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庄生晓梦迷蝴蝶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希瓦娜妮反复向我强调：“这一段时间，先生完全被自己的幻觉控制了。你说我的窗外是海，可以看到海鸥翻飞。你再认真看一看，我的窗外明明是山，明月高挂，松涛声声。”

    我再一次透过左侧的落地玻窗查视外面，果然是一轮明月照万壑。

    “我没有说错吧，这里是温莎曼别墅区，我们就在瓦城的西郊。你说瓦城里有酒吧失火，也是幻觉。我这里有近几天的中文报纸，你可以自己查。”

    我望着希瓦娜妮说不出话来，使劲地摇头。

    希瓦娜妮又说道：“先生住在北风堂，身边的事由侍女小岚照顾。这两天，先生状若梦游，把小岚吓得魂飞魄散。北风堂让大小姐回来处理，大小姐又把你的夫人花桥息香女士一起带回了瓦城。这个时候，你已经满嘴胡言了，口口声声说要去审问刀艳。你知道刀艳是谁吗？在瓦城谁敢这样叫我们的老太太？这不是找死吗？”

    我是说梦话了？还是精神出问题了？

    我身边的心理医生又说：“先生，很不幸，你现在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需要強制治疗。我这里没有条件，半小时后要过来一辆救护车，会把你送进瓦城精神病院！”

    “我没有病！我不去！”

    其实，我当时是想翻身下床，先控制住这个希瓦娜妮再做打算……可是，我根本就翻不动身，双手双腿和腰腹部都没有一点劲。

    “讳疾忌医可不好！”

    这个希瓦娜妮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每一句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十分抵触。

    “我要见花桥息香！你去打电话让她立即过来！”

    “办不到！你的太太已经去日本了。她走前给我们签了委托书，就是说她完全同意并支持我们的诊断和处理意见。”

    我有一点力气，都会一拳打翻这个印度妖女。最后，我大声喊道：“我不同意！”

    “先生，你不同意没有用。你现在就是患者，一个精神不清的患者。”

    我知道再费口舌就是蠢，那么又该怎么办呢？

    种种迹象表明，我应该是在小岚的耳边提到过刀艳。除了身边的几个知情者，在瓦城没有人知道老太太真实姓名，更没有人知道刀艳在勐隆的往事。

    现在，他们在我的身上已经抓到了破绽，就一定会追查到底。说不好，还会牵连到伊兰。

    “口渴，我想喝一口水。”

    “我这里只有药，没有你所说的水。也许，我该再给你打一针，先让你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我反复思考，觉得自己就算要进精神病院，也不能贸然反抗或者逃跑。已经害了自己，就不能再害伊兰了。

    这天晚上十点过，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如约而来。两个健壮的男护士将我抱上担架，又在胸上、腰上和大腿上压上了约束带。

    “当心点，这个患者相当狂躁！我已经打过药了，效果不太好。”

    “他敢闹？我们就让自己啃掉自己的脚趾头！”

    这时候，我看到一个男护士在女医生的胸前摸了一把，让三个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