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第122章盘问
车内,童颜一脸郁闷,手指在车窗上画圈圈,搞不明白江屿为什么又生气了。
他们从精神病院出来,已经坐上车了,她还很客气地喊了他一声,结果就把她扔到了另一辆车上。
这对于童颜而言反倒是件好事,她巴不得和颠公离远点,省得待在一起问她一堆问题。
倒是苦了陈卓。他都准备回家了,这女孩空降到他车上,活佛要求把她送过去,还给临时增加了工作。
行至半路,后座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叔叔,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盯着我看?”
陈卓愣了下,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心想她竟然也在观察他。为了缓解气氛,他从屉子里拿出矿泉水,好心拧开后递给她。
童颜睨了一眼,“没下药吧?”
说出这话,陈卓面部表情明显僵了下,可还没等他张口,女孩笑嘻嘻地拿走了矿泉水。
“开玩笑的。”她说。
既然叫叔叔了,陈卓也不会跟个小姑娘计较,他扶了扶眼镜,“那你还真爱开玩笑。”
童颜边喝水边看着他,咕噜几口下肚,她拧着瓶盖说:“你这眼镜要是螺丝松了戴不稳,还是摘了吧,我看你也没有近视。”
她这么直截了当地怼人,陈卓以为是自己这一路上盯着她看,惹得她心里不痛快了。
但他没有摘掉眼镜,反而开着玩笑地承认:“我怕没有镜片遮挡,更容易把你看穿。”
童颜确实有点抱怨,但她也是纯属嘴欠,只要不面对颠公,她和谁都能畅所欲言。
“你看上我了?”她又开了句玩笑。
陈卓无语,他可算理解江生为何好端端就黑脸,这两人的嘴倒是挺配的。
“童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陈卓直接问:“你去萨尼做什么?”
开口就是王炸,童颜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江屿的嘴替。
感情她换了车,还是免不了被追问。
那干嘛在禁闭室不直接问,她被吓成那副鬼样子,说不定就全盘托出了。
童颜放下水瓶,淡定地说:“我没去。”
陈卓预料到她的回答,从屉子里拿出手机,点开短信后放在卡槽上。
一看就是刘建的手机,童颜拿起来看得很认真,甚至还翻阅了其它的短信内容。
她瞪大了双眼,皱紧了眉头。
那些恶臭的言论,不堪入目的照片……天呐,把她拍的真丑!
二话不说点击删除。
陈卓见状,开车的同时反手夺走手机。
童颜急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把我的照片删掉,快删掉!”
她探出上半身,小短手努力扒拉着,陈卓这回不惯着她,直接把手机扔回了屉子并关上。
“童小姐,言归正传,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这话说得还算客气,但行为很没有礼貌,童颜红着脸坐了回去,“一个乱吸的人,什么浑话都说得出口,他还说把我孩子弄没了,我孩子这不是好好的。”
陈卓这会儿觉得她挺聪明,说到孩子这个点。其实他知道没有怀孕,而她无非想表达那些恶虫说的话不能算数,她说没去就是没去,除非有证据。
可惜,唯一能证实的人已经死了。
“你怎么到的越南和柬埔寨?”
“卖过去的。”童颜如实回答。
随即陈卓又问她怎么卖过去的,她也没撒谎,老老实实把过程交代清楚,除了秦隐的那部分。
但陈卓问题特别多,童颜觉得他比江屿还难缠。至少小叔问着问着还让她缓一缓,开开玩笑,她撒个娇也就不问了。
而这个人,就跟逼供犯人一样,丝毫不停歇,水都不用喝一口,她头皮发麻。
“你是怎么躲过边界巡查的人,去到了金窝?”陈卓问。
这回童颜真有点烦了,她喝完瓶子里的水,强压脾气回答:“我从一个小坡滚下来,然后走了几公里路,看到两个穿迷彩服的人,是他们把我卖了。”
陈卓听了觉得这事简直离奇,一时分不清是老天爷庇佑她,还是降罚她,这种狗屎运都能被她碰上。
不过看她表情,陈卓确定没有说谎,笑了笑说:“你还挺聪明的,江生去过哪,你也跟着去哪。”
他这话里有话,童颜听得有些糊涂,只能想到江屿这次的交易路线,和她去过的地方碰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以为她是被派来监视江屿,原本打算打击犯罪,结果却意外地被困在了园区。
童颜不由得好笑,未免把她想的太厉害了。
倒是多亏了陈卓的提醒,她这才想起和江正诚在一起时,从未从他那听说过江家做旁的生意,这些信息都是阿坤和刑珊告诉她的。
想到此,童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居然会被人想得这么深不可测。
小小虚荣心作祟,童颜不去解释,反而问道:“你问我这么多,那我也问问你,他为什么生气?”
陈卓不明白她在笑什么,还突然换了话题,模样看起来真傻乎乎的。他故意似的,反问她:“谁?”
“江……”童颜差点叫名字,慌忙开口:“老师。”
陈卓听着好笑:“他是你老师吗,你就乱叫。”
说起这童颜既哀怨又羞耻,什么都依着他了,还要生气。关键是,昨晚的画面爬上了她的脑子,身体突然就一激灵。
童颜低下头,攥着手指尖,“他要我叫的。”
陈卓看到她突然间脸红,模样还有点儿娇羞,当然也知道俩人关系不仅于“叔嫂”。
他说:“他是个彬彬有礼的人……”
“哈哈哈!”童颜当即笑出了声,这是她有史以来听到最搞笑的笑话,简直比高估她智商还要可笑。
她捂住嘴,憋笑道:“他只要求别人有礼。”
陈卓被打断并没有生气,只是有那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专业不够格,可能真的高估了她。
实际上,这些问题并不是江屿让他去问的,纯粹出于他自己的关心和责任心。陈卓自觉好笑道:“你都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该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