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去何从
初冬，天气渐寒。
稀薄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落叶在风中飘舞，犹如金色蝴蝶翩翩起舞。
安静的别墅外，远处的山峦被淡淡的雾气笼罩，若隐若现，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我出去一趟。”
紫菱赶紧拿了沙发上的红色围巾递给正要出门的封尧。
封尧接过围巾，不在意的随意往脖子上一搭，大步出了门。
他有内力护身，初冬的天气对于他来说不算寒凉。
封尧摸着围巾一角，眼眸里闪过一丝暖意。
只是不想关心他的人担忧而已。
汽车的尾气，形成了丝丝缕缕的烟雾，车辆停在了一座山腰上。
入冬的山林不同夏日的喧闹，除了上山人踩到的枯树枝的‘咔嚓’声以外，整座山林有着不同以往的宁静。
封尧缓步踏上蜿蜒的台阶，从一眼望不到尽头，直至看见了黑青色的房顶。
再往上，快到台阶的尽头时，封尧的脑袋被树上快速坠落的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哎！”
封尧摸着被砸的头顶，抬头看向东西落下的位置，就撞进了一对黑圆的小眼睛里面。
一只圆滚滚的红腹小松鼠，正蹲在树枝上低着头，用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瞅着树下的封尧。
“你可真是调皮。”
封尧眉眼含笑的弯腰捡起滚落在脚边的栗子。
他翻看着眼前的栗子，深红饱满，还很大一颗。
刚才就是这个砸的他。
“吱吱。”
“吱～吱～吱！”
小松鼠见封尧捡起了它掉落的栗子，急的在树枝上差点打转。
封尧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砸他的小松鼠着急的盯着他手上的栗子。
“想要？”封尧笑的开心。
“吱吱～～！”小松鼠着急的在树上跳动着。
要，怎么不要，这可是它洞里最大的一颗！
差点给它急的都快说话了。
封尧大笑着抬手，轻柔的把栗子扔向了小松鼠。
小松鼠看着向它飞来的大栗子，开心的伸出胖乎乎的前爪抱住。
“吱～～～。”
失而复得的小松鼠，把栗子高兴的咬进嘴里。
封尧瞧见这一幕，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可真是够胖的。”
这林子里的伙食还真不错啊。
小松鼠听见封尧的话，像是能听懂似的，神情高傲的撇过头，钻回了树洞里面。
你才胖！
封尧大步走进了道观的后院，清风道长一副已经等候多时的模样，招呼着封尧坐下。
逐水拿了个新杯子，放在封尧的桌前，倒好茶后退到了一旁。
“封先生今日倒是得了空闲。”清风道长抚着胡须笑道。
清风也不询问封尧来这里的目的，既来，便是客。
封尧看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四周：“道长倒是闲情逸致，今日过来讨杯茶喝。”
清风不问，他也不说，有些事情，是不用宣之于口的。
清风道长颔首打量着眼前的人：“封先生的内力增进不少啊，武功也是更上一层楼了。”
几个月不见，封尧的武力竟然提升的这么快，清风有些感慨。
封尧闻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还要感谢道长的丹药相助。”
清风赠给他的清心丹确实让他的武功加快了不少，他现在徒手断刃，飞檐走壁，都不是问题。
“贫道的丹药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清风道长微笑着摇头。
封尧的能力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就算不用他的丹药，练到如今的程度，也只是早晚的事。
封尧放下茶杯，凝视着清风：“最近秦山似有异动？”
自从上次信上说秦山有百灵香，他就一直关注着秦山的动静。
今早练功，内力运转之时感受到了那个方向的波动。
清风道长笑着颔首：“确实是有异动，但却不是封先生要的。”
秦山的异动不过是道家弟子们的历练，导致灵气波动异常，练有内功心法的人很容易感知到。
不过，倒是捡了个有灵气的蛋。
封尧微微颔首，手指摩挲着茶口边缘。
他知道要找到百灵香怕是不容易的，来这里也没抱希望。
“封先生不必着急，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啊。”
清风道长认真的凝视着眼前的封尧，他想要封尧明白，有的事情是执着不了的。
封尧闻言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山上的云雾沉思着。
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
他现在已经不是执着着回去了，而是他开始放不下别的了………
封尧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回去，但若是真的有回去的机会了呢？
那个时候，他还能像刚开始那样果断的走吗？
封尧脑海里浮现了封笙的脸。
至尊和凡人，天下和他。
封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心里没有答案。
冬日的太阳光隐在云层里，光线微弱，透过云层天光四洒。
正当封尧告辞的时候，逐水手上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逐水将木盒轻轻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了一旁。
正当封尧疑惑时。
清风道长指着桌上的木盒，对封尧说：“这也是祖师在时，传下的东西，让弟子时机到了的时候，再给陛下。”
说起祖师爷的吩咐，清风面对封尧用上了尊称。
从浮虚子任大庾国师开始，这一脉相承下来的他们都是在为天家做事。
封尧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对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玉佩。
那玉佩上雕着一龙一凤，栩栩如生。
封尧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盒中的玉佩。
这是他大庾皇室之物，是皇帝迎娶皇后的聘礼之一。
虽说前朝给他塞了很多妃子，但他却一直没有娶后。
封尧收起盒子，与清风告了别。
他不想去深思国师和清风的用意，对他来说都不在意。
回程的车上，封尧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搭在脖子上的红色围巾。
这围巾，是刚入冬的时候，封笙看了好些教程，亲手织给他的。
想到与封笙的点点滴滴，封尧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
封尧扬起唇角，内心深处也渐渐清晰起来。
便想着回去之时就把凤佩送给封笙。
“笙大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跟个哑巴似的！”
封尧刚走进门，就听见了一道陌生又趾高气昂的女人声音。
“喂，我问你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