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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断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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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钧安面露伤心神色:“不曾,我夫人一向温顺,跟我这么多年从未与人结怨。要说结怨只有……“简钧安叹息一声,“草民的大女儿。”

    安然嘴角的笑容深了,他斜睨了一眼简如,见简如神色淡淡。她还在细心安慰着老夫人,而老夫人听到此话,也没有动怒,反倒是像没有听见一般。

    欧阳璟宇再次问道:“按你的意思来说,是你的女儿杀了韩香清?“

    简钧安低着头,“草民不敢胡乱猜测,一切都由欧阳大人定夺。“

    欧阳璟宇看了一眼在书案上的仵作所写的文案,问道:“简府可有夹竹桃花卉?“

    简钧安看向林月琴,林月琴连连摇头,“没有。“

    欧阳璟宇眉头紧缩。

    简如却笑道:“大人也许不知,锦州无夹竹桃。锦州一共有八个县城,二十个村庄,一株夹竹桃都找不到。“

    欧阳璟宇疑惑道:“为何?“

    简如笑着很天真,“这事知晓得人很少。夹竹桃这一种花卉,生命力顽强很好种植,在二十年前是普遍的花卉。可就在二十年前,锦州的知府大人,我记得文献记载着是一名姓汴的知府。他老来得子,珍惜爱戴的很,如珠如宝对待呵护。可惜,就因为这夹竹桃花枝干会分泌出一种乳白色的汁液,这种汁液含有剧毒,不小心误食便可致命!“

    “可怜那年幼孩童。汴知府得知后悲痛欲绝。他下了令,把锦州所有的夹竹桃斩草除根!为此锦州曾经还风靡一时。“简如柔柔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

    简鈊狐疑,这件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姐姐,此话当真?“

    欧阳璟宇开口道:“确实。曾经是有位姓汴的知府。”

    简钧安也回忆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还曾觉得荒谬可笑,不过,简如说这个干嘛?难道说……

    简鈊看向陈美娇,见陈美娇的脸色有些难看。夹竹桃是一种含有毒素得花卉,难得是它普遍,所以用夹竹桃毒,是最容易洗脱罪名。用它的毒也是最保险的,因为夹竹桃的毒,只要少许就可以让人毙命。

    难道,百密一疏!

    “大人,难道我家夫人的死……?”

    “所中之毒就是这夹竹桃。”欧阳璟宇缓缓道:“但,翠儿所端出来的汤水是砒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不是翠儿杀了我家夫人?”简钧安忍不住问道。

    简如一脸无害的表情,目光平静看着自己父亲,“翠儿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翠儿从始至终并没有想过要杀人,她的愿望很简单也很傻。

    简钧安皱眉,“不是她,那是谁?”

    林月琴赶忙道:“就算不是翠儿,她也有谋害之心。若不然怎么会端着砒霜汤水进来。”

    “二娘说得是。”简如顺着林月琴的话说了下去,“不过,让我疑惑的是。我要是有心杀害一个人的话。当我看到她死在我面前,我不会惊怕,因为那是必然的结果。更不会让点儿有机会从我眼前逃走,通风报信!而且我会清理所有痕迹,怎会让人逮了个正着?“

    林月琴又道:“这一切也许都是翠儿演的戏。”

    简如笑容无比纯洁,她反问道:“请问二娘你信么?”简如嘲笑道:“有人演戏会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林月琴一是哑然。

    简如转头对着欧阳璟宇缓缓说道:“大人以我之见,二娘应该在翠儿进来之前就已经断了气。翠儿毫无知情的情况下端来汤水,没有想到入目是二娘的死状,惊慌失措把汤水洒在二娘的身上。恰巧这时候点儿进来瞧见了,听到点儿的喊声翠儿更加害怕,连日来饱受的痛苦一下爆发出来,导致她惊吓过度。”她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明明就可以让翠儿端了汤水进去,直接毒死三娘,不是来得更加简洁,更好的嫁祸给她?

    可偏偏要绕了这么一圈?简如突然想起什么,她笑容更加甜美动人。

    因为韩香清根本就不信任翠儿!翠儿所碰之物,她一概都要不碰,不吃!因此,他们不得不做了多余的事情。

    韩香清身边的人并不多,除了翠儿、点儿还有简钧安身边两位丫鬟。根据她所了解简钧安那两个丫鬟只要简钧安不在落花院,那两位是不可能踏入落花院。

    那只剩下另外一个人——点儿。

    简如有着深深的无奈,之前她对于点儿印象还不错。

    她老夫人身边虽然身边不长,好在勤快不爱说话也不突出。

    现在想来,简如对她的身份背景了解甚少。

    简鈊也笑了,“这一切都是姐姐的揣测。翠儿跟三娘的关系一向不好?因为三娘上次的责罚,难保翠儿心怀怨气。”

    简如落在简鈊那双迷人的眼眸,她媚眼如丝,简如道:“妹妹说得也有道理。”简如对欧阳璟宇道:“欧阳大人,我可记得三娘身边还有一人?“

    老夫人错愕回眸,最后她闭上眼念起经来。

    看来自己真的老了,何时身边的人都被人收买,却不自知。

    欧阳璟宇丢下绿头签,“带林点儿!”

