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契约
“武装部营地建好了吗？”局长问道：“周围区域的民众有没有疏散完毕？”
“都已经完成了。包括营地的结界也已经搭建完成。但是异域的缺口被从内部修复了，分析部的职员们正在解构新的缺口。”一号回答。
“让他们加快进度，我们得尽快处理掉这个异域。”
“领导，这事情急不得啊。”海帧回道：“现在还是以稳妥为先吧？太急迫了容易出意外的，这种先例又不是没有过。”
“你以为我不想啊。局长向后一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问题是上面就是这么要求的，别的什么都没说，就只是说了一句让我尽快处理。就差给我定个三日之期的死线了。”
“上面那几位为什么会这么急呢？”海帧有些疑惑：“他们也应该明白，异域降临和一般的超凡事件不同，一旦处理不当很可能导致更大范围的灾害啊。”
“还能是为什么？”局长摇了摇头，颇有些轻蔑：“这帮人太久不在基层和前线，已经开始爱惜羽翼。追求政绩以求升迁了。”
“但超凡事件不是哪里都有吗，这还会影响到他们的仕途？而且对策局内部的升降和明面上的政绩不是没什么关系么。”
“你知道的倒不少，但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局长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异域出现的方向：“青市，从五年前异类出现、异域降临、人类进入超凡时代的那一天到现在为止，始终都是整个大夏，甚至是整个亚洲范围内超凡事件发生频率最低的城市。所以进入和调任到这里的对策局在过去相当于养老，这座城市里现在可有不少上层人物的住所和安全屋。”
他把椅子转了过去，面对着落下的夕阳，橘黄色的光芒透过办公室落地窗的玻璃泼洒在他的身上：“但最近几个月，青市的超凡事件发生的频率由于某些原因大大提高了，这次甚至直接是异域降临。那些上层人物的后路不再那么安全了，他们当然会不满。一个两个还无所谓，但如果大批的这种人联合向对策局投诉，上面那几位领导也还是会有压力的。”
“原来是这样……”海帧叹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啊，他们也真不怕出问题。”
“对他们来说问题那是后续的事情，就算真出了事也有下面的人背锅。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处理掉这个异域，把那些大人物安抚下来。”局长语气里满是疲惫和不屑他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之前不是还提到了一个新觉醒的超凡者，叫秦朗？”
“是的局长。关于他的资料都在这里。我们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检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的各项数据都在新觉醒者正常的指标范围内，因此我就把备案合同给了他，让他走了。”
“嗯，你从调查部抽派一两个人对他进行观察，时限就暂定为两个月吧，一切异常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海帧回答：“明白，局长。但为什么要这么关注他？”
“我也不想在这个关口多给自己找活干，但你要知道，如果他对自己觉醒的过程没有隐瞒，那他就是世界首例在异域中觉醒的超凡者了，有极大的研究价值。这要是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科院那帮怪物说不定都会跑过来找他，我们先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局长把手里的资料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有些烦躁地挠着头：“我真是劳碌命，调过来福也没享到，麻烦倒是一个接一个。”
海帧看着这位在武斗领域也属佼佼者的老朋友抓耳挠腮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但又怕触了霉头，只能忍着，面部肌肉不断抽搐，看着十分滑稽。
忽然，局长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想说什么，正看着面色精彩的海帧，顿时脸就黑了，但还是忍着脾气说道：“秦朗在备案合同上签字了，你等下去把东西送给他。”
海帧看到领导的脸色就知道不好，现在恨不得赶紧跑路，听到这话如蒙大赦，敬了个礼应一声，掉头就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海帧落荒而逃的背影，局长脸色恢复如常，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怀表，提起表链，将它悬在眼前。怀表早已损坏，透过透明的盖子能看到内部的机械结构都已经停止了运转，但似乎是被保养得很好，因此没有生锈的痕迹。
局长凝视着这块怀表，夕阳的光晕落在表盘上，将其染成了赤金的色彩，光芒从表盘反射出来，落在局长的眼中，隐约照亮了局长眼底的一丝火光。
秦朗自然不知道青市对策局局长准备对他进行一些特殊关照，他只是在一番并不激烈，甚至称不上是思想斗争的思考之后就签下了这份契约。
就在他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填写在姓名一栏之后，这张白纸无火自燃，最终在半空中化作一个小小的火球，静静地悬浮着。
秦朗从桌子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尝试着触碰火球。水果刀毫无阻碍地从火焰中间穿过，而穿过火焰的那部分仍旧保持着常温，秦朗也没有感觉到它散发出任何热度。这团火仿佛一个幻象，没有对周围环境产生任何影响。
然后秦朗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瞪了这个小火球长达五分钟时间。
在坚定意志的加持下，即使是枯坐不动，秦朗也不会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出现。而在十分钟后，火球终于有了动静：它突然炸开，化作一片火星。火星互相连接，在半桌面上构成一个火圈，几样东西从火圈中慢慢浮现了出来。
几样东西分别是一本小册子，一个徽章和一块手表。
秦朗把东西从火圈中取出之后，火焰化作了一道流光，汇入了他的手臂中。他撸起袖子，在自己上臂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颜色很淡的印记。
同时，面板的提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