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叶游发难
青玄宗。
翌日，曹伏早早结束修炼，又将自己家传的《刀法三式》从头演练了一遍，皆是《刀法三式》中的基本技巧。自曹伏记事起便在练习《刀法三式》，如今已烂熟于胸信手拈来。出刀间刀法中的扫，劈，拔，削，掠，，斩，突，挡种种技巧挥洒自如。身随刀动，刀随意动，闪转腾挪间刀光闪动，衣衫作响。
一滴汗水从额前滴落，曹伏摘一丝头发掷于身前，曹伏的身影随着刀光消失。
刀光再度出现，如同繁花盛开，瞬息后曹伏再次横刀于眉前，那缕头发从中一分为二，断成三十六截，均匀如一整齐的摆在刀上，每截头发的一端都挂着一株细小的汗珠。
《刀法三式》曹伏已经做到收发于心，发乎一念之间。
“走了，挑水去！”曹伏收刀还鞘，出门而去。
青玄宗，山峰巍峨直入天际。
后山，曹伏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却依然熟悉。一截树干被削去多余的枝条，横在曹伏的肩头，每一侧挂着四个大桶，此刻已经装满了水。
“那不是丙院的曹师兄吗？”一少年看到曹伏如此行径后，震惊曹伏的力气。
一旁的大耳少年同样被曹伏力气惊到，大耳少年疑惑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也是听别人说起，似他这年龄还未蕴灵成功之人，外门不多。而且他是个瘸子，整个外门就他一个。”
“听说这位师兄在打理药田，不知为何今天做起我们的事情来了！”
在两人的议论声中，曹伏已经走远，虽然脚步一高一低，但是桶中之水却没有溢出丝毫。
曹伏回到丙院，便看到两人站在自己门前。曹伏正欲绕身而过，便听到丙院赵师弟说道：“师兄，他就是曹伏！”
“站住，你就是曹伏？”一少年冷声开口，神色颇不耐烦。
“又是一位内门的师兄，难道是来.....”曹伏压下心中的猜测放下水桶，见礼道：“曹伏见过内门师兄！”
那少年身穿锦衣，一看便知是只有内门弟子才有的待遇，看模样比曹伏年纪更小。
少年不耐烦道：“我叫叶游，掌管外门名册，我问你答！”
不待曹伏开口，叶游问道：“张远认识吗？”
认识，死了！这是曹伏心中的答案，曹伏面不红心不跳，道：“认识！”
“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曹伏摇头，道：“不知道！”
叶游抓起手中的名册，划了一笔继续道：“李珂呢？”
这个真不知道，曹伏摇头，“不认识！”
“王继尘？”
“认识！”
“知道去哪了吗？”
“不知道！”
......
“李紫云！”
“牧开同！”
“陆云！”
“熊落！”
......
“认识！”
“不知道！”
“不认识！”
......
叶游每问一句，曹伏回答一句，叶游在名册上画一笔。
叶游来意曹伏已然与心中猜测无二，是为了近一年失踪不见的那些外门弟子，其中有些曹伏清楚他们哪里去了，有些则不清楚。
至于那些为了谋财害命找上自己的，也怨不得自己，若是自己弱，那处山涧水潭中埋的就是自己！
曹伏苦苦修行就是为了给自己续命，小命只有一条，曹伏看的比谁都重，怎可轻易让人摘去？正因为知道生命的不易，曹伏更是珍惜，连夜里都很少睡觉，大多时间保持修炼状态。正因为对生命的尊重，曹伏每次都愿意劝他们回头，给他们两次机会，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过曹伏的言辞。
若为钱财，命可舍得，大不智。那是在三年前曹伏第一次艰难反杀掉一位同门师兄后就明白的道理。
就在这时叶游身后的少年附耳道：“叶师兄，他撒谎！”
“上个月我出恭时正好看到曹伏出门朝着坊镇去了，片刻后陆云师兄也朝着坊镇去了。第二天我只见到曹伏回来了，再也没有见过陆云师兄！”
叶游脸上有愠怒浮现，突然暴怒道：“你骗我，你竟敢残害同门？”
赵师弟的声音虽小，还是被曹伏听得清清楚楚，曹伏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赵师弟。
赵师弟头皮发麻，刚才曹伏的那一眼让自己如坠寒潭，冰冷彻骨。赵师弟突然有些悔意，怪自己多嘴。待看到身边的叶游师兄后，赵师弟长舒一口气。
曹伏揖手，道：“我想叶师兄误会了，曹伏一向遵守门规，岂会明知门规而故犯。”
叶游一掌拍在曹伏的胸前，附着淡淡的元气。曹伏当即闷哼一声，身形不稳连退十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这就是内门弟子吗，随便一掌自己便不能承受，胸前如同被巨石砸中，挤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叶游冷声道：“你知道残害同门的门规是什么吗？”
“废除功法！逐出宗门！自生自灭！”
“那你还敢狡辩？”
曹伏擦去嘴角的鲜血道：“师弟并未狡辩，师弟确实并未残害同门。”
叶游又是一掌拍在曹伏胸前，“人证再此，岂容你狡辩。”
曹伏忍者剧痛起身，满口血沫，看向赵师弟呲牙笑道：“那么请问赵师弟，你何时何地见我动手残害同门？”
赵师弟不禁有冷汗流下，曹伏的笑容太过恐怖，他宁愿相信那不是笑容。
“我并未亲眼见师兄动手！”
曹伏又问道：“那你可知诬害同门的门规是什么？”
赵师兄再次紧张起来，“废......废除功法，逐......出师门！”
曹伏看向叶游，一口鲜血再度涌上嘴角，“叶师兄可听见了，赵师兄并未亲眼看见师弟我残害同门，所以......”
咳......
咳......咳！
“我没有！”
曹伏心中呢喃道：“从始至终我并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也没有摘下他的面巾，所以......所以怎么能算残害同门呢？不过一见财起意的歹人罢了！”
叶游冷哼，反手抓起比自己还高的曹伏，冷声道：“待我擒你回去剥皮抽魂，看你还怎么狡辩！”
曹伏目光突然变得冷冽，便要拔刀，片刻后将有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命还是要自己争，只是，那是最差的选择！
“住手！”一声冷喝传来，一人纵身赶了过来。
叶游目光一沉，只见一少年气宇轩昂飞身而来，叶游道：“秦师兄，你要阻我办事？”
秦师兄摇头道：“不至于此，疑罪从无！”
“你怀疑我的判断？”
“那你怎么证明曹伏动过手？你若没有证据，同样是在残害同门！”
叶游放开曹伏，冷声道：“我注意到你了，你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话音落罢，叶游转身离去。
秦师兄弹指在曹伏身上连点，给曹伏服下一颗丹药，秦师兄道：“你不要招惹他，他父亲是宗门的二长老！”
曹伏揖手真诚一礼道：“谢过秦师兄指点！”
秦师兄取出一只小巧玉器递给曹伏，“你虽未踏入蕴灵，但涂山长老依然将你视为半个弟子。师尊坐化，我作为师兄自有义务护持你一二。”
“这是传音螺，你若有事可凭此螺喊我，我自有感应。只要不是触犯宗门大忌，我应该护的住你！”
曹伏躬身，久久无言。
秦师兄转身离去，一道声音传来，“元夕是你最后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