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在围观谁
孟桑榆动用全身灵力费了一番功夫，才从雪地里钻出来。用溯的形容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揪着的萝卜头左右扭动，吃力拔出来一样。
孟桑榆打坐调息了一个周天才缓过来。
从溯的口中，孟桑榆了解到昨日的训练数量并没有达标，继续在雪地里练习，对于她来说倒是有些许难度。
孟桑榆心头一动，不知玉简中的空间是否能为她所用。快速从乾坤袋里拿出玉简，哗啦啦地翻动寻找空间入口，赤红色的大字却明晃晃地跳出来“您的权限不足”。
看来这边暂时是不行了，本来想隐蔽点学习的，看来只有到明衍宗专门设立的训练场去了。
正打算换个地图，远处简陋小木屋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燕师兄，师父外出了，你能帮我修炼吗？马上要宗门大比了，我想和孟师姐一样厉害。”
燕云檀似乎是匆匆回来，瞧见在简陋木屋外披着毛绒大麾的少女，黑色斗笠盖住的脑袋点了下头，“行，我们先比试一下吧，十招之内见分晓。”
少女激动地点了点头，随即手指翻飞，召出一把又长又细的疏木剑，莹莹绿光围绕剑身，像是狗狗似的，开心地绕着少女转圈圈。
感觉下一步“汪”出来也不惊奇。
燕云檀则是召出一把极其普通的剑，甚至没有灵气围绕，也就是所谓的特效。
直觉告诉围观的孟桑榆，这就是燕云檀所谓的“在剑冢里顺手捡到的剑”。
“嘿嘿，果然是两个高级的器灵。嗯……这是上次闻到的味道。嗯……这次还多一个，斯哈斯哈，感觉好好吃。”一个痴汉声在孟桑榆识海响起。
孟桑榆瞳孔地震，想把手中的大锤甩出去：“好吃是什么鬼？你要吃器灵？”
溯压低声音：“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大爷饿了几百年，吃些器灵补充营养不行吗。”
“喂，器灵本来就产出困难，你还吃呢。真是可怕得很。”
这溯到底什么来头？孟桑榆脑海中被一连串问号刷屏。甚至思考起现在把这玩意儿扔下的可行性。
“你想吃，那你打得过他们吗？”
溯停顿了一会，似乎真的在计算：“大概七三开吧？他们七，我三。”
“你还有脸说出来。”
“我现在可是饥饿中状态，别小瞧我。不过我们的潜能完全是被主人开发的，换句话说，主人越有能耐，我们越强。”
好有道理的感觉，孟桑榆奇妙的感觉被溯说服了。
视线再次转向远处木屋处，双方的比试临近接近尾声。
一方游刃有余，面对对面的招式就和拍开苍蝇似的。另外一方，不断咸鱼突刺却挨不住对面的衣角。
孟桑榆抹了一把脸，太惨烈了，燕师弟你在女主面前是一点都不留情啊。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和燕云檀对上能打成什么样。
溜了溜了，还是修炼重要。孟桑榆一气呵成扛起大锤，感受到肩膀的大锤轻巧了些许，打算离开碎寒峰。
刚迈开几步，就觉得不对劲了，修仙世界不应该武器“扛”着人走吗？
“棒棒糖，该你给身为我的坐骑，大展身手了。”
孟桑榆学着玉简的御锤姿势，跳上大锤，大声地叫出要求的驱动口令；“锤子！启动！”
“啊啊啊，你做了什么？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伴随着溯慌张的叫喊，溯的身体如闪电般迅速冲上云间。
“呼呼，真刺激！”耳边是风的吼叫，孟桑榆及腰的长发被四面的风散。
孟桑榆俯视越来越小的木屋处，还依稀看得到清溪接过燕云檀给的十几本心经功法。
大锤猛地在半空中紧急刹车，随即开始调转方向，做自由落体运动。“啊啊，不行我怕高……”溯嚎了出来，由于巨大的惊吓，以一股另类的意志让它掌握了自身的控制权。
“你这个猪队友！”孟桑榆使出全力单手抓住了锤身，大口灌风，原本飘逸的长发糊了她一脸，眼看着快脸着地，急中生智说道，“你理智点，不然我就不带你吃好吃的了！”
“是好吃的器灵吗？”大锤再一次紧急刹车。
孟桑榆的鼻尖轻轻碰到雪地，虽然动用了灵力保护，但估计自己得因为脸歪了，在洞府闭关几天。
“是的，我帮你物色，绝对少不了你。”孟桑榆放缓语气，温柔得像是哄小朋友一样。然在内心想象，如果溯有肉身的话，她绝对会把他揍成沙包。
“溯溯，加把劲儿，站起来。我相信你。”孟桑榆使出了上辈子都没这么慈祥和蔼的声音鼓励他。
“斯哈，为了我一口吃的，我一定可以。还有请叫我溯殿。”溯脑补着自己大快朵颐的样子，快乐得颤动着身体，语言也开始得寸进尺。
孟桑榆嘴角一抽：“是是是，溯殿，启动吧。”
另一边，木屋前的洛清溪垮着小脸，接过燕云檀给的十几本心经功法。却看到远处的雪坡地似乎有人影闪动，伸手指向那边有些慌张地说道：“师兄，那边好像……”
话音未落，那人影就表演了个原地上天，燕云檀往洛清溪手指的方向瞧去，还清楚听得见上方传来咋咋呼呼地“呼呼真刺激”五个字。
“啊，是孟师姐啊。”燕云檀和洛清溪异口同声。一声有些惊喜，一声有些疑惑。
紧接着全程观摩狼狈降落的某人，然后起身又起，又落，又起，又落……往西面飞去。
洛清溪一脸激动，眨巴着星星眼：“孟师姐坚持不懈的样子好帅啊！”直到孟桑榆的身影消失，她才回头，眼神坚定地对燕云檀说，“燕师兄，我一定完成你交于我的任务。”
另一边的燕云檀也收回视线，朝她点点头：“嗯，今日先温习这几本心经，明日卯时来寻我，我会抽查。”
洛清溪刚刚才坚定决绝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啊？”
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毛绒背影，燕云檀走进简陋的木屋里，看来昨晚的大雪再度压塌了屋顶，地面，乃至屋内的三三两两的摆设都覆上了积雪。
见缝就钻的风吹动面纱，燕云檀轻轻拍开案几上的积雪，随后将黑色斗笠取下，露出颈脖间的由繁复文字拼接成的黑色蛇形纹身，如果有外人仔细看，那蛇形似乎在吐着猩红的信子往上缓慢攀爬。
燕云檀按了按颈脖，微微皱眉：“又得加固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