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陷害本宫,可要付出代价
她坐在地上,泪眼朦胧,一脸的惊恐之色,眼神中饱含委屈,好不可怜,像只受惊的小花鹿。
而风澜悦手持木剑,高高的俯瞰着地上可怜的鹿妖,像斩妖除魔维护苍生的神女,傲然睥睨。
风澜悦戏谑的看着她,栽赃嫁祸?
风颖汐右手有伤,刚刚剑碰到了她,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都会留下话柄。
啧啧,高明!
“哎呀,怎么流血了?”关萱萱率惊呼出声。
“我看她定是故意的,悦儿鲜少练剑,菀汐郡主经常练剑还会被悦儿刺中?”蒋卿仁愤怒质问。
“我刚刚看到公主的剑,刺中了菀汐郡主的手心,想来公主也不是故意的。”
“这位学子,说话可得三思,分明是菀汐郡主自己学艺不精,你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
不知道的,以为你与菀汐郡主串通好,诬陷公主,可知后果?”沈月华声音冷然道。
“不会说话闭嘴。六皇子恶狠狠瞪他一眼。
那学子吓得脸色惨白,“额,我说错了,是菀汐郡主自己学艺不精。”
不少人也抨击那名学子……
“沈公子何意?难道我会因为陷害公主,让自己受伤不说,还犯下重罪?
反倒是沈公子这般关心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觊觎公主呢?
听闻你家死了好些人,如今还出来,不怕把晦气传给他人?
安的什么心?”
风颖汐愤怒反问沈月华,顺带把他家的事拉出来晾一晾。
“嘶,”众人扫了一眼沈月华,眼神变了变,觊觎公主可是大罪,而且他家确实晦气。
一时间不少人离沈月华远了几分。
被人说起家事,沈月华内心的自卑涌了上来。
他眉眼微微低垂,长长的睫羽覆盖住眼睑,却又恰到好处,让人看清他眼里的情绪。
琉璃的眼中渐渐染上一层水雾,眼里带着一丝委屈、忧伤、愤怒。
袖子里的手紧握,身子微微颤抖,此刻他仿佛破碎美玉,让人忍不住心疼。
风澜悦看的一脸心疼,她的谪仙美男被欺负,那怎么行,她往沈月华身边一站。
“晦气?死几个人就晦气?谁家以后不死人?
本宫看你才晦气,你一出生,你爹坠崖死了,你娘殉情自杀,你家都是横死的。
我父皇怜悯你几分,把你带进宫,都不嫌你晦气,你倒是说别人晦气?”
风澜悦又扫了眼其他人,“怎么着,本公主身份尊贵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若按照菀汐郡主这般说?在场关心本宫的人,岂不是皆是觊觎本宫咯?”
风澜悦说完眼神冷冷的看着风颖汐。
风颖汐被气的差点吐血,整个人脸色难看的到极点,眼眶的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落,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其他人,是啊?要说晦气,菀汐郡主也晦气,还有关心都有错,那他们是不是都是觊觎公主?
一时间其他学子,为在公主面前刷好感,离沈月华近了几分。
沈月华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接着又垂下嘴角,对着风澜悦作揖行礼。
“多谢公主为在下辩解,我亲生父母哥哥们死了,也非在下所想,谁不希望家人好好活着。”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忧伤。
风澜悦连忙安慰他,其他人不管真心假意也安慰他。
风颖汐简直要气死,心中愤恨不已,该死的风澜悦和沈月华…
“不知大夫住在何处,赶紧去找元大夫过来?
菀汐郡主身份虽比不得公主尊贵,好歹也是“菀汐”郡主。”
沈月华开口提醒,“菀汐,”二字咬的很重,惋惜。
气的风颖汐的脸色再次难看几分。
“谁去请元大夫?”吕夫子这才想起,立马看着学子们吩咐。
“吕夫子,我去,”立马有学子去找元大夫。
场面一时间陷入尴尬境地。
这时一个贵女一副不嫌事大,她拿出手帕给菀汐郡主随意包扎:“菀汐郡主,我刚刚听你们好像在说什么?可是有什么误会?”
这是礼部郎中之女,关萱萱。
平日里与菀汐郡主关系要好,她看不惯公主嚣张的性子,比较喜欢菀汐郡主这种温婉的性子。
风颖汐正不知如何演下去,这关萱萱倒是给了舞台,她顿时低低啜泣,“是是…”是了半天说不完整,急死个人。
风颖汐内心得意:哼,众人亲眼所见风澜悦持剑伤她,就算有人帮风澜悦说话,那又如何,证据就在眼前。
今日之事传出去,整个京城都会知道,风澜悦持剑伤人,歹毒的恶名远扬。
皇上宠爱她又如何,难道能堵住悠悠之口,流言蜚语?
等沧将军从清玉州回来,知道后此事,定会更加厌恶风澜悦。
到时候高高在上的公主会被众人唾弃,而自己则会成为众人心疼的郡主。
她凭什么做尊贵公主?她只是让人怜悯的遗孤。
风澜悦目光看向关萱萱,嘴角勾起,有意思…
“公主,她说了什么?”蒋璐雅见公主无事心下放心,这才问。
就算公主随意说一句,她也要那话成为攻击风颖汐的利剑。
“菀汐郡主哭的不能自制,何不自个儿讲讲犯了什么错?”
