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老兵不死

    京都，清水寺外，古木森森。

    山凹深处，有一幢很隐蔽的私家别院。

    一辆黑色丰田轿车静悄悄地开了进去，二楼的窗户依次亮起了灯光。

    一个侍女把三重一夫领进了内室：“老爷，你的老兵到了！ ”

    “进来吧！”

    室内光线很暗，书案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铁底座，上面的地球还在缓缓转动。

    “将军，打拢你休息了！”

    书案里有一个干瘦的老头子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数着乌黑的佛球。

    “出了意外？”

    “几个屑小烧了赤龙会总部。”

    老头子放下佛珠，缓缓地说：“丰臣和洋人那边总得给别人一个交待嘛！烧就烧了，也没有要紧的东西。”

    “听说，那伙人还抓走了一个侍女！”

    老头子皱了皱眉头：“是吗？这就不对了！”

    “我去一趟！”

    “去吧！把手脚做干净！”

    看到三重一夫退出房门，老头子从书案上拿起手机，戳出一串号码：“英也吗？你们那边是怎么回事？”

    “将军，有人收了洋人的钱，说是要找一个优盘。”

    “我让老兵过来了，你安排一下。有洞就得补，别给大家留尾巴！”

    挂断电话，老头子用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问题是洋人怎么知道有这个优盘，显然赤龙会的内部有奸细。

    八十年前，日美争雄。

    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战争，问题是输在什么地方？

    三十年前，美国再次绞杀日本，于是有了失去的三十年。

    今天，历史再一次走到了生与死三岔路口，绝不能再蹈覆辙。

    老头子的童年经历了残酷而惨烈的东京大轰炸，也见证了广岛与长崎化为废墟。这种痛楚锥心刺骨，没齿难忘。

    以拳击胸，老头子又抓起电话：“英也！我们不能总是挨打吧？想点办法，我们也要烧一烧他们的屁股！

    “我们早就想干了！”

    “好！那就给我干狠点！”

    现代的战争形态已经发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可以杀人不用刀。政治天秤上不仅仅需要堆人头，还得……

    想到这里，老头子又拨了一个电话：“路上还顺利吗？”

    “三叔，我听吩咐。”

    “有人盯上了我们的野狼计划，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半晌，老头子只能听到对面的气息声，下意识地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果然，对面给出了声音：“事关重大，我不敢乱猜一汽。不过，我们可以投石问路……”

    “好！我来安排。同时，你那边也动起来，莫争一日之短长。”

    说完，老头子就收拾了一遍书案上的东西，拿起一张纸。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老头子的嘴唇仿佛动了动，又看了一遍纸上的汉字，心有戚戚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个老头子就是只闻其名不见真人的狼野行朝，江湖人称老衲。在赤龙会和九野社内部，尊称将军。在网上有限的资料中，狼野行朝已经死于十年前的福岛大地震……

    赤龙会在福岛的海岸线上找到了一块伸入海里的巨礁，为狼野行朝修了一座全是由石头堆起来的陵园。

    墓碑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幅富士山的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