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噩梦之后

    又是一场噩梦，让我心有余悸。

    十分勉强地睁开眼，我看到希瓦娜妮把身子探到了我的眼前，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可以起床了。”

    “为什么？”

    “赖在床上能做什么？”

    我巡视了一眼，卧室的门没有坏，一切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等到我撑起了身体，希瓦娜妮转身回到客厅：“今天是周末也是圣诞节，我们怎么安排？”

    “昨晚是平安夜？”

    “现在，你还能想起什么来？”

    我不能去追究希瓦娜妮的事，就算她在我的身上使用七号催眠剂，又能怎样呢？我也不能说呈现梦里的糗事，在狭窄的黑狱也能苟且？鬼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突然想起了几十年前的南京之夜和香港的黑色圣诞日。

    那年的十二月十三日凌晨，数万日军撞进民国政府的首都南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往日的温婉，往日的宁静，就像是凛冽的寒风中的片片落叶。冰冷的空气弥漫着血腥与恐惧，街头巷尾都是日军士兵的狂笑和百姓们惨叫。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八十年前，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兵临香港。在日军袭击珍珠港的那一天，日军也对香港进行了无差别轰炸。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香港总督杨慕琦放弃抵抗向日军投降，史称黑色圣诞日。

    那一天，日军在浅水湾、圣斯蒂芬医院和圣士提反书院临时救护站各处追杀伤兵，残害医务人员和护理人员。日本老兵宫本见二说：“我们奉命到医院里搜找伤兵，事实上是见人就杀。逮住女护士，自然不会直接用刀捅死……我们把她们分配给部队，让我们的勇士们尽兴享用，随意处置。”

    战后，在东京审判期间，加拿大陆军随军牧师巴莱特在法庭上做证：“在香港岛，在那个黑色圣诞节，日军士兵闯进医院用灭绝人性的手段屠杀伤员、医生和护士……”

    希瓦娜妮发现我的神色不好，走进卧室轻轻地问：“哪里不舒服？”

    “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这不好吗？”

    摸了摸我的额头，希瓦娜妮才说：“你是说我擅自给你用了七号催眠药？我没有！”

    迟疑片刻，希瓦娜妮又补充了一段话：“最初，大小姐海宁把你交给我时是什么样？她用了双倍的夺魂水，让你狂躁难耐。我用了七号，你才慢慢安静下来。后来，你应该是有了心理依赖，往往会自我催眠……也就是说，在某些时候，你会自己进入催眠状态。这种情况，我以前没有遇到过，也想让这种状况不至于对你造成伤害。”

    “我与海宁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领路人，也可以说她是我的学生。你在明月山庄期间，她多次打电话向我讨教，我真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我起码是听懂了一点，要不是希瓦娜妮做事谨慎，我或许到不了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