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皮肤病
陆茯苓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快就被解决,和陆青山碰面之后,她这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赵春花居然会干出这种事,借银子出去,没想到借出了一个仇人。”
陆青山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这下被抓了,咱们与赵家的仇怨,那可就结下了。”
“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人,咱们就算不招惹她,她不也要对咱们使坏吗?
陆茯苓冷笑道:
“我们能收拾得了她,就不怕赵家其他人作怪。”
周大勇倒是十分欣赏她这种性子,爱憎分明,勇气可嘉。
几人一同听完判决出来,陆茯苓为了感谢二人的帮忙,坚持要请他们二位吃饭。
至于吃什么?当然不可能有多高档,一来是囊中羞涩,这么多人,吃一顿饭下来,起码要花一两银子。
这二来嘛,她觉得以这个时代的水平,也做不出有多好吃的饭菜,还不如她回去自己做。
两人先是客气推脱,可最后却抵不过她的热情,最后只能选择去吃面,当然,陆茯苓大气的给每碗面,都给加了两个鸡蛋。
几人都不是话多的性格,桌上大家都安安静静的,面刚吃到一半,周大刚就追了出来。
“大哥,这段时间刘镇令家出了点事情,我们得去县里请郎中,恐怕这周我都不能回家,你帮我给娘问声好。”
周大刚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子。
“这是给娘的。”
周家这两兄弟,一个在家干农活,一个就将自己每月的那点月银都给拿回去。
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其中一个还在念书,家里的负担不可谓不重。
幸好周家几兄弟都是孝顺的,而且个个都吃苦耐劳,这才让周家的日子过的下去。
陆茯苓知道,他刚才也帮过自己,于是急忙起身,邀请他一同吃面。
周大刚犹豫了一会,见周大勇朝他点了点头,于是也就干脆的坐了下来。
“老板,再加一碗大碗面,放两个鸡蛋。”
她声音好听,长得又乖巧,出手也大方,老板自然是十分热情:
“得嘞,马上就煮好,客官,您先请坐,稍等片刻。”
没一会,面就上了桌,看着这喷香的面条,还有上面黄灿灿的鸡蛋,周大刚也感觉自己的肚子饿了。
大口吃了几口面条,接着便长叹了一口气。
“唉……”
“你这是怎么了?”
周大勇很少见他这个样子,于是关心的问道:
“还是因为刘镇令儿子的事?”
“可不是嘛,你们是不知道,小公子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手上的皮肤全都被挠烂了,现在一双手血淋淋的,看上去可恐怖了!”
周大刚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听说那是种钻心的痒,郎中让小公子不能再挠了,否则一双手都得毁了,可这谁能忍得住啊?现在,刘镇令吩咐人把小公子的双手绑了,整个刘府都能听到惨叫声!”
“真有这么严重?”
陆青山有些不相信,他经常上山,有时候不小心被山上的毒虫咬了,手也是奇痒难耐,可回家用清水冲洗后,再过上几天也就好了,也没有他说的这么夸张。
“这还能有假?现在镇上的郎中,能请的都请去看了,药也开了无数,内服的外敷的都用上了,可不但没有什么效果,病情还加重了,要不刘镇令怎么会让我们去县里呢?”
周大刚一脸严肃,一提起这件事,他就想到了赵春花那个黑心肝的妇人!
往日里小公子待他们不错,若非大魏律法严明,不能随意判人死刑,他和弟兄们都想杀了她!
他可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身上本就带着戾气,就这么一瞬间,陆茯苓就感觉周身一股凉意!
陆青山也缩了缩脖子,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可,以前也没听说有人因为草絮,得这种病呀?”
“草絮?什么草絮?”
陆茯苓好奇的问了一嘴。
“就是山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宽叶的草呀!”
陆茯苓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了点印象,她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细细想来,那草她好像认识!
“这种草絮本身无毒,可要是经过加热,便会产生出一股特殊气体,若是皮肤长时间接触这气,再加上自己体内湿气重,或者是身子弱些,这草絮也就成了毒药!”
她皱眉道:
“中毒者,轻则皮肤发红瘙痒,重者,则是如周二哥所说的这般,更严重者,不仅皮肤全部溃烂,还会蔓延至骨头,到时候,只能砍掉这一双手,才能保命!”
江临本来安静的在旁边吃面,本无心插话,可听她这么一说,脱口而出道:
“你这该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不怪他这么说,主要是这陆家姑娘,没听说学过医啊。
其他人也是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茯苓妹子难道还学过医?”
周大刚听她这么一说,也被吓着,此时也担心小公子的病情被拖延,只能是病急乱投医。
“不知茯苓妹子有没有解毒的良方?”
陆青山急忙拉了拉陆茯苓的衣角,示意她别乱说话,随即便不好意思道:
“她哪里学过什么医术,可能就是认错了吧!你们也都知道,她常年不在家,恐怕,连我说的宽叶草是什么都没弄清楚。”
陆青山这不是在贬低她,而是在替她说话,治病救人是郎中的事,她可千万不能去瞎掺和。
周大勇也点头:
“茯苓妹子可能是认错了吧。大刚,你吃完就赶紧回去收拾好,去县里请郎中吧,这事情可不能耽搁了。”
周大刚苦笑起来,刚刚升起的希望,这会儿又变成了失望。
他们说的对,自己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学过医的农家姑娘身上?
陆茯苓看着一脸急色的陆青山,朝他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本来也不想管这种事情,可她心里清楚,那位刘小公子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她既然听到了这件事,就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
何况刚才刘镇令的判决,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虽说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可事实就是陆茯苓也得了好处。
往更长远的角度来说,只要治好刘小公子,就能与刘镇令结好关系,这对于她今后长远的发展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若今日没有听到这件事,那她也会想另外的办法,去结交这位镇令,虽然镇令算是不入流的官,可在清泉镇这一亩三分田,当真是他一人说了算!
刚才陆青山对宽叶草的描述,以及周大刚,对刘小公子病情的描述,无论是哪一点,都完全符合她记忆中的那种毒草。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便是因为她亲身经历过,那种疼痛瘙痒的感觉,现在想来,依然是十分后怕。
当时她也是去医院输了好几天液,西药吃了一大堆,最后实在没办法,在同事的介绍下,找到一位老中医,开方抓药,仅服用了两副药,便痊愈了。
周大刚吃的很快,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后,他朝着陆茯苓道了声谢:
“茯苓妹子,多谢你的招待,我这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你来镇上要是碰到什么事,可以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