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路遇豺狼
欧阳逸轩握着手中的锦帛,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兴奋,“快给寡人备马!”
一夜风雪未停,一夜无人回应,只是连沧月没有感到预期中的冰冷,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蹭着自己,眯眼一看,竟然是一群白狐乖巧的将她围在中央。
连沧月伸出手指抚摸着白狐,心中暗道,若不是这群白狐,她恐怕早就已经冻僵了,没想到缥缈峰上,竟然有一群如此通灵性的小东西。
天完全亮了的时候,白狐便四散跑开,连沧月目送着它们的身影,嘴角掀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东方汐抚摸着身边一只硕大的白狐,轻柔的抚摸着它柔顺的发顶,“多谢。”
白狐发出一声叫声,便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他是缥缈峰的主人,缥缈峰上的万物自然都对他有所忌惮。
东方汐遥望着那抹红色的倩影,心中暗道,但愿你能够知难而退。
忽然,两队人马从不同的方向朝着缥缈峰飞奔而来,欧阳逸轩望着对面疾驰而来的人,轻声嗤笑道,“前几日孤邀请楚兄前来赏花,楚兄推说公务繁忙,今日怎地有空?”
楚墨言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容,“谁人不知南诏的夏日繁花似锦,而今只不过是春季,既然是赏花,自然要欣赏最美的花姿。“
他忽而勾唇一笑,“听闻欧阳贤弟一向喜欢窝在宫中月下听曲,宴中观舞,今日怎么肯移驾了?”
欧阳逸轩干笑两声,“听闻缥缈峰上的白狐毛色光亮,孤只不过想要猎上几只,留在冬日,好为孤的爱妃做上几个暖袖。”
“呵呵,欧阳贤弟果然爱江山亦爱美人,不巧,孤也要猎上几只白狐,好为孤的母后做件白狐披风。”楚墨言含笑说道。
“好,那我们不如比试一番,看看谁先找到那只白狐。”欧阳逸轩意有所指的说道。
“好!”楚墨言已经夹紧马腹,朝着缥缈峰奔去。
欧阳逸轩自然不甘示弱,他牵动缰绳追了上去,果然在白雪皑皑之中看到了那抹嫣然的红色。
两人的眼眸中皆露出欣喜的神色,快马加鞭,朝着那抹嫣红飞驰而去。
听到马蹄声,连沧月透过风雪的缥缈望去,只见一白一黑的华服男子骑着烈马朝着她奔驰而来,银雪飞溅,衣袍翩飞,直到那两人的面容映入连沧月的眼帘,她大呼一声不好,慌乱的起身,却感觉自己身形踉跄,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毕竟她在风雪中端坐了一天一夜,米水未进。
望着连沧月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欧阳逸轩的心中激起一份快感,他坐在高头大马上睥睨着连沧月,“没想到堂堂的西楚皇后竟然也有今天,你的夫君不是对你百般疼爱么,怎么忍心让你受困于冰天雪地之中?”
楚墨言则翻身下马扶住她,深情款款的望向她,“若是你愿意,孤还能封你为北甸的皇后。”
连沧月猛然将楚墨言伸过来的手甩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眸中满是讥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连翘才是你的皇后,不是么?”
楚墨言似是被人挑起了心中的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握紧手指冷冷的说道,“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连沧月冷笑道,“你想以我来威胁御无双?”
楚墨言勾起唇角冷笑道,“恐怕消息还没有散开的时候,御无双已经将我北甸灭掉了,我不会自寻死路。”
“既然自知后果,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连沧月淡然的说道。
楚墨言突然向前一步,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指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喃喃道,“你为何不相信我对你的一片赤诚呢?”
连沧月试图抽出手指,只是楚墨言的力气太大,而她经历了一夜的风雪,自然没有多少力气可言,她的眼眸淡然的扫过欧阳逸轩,忽而勾唇嫣然一笑,眉宇间风情万种,似是一朵娇艳的牡丹绽放在风华之中。
她嗤声笑道,“与其跟你走,还不如跟了他,至少我们尚有旧情。”
楚墨言的眼眸中满是愤怒,他更加用力的握住连沧月的手指,胸口起伏,怒气滚滚的说道,“那我算什么?”
欧阳逸轩听闻连沧月的那句话顿时来了精神,顷刻间神采飞扬,心中那抹冷下去的火星瞬间被点燃,他满面喜色的走过来,将楚墨言握住连沧月的手打掉,“楚兄,这可怪不得我了,我与沧月怎么也算是青梅竹马,还望楚兄成全。”
连沧月趁机退后几步,她的眼眸淡然的扫过两人的眉眼,期待一场狗咬狗的战争。
谁知楚墨言忽而仰头大笑,“欧阳贤弟,莫非你没有看出这一切只不过是这个女人的计谋而已?若是你我真的打个头破血流,她恐怕要飞奔到御无双的身边了,不如你我先将她拿下,再徐徐图之。”
欧阳逸轩猛然醒悟,试想在三国大战之时,连沧月的种种计谋,皆是环环相扣,且她是一个聪慧的女人,懂得如何审时度势,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连沧月面色一冷,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她千算万算,怎么忘记了楚墨言这只老狐狸的阴险,纵使他一副一往情深的嘴脸,也掩藏不住那颗狡诈的心。
楚墨言与欧阳逸轩步步紧逼,连沧月抽出腰间的青云剑步步后退,她的身上已经全然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拼死一战。
连沧月冷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楚墨言停驻脚步,眼眸翻转一番,“言之有理,既然欧阳贤弟念着青梅的交情,不如你先与她过过招。”
连沧月讥诮的冷哼一声,楚墨言不过是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如意算盘。
欧阳逸轩望了望脸色苍白、身形孱弱的连沧月,狂傲的说道,“好啊,不过若是我将她打败,她就是我的了,楚兄可莫要有醋意。”
他将身上佩戴的宝剑丢在雪地中,从马背上取来缰绳,狂傲的说道,“既然是驯服烈马,自然要用缰绳,长剑太过锋利,恐将其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