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理疏导
“你真该做个心理疏导。”海帧看完了调查局传过来的报告后，对秦朗说道。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心理问题。”
“你当然不会这样觉得。”海帧向后仰倒在椅背上：“精神病都不会觉得自己有精神病。”
“但我的确没有精神病。”秦朗没好气地说道，这家伙看完报告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有精神病，属实气人。
“有也无所谓。”海帧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现在的超凡者，如果没有心理疾病那才不正常。”
“怎么说？”
“说得专业一些你也听不懂，我就简单解释下吧。”海帧拿起一支笔开始写写画画：“这个解释其实只适用于觉醒超凡能力的人，修行者不在此列。我们的超凡能力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亚空间，这个你应该有所了解。”
“而亚空间实际上是一片属于心灵的世界。当你的精神力足够强大，那么就可以在亚空间中留下自己的印记，掀起波浪。”
“但很显然，除了少数一些天生精神强大的人，我们大部分人都不会有这个能力。那么我们的超凡力量是如何诞生的呢？”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秦朗默默想道。自己的力量来自于面板，但其他人呢？在对策局对外公开的一些案卷之中，有不少一朝觉醒者滥用能力而沦为罪犯的例子，他们觉醒之前只是普通人，觉醒之后却性格大变四处作恶，谋害他人。其中共通的原因是什么？
“是情绪，或者说是剧烈波动的情绪。”
海帧在纸上画了一个圆球和一根引信：“人的灵魂就好比一个炸弹。一般情况下它非常稳定，稳定到绝大多数情况下它和一块石头没两样，区别无非是多了根绳。”
“但是它终究是个炸弹。”
“一旦外来的刺激引发了情绪的剧烈波动和摩擦，而这摩擦又产出了一点火星，接下来这颗火星又恰好落在了引线的头上……”
“嘭。”海帧做了个爆炸的动作。
“这股爆炸的能量十分巨大，巨大到甚至可以将现实与亚空间的障壁炸开一道缝隙，容许一些能量或者什么东西渗入人的灵魂之中，进而改变其构造。”
“所以……这就是觉醒？”
“不错，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多罪犯觉醒后性情大变了吗？”海帧丢下笔：“所以说，超凡者有些心理疾病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局里的规定是，每执行过几次任务之后，对策局专员都需要进行全面的心理疏导。除此之外，局里也会定期派遣专家来进行心理检查。这两天正巧是专家坐诊时间，我给你拿了个号，明天你就去吧。”
“我确实不需……”
“别说你不需要。”海帧打断了秦朗的话，他拿起那份案件报告拍到年轻人面前，纸上正是那位叔祖四分五裂的干瘪尸体：“这案子，光看照片我估计都能吓死一群人，你可是当场看着他暴毙的。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绑过去。”
“……”
“说起来，我上次给你发的那些支援物品你是不是还没还给我……诶，别走啊！”
“来，眨眨眼睛。”笑容明媚的女医生对秦朗说道。在海帧的逼迫下，秦朗不得不乖乖来到了专家诊室。
女医生名叫容婉，坐下后她的第一句话并不是询问病情，而是：“海主任真是看重你，你是他什么亲戚吗？”
“这话怎么说？”
“海主任是个懒散性子，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他前两天特意来找我要心理疏导的名额，这么看重你，不是亲戚还能是什么？”
“我和他不是亲戚。”秦朗摇摇头：“看重也说不上，我顶多是他的一个工具人，说不定还不怎么好用。”
“呵呵。”容婉笑了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好吧，那我们就开始检查。”
“我看了那份山村的案卷。这件案子可真是有些惨烈啊。”
“确实，死了不少人。”秦朗平静地回忆道，一瞬间就有十几人被抽成干尸，确实算得上十分惨烈，而后续分担雷击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谈。
“你当时就在现场，看着那么多人死去却仍然敢于战斗，你的心里没有惧怕过吗？”容婉问道。
“有。”秦朗肯定道：“但我不能坐以待毙，而且那时我也没有其他选择。”
“你的意思是，恐惧被你控制住了？”
“是的。”
“真是强大的控制力。”容婉称赞道，接着又问：“那么你对于所谓的天庭，是怎么看待的呢？”
“这……”秦朗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上次事件中目睹虚日鼠献祭自身，这次事件中又独战翼火蛇，他与所谓天庭的接触并不多，但他已经对这个“天庭”就是神话中的那个“天庭”这件事几乎深信不疑。
““有难言之隐吗？没事，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容婉看出他的犹豫，随即转过话头。
“我认为，它就是神话中的那个天庭。”秦朗犹豫再三，还是回答道。
“有趣的想法呢。”容婉似乎有些诧异，在笔记本上记录：“这所谓的天庭也只是出现过寥寥几次，就能让你这么确信吗。”
“这是个问题吗？”
“当然不是。我们继续吧。”
心理疏导持续了大概三个小时，秦朗也回答了三个小时的问题，饶是他一个超凡者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毕竟你是第一次，所以时间长点也正常，以后就会短了。”想起容婉最后的话，秦朗总感觉这话有哪里不太对劲
与此同时，又一份任务报告放到了海帧的桌子上，那属于一支名存实亡的调查小队。
“一人战死，四人重伤，一人失踪……”海帧的脸几乎黑成了一块锅底：“这个任务不是一级吗？”
一级任务对应的是全员戊级的调查队，而这支队伍里的六人，可是两名丁级四名戊级。这个任务对他们来说本应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们赶到现场时，目标已经逃离现场。”汇报人员回答道：“从能量强度来看，目标至少也是丁级。”
“伤员情况如何，目标现在在哪？”
“重伤的四人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正在抢救中。目标最后发出的信号是在城西一座商场内。”
“派两支调查队严密监控那座商场，我去找局长汇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