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可恶，钱富化险为夷
钱老爷又扫视一圈，见还是没人吱声，继续说道：“ 各位乡亲父老，经由这几日发生的事，我钱某人自知养不教，父之过。犬子之错亦是我钱某人之错。
所以我今日在门口设下“揭发处”，就是想鼓励大伙儿一同监督犬子，让他不要再犯错，不要再让大伙儿失望。”
钱老爷一鼓作气背完了这些词，累得够呛。钱夫人的文笔是不错，他看到这篇文章时也被触动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长了，他背了好几天。
人群里提前安插的“百姓”开始声援钱老爷了：“钱老爷，你为人正直，我们都知道。”
“对，钱老爷是个大好人。”
“钱老爷也是被儿子连累的。”
“钱少爷只是一时冲动，本性不坏。”
有了这几个卧底的带动，风向果然开始有点偏了，钱老爷似乎听到有人开始同情他为儿子操碎了心。同情也好，可怜也罢，都比说他包庇偏袒要好。
钱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卧底们见功成名就，悄悄地分散着离开了。
赵富贵挤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他在找钱富。他并不关心钱老爷祖上做什么的，也不关心钱老爷人品怎么样。
他现在有一件大事要去做，那就是天天跟着钱富。万一哪天钱富手痒痒去赌钱或心痒痒去逛青楼，或者又调戏了谁家姑娘，他就能第一个去揭发钱富拿赏钱了。
人群的另一边，李云来看完全场，默默地走了，看来钱老爷确实是个硬茬。
大家本来以为能靠这招治倒钱富，反而被钱老爷将计就计了。不仅钱富毫发未伤，钱老爷还顺带着刷了一波好感。
李云来匆匆去找郭子梁商议对策。
刘秩瑶正跟郭子梁兄妹俩下棋呢，确切地说刘秩瑶对弈郭子柔，但因为刚学会下棋，还离不开郭子梁指点。
李云来见几人云淡风轻的样子：“郭少爷，刘姑娘，你们都听说了钱府的事了？”
刘秩瑶在郭子梁指导下走了一个棋子后，说道：“刚刚从钱府门口回来，还挺热闹的。”
“钱家这么做，不仅能化险为夷，还博得了同情，你们能咽下这口气？”
“这个怎么走？”刘秩瑶问完郭子梁，然后看了李云来一眼：“咱们的目的不就是制止钱富作乱胡来吗？今天钱家说的做的，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么？”
李云来竟无法反驳，如果钱富真的能接受大伙监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好，是我多虑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钱老爷不是善茬。我怀疑他另有目的。”
刘秩瑶正寻思这事呢：“多谢李大哥提醒，我会多注意的。”
李云来拱了拱手，走了。
“好了，秩瑶，你又输了。”郭子梁笑着说道，“看来柔儿的棋艺突飞猛进了。”
郭子柔莞尔一笑：“还不是哥哥给找的师父教的好。”
刘秩瑶嘴一撇：“你给子柔找的谁当师傅？看来还是你教的不行。”
郭子柔一边捡拾棋子一边笑说：“张棉哥哥教得我，他棋艺可了不得呢。听他说，书院里都没有能比得过他的。”
刘秩瑶不乐意了：“郭子梁，我也想让张棉教我，你去问问他呗？”
郭子梁沉着脸：“不行，张棉最近没时间。而且我都教不会你的话，张棉就更不能教会你了。”
郭子柔见俩人斗嘴，噗呲一乐：“哥，我去看看娘那边的菜要不要浇水，你好好教姐姐下棋。”然后头也不回地溜了。
郭子梁二人见郭子柔走远了，收完棋子，又嘱咐了警世几句，就和刘秩瑶坐着马车来到了那条河边。刘秩瑶一直在反复思索着孟清沂溺水的事，总觉得有些蹊跷，所以二人决定旧地重游，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随杨县城周围有两条河穿城而过，一条是东面的白石河，白石河正好经过城区中心。另外一条就是眼前的黑石河，它位于城西，距离县城较远，附近住家稀少。但因有滩涂，所以河边散落着养鸭子的窝棚。
郭子梁在远处停下马车，与刘秩瑶步行走到他救人的地点：“一个多月前，就是救你的前一天。为了完成书院布置的任务，我带着警世来这里寻找绘画灵感。当晚上，我们借宿在附近的住户家里，计划着第二天一早回去。差不多走到这的时候。”郭子梁说着右手指了指他当前的站位。
“我记得那天你说过是养鸭子的叫你们过去的？他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
郭子梁一边沿着河边走，一边尝试着想起被疏漏的细节：“那天警世说，走到这的时候河边有人招手那人说他是养鸭子的，他赶鸭子下河看到河边有一个落水的少女他问我们可以不可以把少女带到城里”
郭子梁环顾着四周，努力依靠环境想起更多的细节，突然他想起一个很明显的特征：“我想到了，那养鸭子的大哥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刘秩瑶很满意这个线索，四根手指指向性很强，在附近一打听就能知道是谁。
二人也不耽搁，立即决定走访一下附近的住户。
黑石河流域宽阔，鱼虾众多，加上附近有成片的滩涂，是个养鸭子的好地方。周围村子的农户们就在这河边搭起了简易的鸭棚，养起了鸭子。刘秩瑶大概数了数，窝棚大大小小，沿着河边错落展开，少说也得上百个。
刘秩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棚子：“郭子梁，你看这一片就属这个棚子最大，我们就从这家开始吧。”
郭子梁跟在后面，不明白为什么找大的：“为什么从最大的开始？有什么说法？”
刘秩瑶嘿嘿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什么说法，我随便选的。不过棚子搭得大说明主人实力更强一些，说不定认识的人也更多呢。”
郭子梁:“”
二人一路小跑着来到最大的棚子跟前。
这个棚子分为东西两部分，西边部分靠黑石河，后面是鸭舍，前面是主人用树枝和绳子围起来的一片空地，作为鸭子的活动区域。东边部分面对黑石河坐落着一间小屋，应该是主人的住处。
刘秩瑶隔着木栅栏门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正在屋里补觉的李大成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好奇谁会来这里，一边应和着一边穿鞋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