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谈生意
陆茯苓面对质疑，只是不慌不忙的从篮子下层取出一个暖手炉来，周掌柜看的更加疑惑了：
“香炉？”
“这东西与木炭有什么关系？”
他这时候已经不是对这炭保持怀疑了，而是对陆茯苓整个人都有些不看好。
这姑娘说话倒是有条理，可这做生意嘛，还是有些欠缺的，这两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也能拿到她面前来？
陆茯苓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脸色不好，不过她没有解释，而是专心摆弄着手上的东西。
“周掌柜，这里有火种吗？”
她抬头，声音清脆的问道。
周掌柜看的一头雾水，可却也耐着性子吩咐下人，给她拿来了火种。
陆茯苓用夹子夹起一块核桃炭，放在火堆中点燃，然后接着一块、两块、直到点燃了五块后，才全部夹起放进了暖手炉中。
紧接着，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天青色祥云刺绣的套子，将暖手炉套上后，这个精致的小玩意儿瞬间变成了温暖的小太阳。
“周掌柜，你试试。”
她这样说着，将暖手炉递了过去。
周掌柜抱着这个小火炉，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刚才还有些冰凉的手，不一会儿也温暖起来。
“嗯，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他心里不断的冒出念头来，若是冬日能抱着一个这样的暖炉，那今后的冬天都不会难熬了。
他是个商人，很快就明白了这暖手炉的价值。
“你这是什么东西？”
“暖手炉。”
“嗯，你的暖手炉做的不错，这个东西我可以买下，你有多少我收多少，你想要什么价？”
他看上的是这个暖手炉，至于什么炭，他根本不在意，有了这个手炉，里面放什么炭不是一样吗？反正只要能发热就成！
陆茯苓笑笑，“这手炉确实要卖，不过我只有几个。”
周掌柜并不在意，这手炉的模样虽精致，但却并非仿制不出来，他只要将它给匠人看上一眼，哦，不！不用看，只要他描述一遍，就能做出来。
“这样吧，我给你一百文钱一个。”
这个价格超出了她的预期，同时也让她有了别的想法。
“周掌柜，这暖手炉的确不错，但我今日真正想介绍给你的，却不是它。”
周掌柜知道她想说什么，可他却一挥手，道：
“你这炭确实还不错，不过就是将木炭敲的细碎一些罢了，若你要卖，我给你一百文一称，如何？”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看在这个暖手炉的份上，若非如此，他根本瞧不上这点子碎炭。
“呵呵，这炭可不是普通的木炭，这叫作核桃炭，能够燃烧一到两个时辰，不仅燃烧时间是木炭的三倍，还不会产生烟气，更难得的是，还带着天然的核桃清香！”
她面带笑意，仔仔细细的介绍起来：
“这样精贵的东西，想来一定会受到富户的喜爱。”
这话点到为止，她相信周掌柜能够听懂她的意思。
“你说这话可当真？”
周掌柜的面色严肃起来，不再像刚才那般敷衍。
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若真是这样，那这核桃炭绝对比暖手炉更有操作空间。
刚才他想着自己能够仿制，可同样的道理，其他竞争对手也能仿制暖手炉，他明白，这也就能吃一波出其不意的钱，等时间一长，这东西必然不稀奇。
可这核桃炭就不一样，市面上无人仿制，至少今年不可能有人做得出来。
他说不定能用这炭往上探探路，为了离开这小镇做出一些贡献。
陆茯苓见他神色变化不停，心中明白，他已经对这核桃炭感了兴趣，说不定连后面的销路都想好了。
“这事情我说了不算，反正这暖手炉在这里，你可以自己验证。”
周掌柜信了，他相信她一个小姑娘，不可能会说谎，也不敢说谎。
“你想要多少钱？”
陆茯苓做出一个请开价的手势。
“一……一百文？一称？”
周掌柜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于是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百五十文一称，这个价格已经不低，已经与煤炭的价格相同。”
陆茯苓还是摇头，这并非她心中的价格。
“我也就直说了，这批核桃炭数量非常少，不到三百斤，周掌柜要是诚心要，我也就直说了，三百文一称。”
“嘶~”
周掌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夸张了，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口气这么大，这个价格已经是煤炭的两倍，她怎么敢开这口？
“周掌柜，这个价格并不高，这核桃炭本来就不是穷人能够消费的，而真正的有钱人，会在乎这个价格嘛？”
一句话，说的周掌柜哑口无言，这丫头还真是鬼机灵。
没有想太久，周掌柜终于点头：
“成，咱们第一次做生意，我也就不啰嗦，这笔生意我和你做，价格就按你说的办，至于暖手炉，你手里有多少我收多少，还是刚才说的价，一百文一个。”
陆茯苓心里长舒一口气，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此时她心情也颇好。
“周掌柜，我这里也没几个暖手炉，这炉子你若是感兴趣，便自己生产也成，我这些都是在张铁匠那里购入的。”
她随口一说，也算是给张铁匠一个机会，至于周掌柜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
周掌柜一听她这话，暗道这丫头是个人精，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在意他仿制这暖手炉，虽然自己要仿她也没办法，但互利共赢谁不喜欢呢？
“恩，我会派人去他铺子上看看的。”
这句话没有明说，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面子。
两人商谈到现在，周掌柜感觉手里的暖手炉依旧暖呼呼的，甚至比刚才还要暖和，而且一点烟气也没有。
他此时已经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
“周掌柜，这暖炉我这里数量不多，可这暖炉套我这里还存了许多，要是你需要，我这边能够马上提供，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篮子里拿出几个样品。
周掌柜接过来一看，能看得出来，缝制的十分用心，而且上面的花样子也很精美。
“好，这暖炉套你到时候也一并送过来，价格嘛……”
他皱眉想了想，道：
“五文钱一个。”
陆茯苓大喜，她做这个的成本只要两文，原本想卖三文，就图一个薄利多销，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