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没见过这么花钱的
“嘿嘿，四指叔，我都说了我忘了以前的事了。不过，大叔，你还记得什么细节吗？”
张四指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当时你脸色青紫，鼻子嘴边还有泥沙，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刘秩瑶眼前一亮：“泥沙？只有鼻子嘴边有吗？手指甲里有吗？”
郭子梁接过话来：“你自己有没有不记得了？那天你在我家花园里醒来，你没注意吗？”
刘秩瑶听郭子梁的提醒，努力拼凑记忆碎片，最后得出结论：没有。
如果指甲里有泥沙的话，她吃点心的时候就会看到了。用警匪破案剧的话来说就是，河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刘秩瑶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四指叔，我改天再来看你。”
二人坐在回城的马车上。
刘秩瑶梳理着今天的线索，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猜测：“郭子梁，我认为失足落水并不成立。”
郭子梁也有早有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只不过今天得到的信息更坐实了他的猜测。看来，暂时不能让刘秩回孟家。
刘秩瑶见郭子梁没答腔，伸手戳了他一下：“郭子梁，你就不好奇我现在为什么叫刘秩瑶吗？”
郭子梁撇嘴一笑：“怎么会不好奇？我不仅好奇你为何叫刘秩瑶，我还好奇今天你为何说错我们的关系，还好奇你说的什么王大力鸭蛋又大又黄。”
刘秩瑶拍着郭子梁的后背哈哈大笑：“关于我为什么叫刘秩瑶，是因为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有人跟我说我叫刘秩瑶，所以我就叫刘秩瑶喽。
兄妹不是行动更方便么，看来下回出来办事我还是得穿男装。哈哈哈哈，还有王大力鸭蛋那个，我随口瞎编的。我又不买鸭蛋，哪里知道谁的鸭蛋又大又鲜？”
郭子梁：“”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刘秩瑶啪啪地拍了一通，才想起来动作在这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过于异类了，讪讪地把手缩回了：“不好意思啊郭子梁，有些失态了。”
与刘秩瑶的肢体接触就像一颗小石子，把郭子梁的心湖搅得水波荡漾。
刘秩瑶提到了鸭蛋，突然想吃奶奶腌的咸鸭蛋了。每年新鲜鸭蛋下来的时候，奶奶队徽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腌咸鸭蛋。哎，对了，不管有没有咸鸭蛋，蛋黄酥肯定是没有的。
如果她能教会孟纤茹做蛋黄酥，给闻天下引入一个新菜式，岂不是好事一件？
看来，还真得去找又大新鲜的鸭蛋。
二人回到城里，还专门绕路走钱家门口看了一下，门口还围着几个人在议论着协议书和“揭发处”。
“郭子梁，你说钱老爷会是坏人吗？”
刘秩瑶之前的情报基本来源于大妈大婶的八卦，她细想了下，这些大妈大婶和钱家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或利益纠缠，很容易人云亦云。
反倒是孟纤茹这样的，与钱家有生意往来的话更可信一些。
郭子梁对钱老爷知之甚少：“相比之下，我认为你娘的话更可信些。不管怎么说，提防着点总归保险一些。”
“那这样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咱们先去钱家米铺看看。”
郭子梁回头看了刘秩瑶一眼，摇了摇头：“不过，你刚让钱家出丑，这样去太冒险了。”
刘秩瑶心领神会：“那好，回去换衣服。”
二人回到郭府，郭子梁唤警世来，让警世给找了两身下人的衣裳，换上了。
两人着一身下人装扮，一前一后来到了东街口的钱家米铺。
东街口这家店铺坐落在东街入口，铺内面积比其他铺子都大，朝北和朝西各开了一扇迎客门。
此时铺子里没有客人，小伙计二牛正擦着货架。
刘秩瑶怕被人认出来，一路低眉顺眼地跟在郭子梁后面，见郭子梁进了米铺，她也紧跟了进来，俨然一个合格的小跟班。
二牛见有人进来，停下手过来招呼郭子梁：“这位客官，买米？”
郭子梁嗯了一声，端着一股高冷范儿：“随便看看。”
二牛见二人穿着打扮一般，后面的小跟班还总低着头，看起来贼眉鼠眼的，更像是偷米的：“那随便看吧，可别把米给看少了。”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刘秩瑶一眼。
刘秩瑶察觉了二牛话里有话，但她也无所谓，以貌取人，捧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她犯不上和这样的人计较。她自顾自地走到在一个竹筐前停下，从里捧起了一小撮米，搓着看米的成色。还不错，米粒饱满，色泽鲜亮，是上等的好米。又挨个看了几个竹筐，也都还不错。她多年的购物经验告诉她，想得到不一样的必须另辟蹊径。
她往周围瞅了瞅，另外一个小伙计正在偷着打瞌睡，看四下无人注意，刘秩瑶蹭到二牛跟前，卖起惨来：“这位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是郭大人家的下人。府里的米量不多了，管家派我二人来买米。”
郭子梁心想，你可真能扒瞎，为了撑场面，把我爹都抬出来了。
二牛一听是郭大人家的下人，再仔细看看二人的衣着款式颜色一模一样，确实像下人的衣服，脸色缓和了一些，带着笑模样道：“原来二位是郭大人府上的。尽管看，尽管看，都是好货。”
刘秩瑶对着二牛面含深意地笑了笑：“小兄弟，你误会了。这米好不好的不打紧，关键是价格要低”
“我们钱家米铺的米都是价格低的好米，不知道有多少回头客呐。”
刘秩瑶轻摇了摇头：“小兄弟，你误会了，我要的米可不在这架子上。”说罢还掏了块碎银子悄悄塞到了二牛手里。
二牛下手一摸，乖乖，一两银子。看来郭府的工钱真是不一般的高，连个小下人随手一掏就是一两银子。二牛抓着这一两碎银，心潮澎湃，毕竟他一年工钱才九两银子。这郭府下人一掏就是他一个多月的工钱。
郭子梁在旁边见刘秩瑶这么花钱，心里直抽抽，哪有这么花钱的，别人都是一文一文地花，刘秩瑶倒好，直接一两一两地给。这银子还是给张四指的那五两里的。张四指只收了一两，退回了四两。
这也不怪刘秩瑶，她对古代的物价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之前是帮过瘸子郑收过面钱，但她好像真的没注意过文，钱，两之间的换算关系。
而且她以前看的那些古装剧，里面的主角去打探什么消息或拿钱攀关系走后门，都是拿着大块小块的一把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