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无处可逃

    程若缺喜欢全修齐，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只有自己和妹妹在家，全修齐赶跑招惹他们的小混混时。

    也许是兄妹俩饿的饥肠辘辘，全修齐像变魔法一般做好一桌大餐时。

    总之，在那个父母都忙得不可开交的童年，小全哥，像是一束光，照耀着程若缺，让他能够暂时放下哥哥的责任，是唯一一个记得程若缺也是个孩子的人，让他感觉自己有人可以依赖。

    所以当全修齐试探性地示好时，程若缺没有慌张，也不害怕。

    反而，他非常开心，因为自己能得到小全哥全部的爱。

    不仅仅是对弟弟、对朋友的爱。

    程小满知道哥哥的喜好，曾经问过他，为什么。

    “不知道，他对我的诱惑太大了，只有与他在一起才安心。”

    程若缺眼神坚定又迷茫：“或者说，不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是他，我就喜欢。”

    程小满不说话了，这种超越性别的爱，她理解不了。

    因为她感觉自己，没有办法爱上别人。

    她试着谈恋爱，接受追她的，也主动追过别人。

    可是无论男女，无论什么性格，时间一久，她就开始厌恶。

    让我自己呆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打电话/发信息/见面呢？

    因此，她的恋情没有超过3个月的。

    她非常享受独处的时间，她觉得一个人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人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在一起呢？

    程小满笑称，上帝是公平的，给了自己和哥哥一副异于常人的绝美皮囊，却忘记发展爱别人的能力。

    或许是在娘胎里错了性别，使得应该喜欢女生的喜欢了男生，应该喜欢男生的，没有来得及发展爱的能力。

    程若缺原本的目标不是柴胡，而是江雨。

    江雨喜欢柴胡，这不是什么秘密。

    程若缺想着适时将自己的秘密告知江雨，两人互相掩护，不是很好吗？

    可惜程若缺没能等来这个机会，江雨千叮咛万嘱咐，请他照顾好柴胡。

    这一照顾，就是整个大学。

    毕业后，父母的催促和接连不断的安排相亲，让程若缺很是烦躁。

    别看他对柴胡如此绅士，在全修齐那里，程若缺却是另一副面孔。

    恨不得24小时腻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揉碎到自己身体里。

    程若缺对全修齐爱到骨子里，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小全哥需要，自己的生命也是可以为了他奉献出去的。

    全修齐对程若缺，也是占有欲满满。

    程若缺每去一次相亲，就是在他内心里划了一道口子。

    他怕程若缺遇到真爱，离开自己。

    在几番闹剧后，程若缺便向柴胡求婚了。

    他知道柴胡的心结，也知道柴胡的想要。

    在柴胡这里，怎么能说没有肌肤之亲不是一个优点呢？

    也算是等价交换了。

    程若缺心中有愧，但还没有鼓起勇气向柴胡说出真相。

    他只好用自己能做到的弥补柴胡。

    给了她一个非常完美的婚礼，婚房加她的名字，随后还可以通过单位的解决夫妻两地分居快速解决柴胡的北京户口。

    所有都是顶配。

    只是没有爱。

    婚后，柴胡大部分时间是住在她与杜倩的出租屋的。

    这天，程若缺的妈妈许云打来电话。

    一上来就是质问的口吻：“柴胡，你是不是没有和程若缺一起住在幸福园？！”

    “阿姨……”柴胡没有改口，她尝试过，实在叫不出。

    “你结婚了知道啊？天天在外面鬼混什么样子？”

    “我没有……我在画室这边……”

    “画室画室，画室能是个正经工作？你现在是我们程家的儿媳妇，你要记住你的本分！”

    柴胡被一句话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云接着说：“你的本分就是照顾好程若缺，让他有人心疼。还有，赶紧生个孩子！”

    “他，总是出差……”

    柴胡上了一天的课，嗓子有点哑，不想多与她说话。

    “出差怎么了？出差耽误你怀孩子了？再说了，你要是有本事，他舍得出差吗？实在不行，他去哪出差，你跟着去哪啊！你那个画室的工作，就是闹着玩的，不干也罢，我们家也养的起你！”

    “今天程若缺不出差，一会到家，你赶紧回来！”

    柴胡硬着头皮回到幸福园。

    程若缺已经在家里了。

    显然，许云已经与他长谈过。

    程若缺向柴胡投去感激的眼神，看样子柴胡没有把两个人尚未圆房的事情透露出来，程若缺感激她保守了这个秘密。

    入夜，许云住在了隔壁房间。

    主卧里一张大床，柴胡与程若缺今晚是无处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