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迷茫
距离回到家里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秦朗没有再发现或者参与到任何超凡事件去，因此这段时间他都在修养和继续修行。
众所周知，超凡者级位的突破实际上属于生命本质的变化，没有突破生命本质或者说位格的束缚，超凡者是无法突破破关隘再进一步的。
或许是秦朗在均衡之道上颇有天分，只是开始修行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那一层限制他继续变强的屏障。但是对于如何突破，他却没有什么头绪，只能继续自己的灵能与气的积累。
“均衡之道，顾名思义，想要突破肯定也是从均衡二字着手。”借助修行状态下的空明心境，秦朗想道：“那么我该如何达成这一点？赞美均衡？”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后来，他甚至颇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始锻炼自己的平衡性。
金鸡独立，踩高跷，独轮车……各种器材全用上了，他还是没有头绪。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形而上学。”吃饭的时候吴子琳这样批评他：“你是超凡者，又有灵能又有气的。我虽然不懂这个，但怎么样你不也应该想着去平衡自己灵魂和肉身的关系吗？你在这锻炼身体干什么？”
你说的很对，但我要怎么办？秦朗有些闷闷的，没有搭理吴子琳的话，苦求解法不得的他最近脾气也不太好，好在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绪，让自己不至于迁怒给身边的人。
于是他又跑去问海帧。
“错啦错啦。”海帧咬着手里的油条，嘴里有些含糊不清：“你一个初入超凡的新人，现在要担心的根本不是怎么去践行你的道路。”他咽下嘴里的饭，严肃地看向秦朗：“你要做的，是选择自己的道路，并且笃定这条道路。”
“可我已经选择了我的道路和修行法，我甚至依靠这个法门很快来到了戊级的终点。”秦朗不解。
“错，这只能说明你和这条道路，甚至不能说是和道路，实际上是和这门修行法相性很好。”海帧否定道：“你仍然并不是那么坚定的认为，这就是你接下来一生要奉行的方向。心不诚则不灵，这不是一句虚话。”
“在你要反驳我之前，我建议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为什么走上这条道路的呢？是你自己的意愿，又或者是外力使然？如果是前者，那么你真的认为它就是你至死不渝的追求吗？若是后者，那你真的认可它了吗？”
“如果在回答的那一瞬间你还有所迟疑，那么你就尚且没有找到自己要走的路。”海帧擦了擦嘴，起身离开，身形如同之前一样化作泡影消散在空气中：“每个人都会有追寻的方向，超凡者也是如此。如果心智不坚，人就无法，也没有资格驾驭力量，好好想想吧。”
秦朗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一时间竟然默然无语。
夜深了，但床上的男人却没有一丝睡意，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海帧说的话。
“我没有真正认可均衡之道？”他想：“别开玩笑了。如果我不认可这条路，我怎么可能和它相性如此之好？别的不论，我来到这之前最喜欢的英雄可就是慎了，又怎么可能不认可？”
但当他真的扪心自问时，却发现，自己在说出答案时，的确有着那么一丝迟疑。
这是……怎么回事呢？秦朗看着天花板，迷惘在心中不断滋生，连修行都停了下来。
他试图呼喊面板，但面板却失灵了一般，任凭他在心中如何呼叫都没有一点动静。
他想大喊大叫来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但坚定意志带来的理智轻而易举地压倒了这股冲动。
他不禁想到那天所见的两位强者。他们想必是轻易选定了自己的道路，然后坚定不移地走在那条路上，昂首阔步不偏不倚的吧？即使是苦修士，如今的圣堂圣子塞拉斯，想来在选定苦修这条路的时候也未曾犹疑。
那难道自己就能将原因归结于这条路是面板给自己选择，强制塞到了自己怀里吗？这未必也太虚伪了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寻的东西。”海帧是这么说的。
那么自己是在追寻什么？秦朗忽然发现，他似乎真的没有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说来说去，自己也只是一个因为虚空中某些存在而穿越过来的普通人，即使拥有了一些力量，也终究只是个满足于现状的普通人。
秦朗最后，也仍然没有想明白。带着疑问，他在星光的照耀下，沉沉睡去。
在他睡去之后，面板才再次出现，星光点点散开，在他的床边化作一个蒙面负刀的身影。
慎只是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弟子，看了良久，他的身影散去，只留一声轻叹在空气中回荡。
第二天，秦朗出了门直奔对策局而去。
海帧听了他的要求后，颇为吃惊：“你要接委托？”
“是的。”秦朗点头，没有解释原因。或许是一点灵光的启发，告诉他这一行有着让他找到目标的希望；又或许，只是不想疲于思考的一种逃避，谁又说得清呢？
“唔。好吧，这个给你。”海帧也看出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于是挑了半天，从海量文件中抓出一份资料递给他：“这是个常时性委托，一直缺人，也没什么危险性。我猜你正巧需要这样一次旅行。”
“幽掖古城考古队委托，常时性。”
“幽掖西南方向的大山群中发掘出了一座古城，其中建筑以及发掘出来的器物皆是十分精美，甚至有古代超凡留下的痕迹，在超凡和考古两方面都具有极高研究价值。请求超凡者协助，保卫考古队探索古城遗迹。”
“这古城已经有大半都属于已探索区域，探索阶段已经快到尾声了。在里面也没有发现什么有危险的东西，正好适合你去。你就当一趟旅游，长长见识，散散心也好。说不定在什么先辈刻在墙壁上的几句话里，你就找到了前进的契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