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公安局
历经一个多小时，手术总算成功了。
直到手术结束前一秒马叔这才缓缓地闭上眼，终究还是耐不住麻药的强劲抗性，沉沉地安稳睡去。
“还好，总算是稳住了。”老高轻声说道。
张望疲惫地坐在一旁，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专注和认真，那是刚刚经历一场紧张手术后尚未完全褪去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张望轻声说道：“老高你待这儿陪着马叔，我再出去一趟。”
张望钻出地下室后，瞬间便是一堆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
警车的鸣笛声、消防车的警示声、救护车的呼叫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惊动了半个江海市的机关单位。
甚至整个半山公墓都被强烈的灯光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起来。
而强哥和他的手下们，有的困倦不堪地倒在地上，有的身受重伤痛苦呻吟，
有的则慌乱地四处逃窜，有的已经被警方擒获。
这自然是张望联系完媒体后产生的巨大蝴蝶效应
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如同潮水一般串联出动了一大片。
再说了，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哪怕是在三公里外也会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情况。
所以这一切也算是在马叔的意料之中，毕竟事情已经闹得如此之大
上面就算想要压制舆论恐怕也是难以做到了。
这远比张望亲手抓到强哥有效得多。
张望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混乱而又震撼的现状后。
他缓缓地摘下了面具，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像是黎明即将到来的前兆。
“行了，也没我啥事了。”
随后张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对了，今天是高考出成绩的日子。”
“管他呢，我要先去补一觉。”
说着，他伸了个懒腰，拖着疲惫的身躯又钻回了地下室
直到中午，张望才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睡眼惺忪，半天才摸到手机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你好，张望是吧，我们这边是江海 xx 公安局的。
经媒体查询透露，你是昨晚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员，
作为第一人证需要你来我局做下详细的笔录。”
“好，一会儿就来。”
张望嘟囔着说完便挂了电话，隔壁房间随即传来一道声音：
“张望，谁的电话？”
听声音，马叔似乎精神了不少。
张望推门走近一看，马叔已经能半坐起来靠在床上看书了。
边上还有吃完的盒饭，残余的饭菜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公安的，让我过去一趟。”
“该怎么说你都知道的么。”
“当然，我又不蠢。”
“那快去，回来记得给我买点补血的。”
张望应了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又被马叔叫住。
“对了，高考成绩我帮你查了，730 分。”
“哦？”
张望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能进国医大么？”
听完，马叔心里莫名起火，心想你小子在装什么，考得比我当年还高。
他直接不耐烦地挥手，嘴里吐出一句：
“快滚吧。”
张望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实验室。
走出防空洞后，阳光温暖的洒在他的身上，他眯起眼，
感受着午后的温暖，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一会儿面对警察该如何回答。
公安局讯问室通常情况下只会有两位警察，一问一记。
但这次对张望的询问却来了两拨人。
第一波警察主要是针对时间、地点、事件等一些常规问题进行询问并做笔录。
张望面对这些问题从容不迫，回答得条理清晰。
他所说的内容与警方到达现场勘察后得出的结果没有任何出入。
然而，当第二波的两个警察进来时，情况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的警徽与之前的警察都不一样，尤其是首先开口的警察，脸上挂着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态。
“张望，江志强江志盛这两人，你认识么？”
这位警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不认识”
“你撒谎。”不等张望说完边上一个警察立刻厉声道。
“天福酒店老板就在门外，透过玻璃刚指认的你，要不要带进来再认你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张望开始沉默不语。
刚第一个询问的警察继续说道：
“你放心说，我是局长，姓赵，
不要怕，有什么问题交给我们警察去处理。”
“那你们抓到了么？”张望反问道。
这时赵局长没有说话，倒是边上那个警察又开始大声起来：
“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主次弄清楚。”
看来是没抓到，结果还是让姓江的两兄弟跑了。
那我还交待个屁啊，和他们吃过饭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至于一个个都要问一遍。
张望心中暗自思忖之后，干脆闭上了嘴，同时还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警察叔叔” 张望故作可怜地说道，“你说话不要那么凶，吓的我不敢说话了。”
“郑队，你先不要说话。”
赵局语气较硬，说完目光再次转向张望。
“小伙子，你也不要装，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逼你回答这个问题。”
赵局长的语气缓和了一些，目光却依旧凌厉。
“但你是凌晨联系的媒体，大半夜你去公墓干嘛？”
“我妈坟头在那，这不今天出成绩么，我求我老妈保佑。”
张望回答得理直气壮。
只听说过有去寺庙烧香求状元的，哪有去墓地的，又不是冬至和清明。
赵局长心中暗想，感情你小子把我们当猴耍呢。
于是他直接拍桌而起，
“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真的呀，很灵的。”
张望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说辞。
“来，小子，准考证报来，我给你查，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赵局长家闺女今年也是高考的年纪，只是查完成绩后就锁在房门不出了。
孩子他妈都开始找复读班去了。
看着眼前油嘴滑舌、谎话连篇的小子，赵局长心想这种人成绩能好到哪里去。
当张望报完那 14 位数的准考证号后，赵局长跟着输入，最后按下确认键。
结果赵局当场傻眼了，那表情惊愕无比，就连郑队都好奇地凑过去看手机上显示的分数。
“730？你是这届高考状元？”
“不说了嘛，我妈保佑的啊。”
“放屁，郑队把他给我丢拘留室去。”
“收到！”
直到张望被押走后，赵局都还在思考整件事的真实性。
昨晚江志强的手下可是一半神志不清，一半去了烫伤科。
只剩为数不多清醒的还在续审，可问出来的话连一个有用的突破口都没有。
他们只交待了老大要他们上山，见人就抓。
那么抓谁？为什么要抓？
直觉告诉赵局这件事和张望有撇不清的关系，突然他老婆来电话了。
“老赵啊，女儿复习班我联系好了，你回去后先不要告诉她啊。”
“哦，好的，你什么时候死不不不，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