着那如初春野草一般生命力的我们，今天却齐齐而败。
“可能是昨晚着凉了些，不过，也无大碍。”我安慰着，总是不想让她看见我这样脆弱的一面，强忍着头痛说着没事。
叶念霖明显是不相信的，便将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那微凉如玉的感觉让我的头痛，也瞬间好上不少。
“这么烫，还说自己没事。还和小孩子一样，不知病情的轻重。”叶念霖有些恼怒，着急的说道。
然后，就去她位置上面找了没有太多时间，拿来了感冒药。然后扭头在我这里看下，又接着拿过自己喝水的杯子。
学校接水的地方，每个楼层都设有一个。只不过，里面却是没有凉水，皆是沸腾的热水。
叶念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让热水变温，也一时间没有想上那么多的事情。
就把感冒药递给我，我接过她递来的感冒药，又见她将她那个浅蓝色的水杯递给我。
我看着她，她又看着我坚定的点头。
我这才将用她的水杯，将感冒药喝下。
“你先休息会，上课还有着一个小时的时间。”叶念霖很讨厌生病，也不论最是轻微的病情。它总会无孔不入，夺走幸福，让人变得痛苦。
好好生活，不染病情，总是理想中最大的幸运。
叶念霖离开了教室，我在吃完药后，便止不住困意。而在崔鹏飞来后，将面包和水放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浑然不知。
我醒来后才知道，他在没有把我叫醒后，便让我一直睡着。
而我在睁开眼，已经是叶念霖回来的时候。她将一些桑菊泡好的热水，放在了我那里。
“桑菊泡的水，没有那么苦，但你也要喝完它。会好的快些，还有就是，多穿件衣服，我也刚好带多一件。虽然对你来说，是小些。但是总会有点作用！”叶念霖说着，将她原本是用来放在肚子上面的黑色外套递给了我，留有余热。这时的她，也全然不顾，班级里的人如何来看我们。或许她也本就觉得大大方方的两人，就连感情一事上面都应是干干净净的！
我没有再说谢谢，看着叶念霖递过来的衣服，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一生总会遇见的彩虹，相信它出现了。我心里是明白的，她也明白！
水不苦，很甜。
周韩明在后面，对着姜阳和崔鹏飞小声嘀咕着，“我就说吧，这小子有情况。”
“怪不得这两天放学喊他打球，他总是拒绝。原来忙着陪佳人去了！”
姜阳在后面有些呆呆的，对于感情的事他本就一窍不通，也没太明白什么。但还是跟着感慨，“这也太快了吧！”
“你这脑子，能想明白什么。我看这轩逸，平常就一脸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可能人家俩人早就好上了，果然爱情会让人不由自主。”周韩明说着就变得一脸认真，那杨宣又什么时候可以大方的对别人说着爱他呢？
还未放学，母亲就来接我回家。她说她放心不下我，但还好有叶念霖在，我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而她的外套，我穿在里面，母亲也没有看出来，我也只好到明天在还给她。
放学的时候，叶念霖在回家的路上。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有些不同以往的冲动。她也讲不明白，只是不喜欢看见他难受的样子。
若问起理由，总是简简单单。因为爱情，对嘛！少女心中一喜，想让自己在乎的人，陪她过上一个冬天。那寒冷的气候，总会温暖！
只是今天买桑菊的时候，不太容易。叶念霖跑了两个医院，来回有上五公里的距离，只是想让他喝下去的时候，想起那一些淡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