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各有各的成算
马车渐渐来到了宁府街道不远处。
吴管家远远看着,注意到马车前挂起的魏字木牌,身子灵活地小跑了进去。
任为盈远远地就发现管家的身影,这时管家到了她面前。
“夫人,来、来了。”吴管家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来了?”任为盈问。
吴管家稍微顺了点,组织语言,说:“是成王侯府的人来了。”
“真的?”任为盈惊喜,随后移动脚步向外边走,“快,去外面迎接。”
临走时,才发现自己手空空如也。
转身看到了站在一处的宁芷柔。
牢牢拉住宁芷柔的手,边走边说:“柔儿也跟着一起去迎接一下成王侯妃。”
宁芷柔浅笑了下,跟着母亲的脚步前去。
几人快速到达了宁府门口。
马车停在了宁府门口。
宁夫人翘首以盼的看着最前边帘子被掀开。
“成王侯妃,您可算来了。”看着出来的人,开心上前。
“宴会开场就等着您们呢。”
成王侯与魏濡相继下车,宁芷柔得了母亲眼色,上前行礼:“臣女见过王爷王妃。”
视线转到一侧时娇羞小声道:“见过世子殿下。”
魏濡微微颔首回应。
成王侯妃看着挤在门口的一群人,以及宁夫人脸上的笑意,微皱了眉。
随即道:“既然等了许久了,那就赶紧进去吧。”
“对对对,是得进去,”任为盈一时反应过来,立刻要转身带领着成王侯府众人进府。
“等等,还有人没到呢。”成王侯妃说。
任为盈动作僵在那,一时怔愣,扭头问:“可是还有何人未到?”
成王侯妃视线越过后边的众人,直盯着从到了宁府就没有任何动静的马车。
注意到成王侯妃的视线,任为盈也跟着望了过去,只看到被灰蓝色帘子挡住的马车。
成王侯妃这时开口:“阿濡,你过去唤一下。”
“是,”魏濡点头,转身走到后边的马车厢旁边,弯指叩手轻敲了几下,说,“到了。”
“好,知道了,有劳世子殿下。”车厢内传出声音。
宁夫人与宁芷柔都很好奇马车上的人是谁,居然能让世子殿下上前叫唤。
很快,马车上的帘子掀起,一只青葱玉指般的手伸了出来,肤色在灰蓝色帘子衬托下显得尤为亮眼。
“是女子!!!”宁芷柔注意时刻放在魏濡身上,第一眼就看到那刺目的肤色。
等到帘子视线扩大,宁言惜的面容渐渐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宁言惜?”任为盈惊讶不已惊出了声。
瞪大了眼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不可置信,原本应该在后院待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察觉到成王侯妃看过来的视线,连忙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扯了一抹笑。
旁边的宁芷柔紧握着手,指甲陷进肉里感到痛意,抿着唇直盯着宁言惜,暗恨道:又是宁言惜,母亲不是说不会让她出现在宴会的吗?怎么会……
而且还是与世子殿下他们一道。
宁芷柔不明白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悄悄拉了下母亲的袖子,憋屈地看着母亲。
任为盈转头看着,启唇示意稍安勿躁。
宁芷柔只好低下了头,也没有再看向宁言惜那边,免得内心烦躁。
宁言惜走到成王侯妃跟前,感谢道:“此行麻烦王妃了。”
成王侯妃:“本也就顺路,何来麻烦?”
顺路?
任为盈内心不解,疑问:“成王侯妃,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转头对着宁言惜,好似疑惑:“言惜,你不是突然身体不适正在院里休息的吗?”
“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宁言惜内心嗤笑。
宁夫人的一番话,让矛头一下子就指到了她,也把自己位于关心子女的慈母形象。
成王侯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夫人,回应之前的问题:“恰巧于半道上遇到宁二姑娘。”
“宁夫人,虽说府里办喜事不便唤府医,但也不好让身体不适的人自行找医官吧,”
“要是在路上出了问题可就不好了。”
“这……”
任为盈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余光注意到宁言惜佯装的虚弱,狠狠咬牙,知道自己这次是着了宁言惜的道了。
宁言惜适时解释:”不关母亲的事,要怪就怪我这孱弱的身子,竟然在如此大喜的宴会上发病。”
“宁言惜……”宁芷柔才不相信她的话,想要反驳,但想起母亲嘱咐的话,没有在成王侯妃的面前表露出来。
不急、不急,之后有的是机会,宁芷柔内心安慰自己。
任为盈知道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局面会更加对她们不利,假意关心:“言惜,你安全回来了就好,还是母亲没有考虑周到。”
然后看向成王侯妃,转移话题:“王妃,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好。”成王侯妃点头。
宁夫人陪同在成王侯妃旁边,一行人走进了宁府。
宁言惜落在后面。
宁芷柔本想找个机会与宁言惜一起,不料世子殿下与宁言惜的距离极近,让她找不到一丝机会。
只好愤愤不平地跟随母亲身后进去。
宁言惜看着众人进去,刚才的虚弱状态一时间消失。
快速看了眼不远处有意放慢脚步的魏濡,加快步伐拉开两人距离。
看也未看他一眼带着初晴进府。
内堂中,众多客人相继出来向成王侯与成王侯妃请安,宴会上众人喜笑相迎接,杯酒互盏,面上端得是一派祥和。
宁夫人把成王侯妃安顿好后,看了眼靠在柱子上若无其事的人,计上心头,上前拉过宁言惜的手:“言惜啊,既然你现在在这里,稍后与你姐姐一道见见其他夫人吧。”
“哦,母亲,这宴会不是为我办的吗?”
“怎么变成姐姐带着我了?”
挣脱开被拉着的手,“我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呢,连自己的宴会都参加不了。”
“母亲,这么忙的日子,怎么没有见严嬷嬷在您身旁?
任为盈借口道:“我派了她一点事。”
宁言惜吃惊道:“可是母亲,我在后院里看到严嬷嬷在一处悠闲地晃悠着,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的。”
“该不会是严嬷嬷故意偷懒?”
接着像为宁夫人着想般,抱怨出声:“严嬷嬷虽然是府里老人了,可也不能不把母亲您放在眼里呀,连这么重要的时刻都能懒怠。”
“之后母亲可要严厉地管教一番。”
“要不然母亲当家主母的威信怎么立?”
任为盈嘴角笑意微滞,深知她话里的意思,这是拐着弯的来说呢。
只悻悻地点头:“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定会好好管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