相比于风颖汐的情绪波动,风澜悦很淡然。
蒋璐雅见风澜悦这般淡然,便知风澜悦心里有计划,她心下放心,站在旁边静观其变。
风颖汐有些讶然,事态竟然没有顺着她想的发展…
关萱萱尬在原地,偷偷瞄了眼风颖汐和风澜悦的表情,一个可怜兮兮,一个淡定自若。
她俩不斗,这戏怎么看下去,菀汐郡主你给点力吧。
“菀汐郡主,你犯了何错?”
风颖汐抽泣:“我,我只是说沧将军对公主无意。
望公主莫要为了此事伤心,世间男儿多的是。
不知说错犯什么错?还望公主解释解释。”
“唰,”众人齐刷刷看向风澜悦。
他们也听说公主心悦沧浩然,想选他做驸马,只是近来没消息了。
如今风颖汐只是劝说,就被风澜悦怒火下一剑刺伤?
风澜悦嘴角勾起,俯视风颖汐,“若是之前你这般说,我定会伤你。
如今本公主可没那心思,为了一个男人伤你?
就算世间男人死光了,他也入不了本公主的眼。”
风澜悦看向旁边,看戏的冷芊芊,“冷小姐,听闻你爹是刑部尚书,不知陷害是什么罪?”
冷芊芊一脸懵逼?怎么又扯到陷害?
说起有关律法,她小脸严肃,有种审判者的气势。
“风裕国第一百四十条律法,陷害他人,轻:重打一百,坐牢三年,发配边疆,重:缝嘴,凌迟暴晒三日。”
风颖汐:……
风澜悦赞赏看向冷芊芊:“不错,不错,不愧是刑部尚书之女,律法这般熟悉。”
风颖汐有一瞬慌了,却很快镇定,“公主且说说,我何时陷害于你?”
众人看向风澜悦。
风澜悦蹲下身抓起她的右手。
众人……?
风颖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呵呵,风澜悦果然是蠢货。
她手上有伤,刚刚又被木剑所刺,伤更严重,给别人看只会做实证据。
血液与手绢粘在一起,风澜悦粗鲁一扯,痛的风颖汐惨叫,“啊!”
其他人…公主这是做甚……?
“你们瞧,她的手心有指甲印,这是在草坪处她自己抓伤的。”风澜悦把风颖汐的手举高。
立马有人附和,“我能证明,我当时在场。”
其他人看风颖汐手心触目惊心的伤,心尖一颤,她手心破了一洞。
手心血迹斑斑,此刻伤势红肿,指甲印更明显,是那么回事?
这能解释什么呢?不就更加坐实公主刺伤风颖汐事实。
人家手心有伤,你还刺,不是心思歹毒是什么?
风澜悦又抓起风颖汐的剑,“你们再看她的剑柄,为何只有一点血迹?
如果一直是右手拿剑,那么这剑柄就不会是这么一点血迹,而是很多。
更何况手心有伤,不可能拿剑那么稳,她与我对剑时是左手,忽然换了右手…?”
风澜悦话未说完,留给大家遐想空间。
“是啊,左手突然换右手,害人之心可谓明显啊!”
其他人议论纷纷。
……
风颖汐顿时慌了,怎么会这样,“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刚刚与公主打斗时,左手使不上力,这才用的右手。”
然而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沈月华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如果她应付不过来,他再出手,没想到公主很遇事冷静,镇定自若,很聪明。
不过他很乐意帮公主,“这元大夫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瞧着菀汐郡主这伤挺严重的,怎么感觉这伤不像是刺的?”
嗯?众人又看了看风颖汐的伤,确实啊!
风颖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要逃离,然而风澜悦不给她机会。
“六皇子、六公主、蒋璐雅,你们转过身去。”风澜悦开口。
被叫到的三人不明所以,还是听话转过身去。
“本宫呢?最讨厌别人陷害,但不能白白陷害啊!
菀汐郡主,看在你与本公主沾亲带故的份上,给你小惩大诫,望你下次谨记才是。”
风澜悦一边说,一边拔下风颖汐头上的白色海棠珠花。
啧啧,原主带海棠,她也珠花海棠,腰间香囊上也绣海棠,就差写着模仿公主了。
看到海棠珠花风澜悦愣住了,额,簪柄太细。
沈月华当下明白公主要做什么,他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递给公主,“公主,莫要伤了手,在下这根粗。”
风澜悦看着簪子愣了愣,转头笑着接过,“多谢,到时候还你簪子。”
“好。”沈月华笑着点头。
众人……?
风颖汐狠狠瞪着沈月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了。
风澜悦又转头看向风颖汐,“菀汐郡主莫怕,本宫会很温柔的。”她的动作很优雅,语气轻柔,一反常态。
风颖汐顿时头皮发麻,仿佛从未熟悉她,一阵凉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她体内升起一种本能的恐惧,风澜悦笑得越温柔,她就越胆颤。
她开始挣扎,身体想往后缩,却动不了…
风澜悦死死握住她的手。
“公,公主,你,你做什么?”风颖汐开始害怕。
“菀汐郡主,你既然左手剑术不行,往后就用左手拿剑,右手就让它一辈子休息。”
下一刻,风澜悦手起簪落,簪尖狠狠刺进风颖汐的手腕。
刺进去不忘旋转几圈,弄断了风颖汐的筋脉。
由于风澜悦太过用力,簪身都变得弯曲,顿时鲜血飞溅,风澜悦脸上衣裳沾染了一些。
比起书中风颖汐对原主做的伤害,不到十分之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枫叶阁,几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风颖汐的脸因痛苦而狰狞扭曲。
手!她的手……
风澜悦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明媚中带着阴狠,配上她脸上的血渍犹如魔鬼。
魔鬼凑到她的耳边,口吐芬芳:狗女人,陷害本宫,可是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