    捕快领签下去带人。

    简鸿锦被简鈊紧紧抓住,那双眼凌迟着简如,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简如不知道死上多少次,而且还是死无完肤。

    很快捕快前来禀报,神色有些古怪:“回大人,林点儿死了。”说话间,林点儿的尸体被抬了上来。

    仵作进行初步检验,“回大人,中毒身亡。”

    又是中毒?

    仵作接着道:“是自杀。”

    自杀?仵作把从林点儿嘴里牙缝中取出一个白色膜,放在白色的帕子上,很快帕子上散开了黑色毒汁。

    安然瞄了一眼躺在堂上的林点儿尸首,接过梁师爷的茶,喝了一口。

    这林点儿倒是决然。当他派人找到她那一刻,她见无处可逃毅然咬碎放在牙缝中的毒囊,当场死亡。

    欧阳璟宇重重一哼,“定是这个林点儿发现事情败漏了逃脱不了,就畏罪自杀!此等罪人,罪无可恕,来人把她丢到乱葬岗去!”

    简鸿锦却不解此刻发生什么事情?她娘是何人害死的?简鈊姐姐不是一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如姐姐所为的么?

    他跪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让他弱小的膝盖有些受不住了,他咬着牙根坚持着。

    他看见林点儿死了,心中更是认为是简如所为:“大人!是她杀了我娘!”简鸿锦指着简如。

    欧阳璟宇冷下脸来,“简钧安!你如何教导后代!明不了是非,只会害人害己!”

    简钧安赶忙替自己的儿子说话;“大人,犬子年幼。尚不知轻重,还望大人殿下多多包涵。”

    简如不在意的开口道:“大人,我弟弟还年幼,对于母亲的死亡无法接受。再者先前弟弟对我有一些误解,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简如对简鈊开口道:“鈊儿妹妹,这锦儿弟弟一向听你的话,还不赶快拉他下去。公堂之上岂容他一再放肆。”

    欧阳璟宇对简钧安道:“简钧安,你们一家跪在公堂上,为了便是给韩氏讨一个公道。如今水落石出,现如今还会觉得是自己大女儿杀害了韩氏么?”

    简钧安面露尴尬之色,他对简如一向有偏见。一来这个女儿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嘴里喊着爹可行为上却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

    再者他一向不待见的大女儿,天资聪明,短短时间就把城北的绣楼搞得风生水起,隐隐有超越他的势头。

    因此,当他听到翠儿杀了香清,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是她杀了香清。而且这个念头凌驾一切之上。

    晌午将至,欧阳璟宇宣布退堂,翠儿一案择日再审!

    简如依旧被收押在“牢房”中。老夫人不愿跟简钧安回简府,留在知府内堂。

    简如坐在老夫人的身边,接过简绮梦熬好的药水,“奶奶,喝药了。”

    老夫人心难受的很,“青花,当我来在锦州时,她便一直跟随着我。这一跟就有三十多年了。“老夫人推开药,”我看着她从如花姑娘变成了嬷嬷,她的终身大事也是我一手操办的,时过境迁啊。“

    简如不知该如何回答,翠儿何尝不是呢?前世今生,她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如儿,你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老夫人没头没尾的问道。

    简如却知道她问的是哪件事,她苦苦一笑,“水灵死后,我也暗地里着手调查过也毫无头绪。就在水灵死后第二天,我去绣楼的路上看到青花嬷嬷与她儿子一起进了纸扎铺,我就留了个心眼找了个人跟踪他们。“

    简如拿过药碗,“了解他们在祭拜水灵,心中疑虑更甚,找人了解一番才发现水灵与他儿子有关系。“

    简如喂了老夫人一口,老夫人无奈喝下。

    听着简如接着说:“昨日怡安来找我,我才完完全全确认是青花嬷嬷所为。“

    “她做这么多,也是为了她的儿子。“老夫人理解。

    “希望她孩子能够明白。“简如喂完老夫人,站起身端着药碗离去。

    简绮梦对老夫人说道:“简如跟那位殿下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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