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醒
那声音在脑海中,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咒语,让夏听雪在一瞬间清醒。
原本迷离着的双眼,瞳孔骤然收缩变得清澈。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眼前的男人推开。
被打断了的墨司屿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明明刚才她和自己一样,已经陷落在着沼泽当中无法自拔。
夏听雪冷静地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自己滑落的肩带,“墨司屿,我们,不能这样。”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中满是决绝与道不尽的酸楚。
“我帮你去放凉水,你去泡一下应该会好过。”
说完她像逃一样地快步走进了浴室,将门反锁。
随后靠在浴室的门板上,身体一点一点地向下滑落,最终坐在了浴室冰凉的瓷砖地板上。
一阵又一阵的钝痛感,随着心脏的跳动,从心口处蔓延至全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本在坚持的事物,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出轨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还是和丈夫同父异母的弟弟。
虽然,她在越过最后的界限之前,将自己拉了回来。
夏听雪站起身,打开了浴缸上方的注水龙头。
看着凉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浴缸之中,有水波纹在浴室顶灯的映照下,反射在瓷白的浴缸壁上。
她伸手用指尖去触碰浴缸中的水面,冰冷的液体浸润了她手指的皮肤,总算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总归应该找个时间和墨司屿说清楚的。
不管他当年假死不告而别的理由是什么,他们都不该被困在回忆当中。
墨司屿站在浴室的门口,尝试过几次想要打开浴室的门,但都没有结果。
是她从里面反锁住了。
他单手插在口袋之中,酒店房间中昏黄的壁灯光线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此时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
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看到,他毫不遮掩眼眸中的那抹阴鸷。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自己的唇瓣,似乎是在回忆刚才柔软又熟悉的触感,现在唇角好像还留有她的温度,却不足以压制他现在体内的燥热。
墨司屿勾着摄人心魄的笑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着,“姐姐,我好像没有耐心再等你一点一点接受了呢。”
“和我一起,前往地狱吧。”
————
墨良和夏晚晴在做完一系列小动作之后,觉得万事大吉,只差最后一步。
他们丝毫不会觉得那些愚蠢的小伎俩,早就被墨司屿看穿了。
毕竟他可是毫不犹豫连着喝了两杯被下药的香槟。
原本看他一个人喝下两杯,但是夏听雪没有喝,夏晚晴还以为他们的计划会有什么差错。
但是墨良的意见是以不变应万变,先把房卡给他们送过去,如果夏听雪送墨司屿上楼并没有下来,那就不用他们再操心什么。
不管他们在房间中有没有做什么不轨之事,只要他们同处一室,又被人看到,那之后的事情还不是凭借他们的嘴去说的。
只要这事传到墨老爷子那里,一生都看重脸面的墨老爷子,怎么可能允许家族中出现这样的败类。
不仅能打击到墨司屿,还能让老三一家都受到重创。
只是想到墨曜泽那平时总是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脸上,出现了吃瘪的表情,墨良就觉得心情舒畅。
直接提前开了一杯香槟庆祝。
他看着端着香槟和高脚杯过来的服务生有些眼熟,但皱着眉想了想也记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个不重要,他也没当回事。
“墨五爷,那我们什么时候上去”
夏晚晴已经有些等不及想上去将夏听雪的丑态尽收眼底了。
“急什么,关键人物还没有到,再说了,我那个小侄子,也没有这么快的,我那侄媳妇不得先享受享受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说了句很幽默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配上他的话显得猥琐又油腻。
夏晚晴看着他的模样,嘴角僵硬地赔着笑。
明明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偏偏有着中年男人的市侩与油腻。
就不说跟墨司珩墨司屿对比了,就是和年近五十的墨曜泽对比,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之前跟着父亲出席一个慈善晚宴,她有看到过万众瞩目的墨曜泽,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墨司珩。
所以她无法理解,夏听雪一个从福利院领养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嫁入那样的家庭当中。
现在墨司屿从国外回来,对夏听雪的态度也是与众不同的。
凭什么呀。
优秀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来来,我们先喝两杯,等下人到了之后,和我上去看好戏。”
墨良拿起手中的酒杯,与夏晚晴手上拿着的那个轻碰了一下,顺便摸了摸她的手。
虽说夏晚晴以前是在农村长大的,但是这双手也是细皮嫩肉的,尤其是回到夏家之后,她可是非常注重保养的,就是想把自己曾经没享受到的事物都补回来。
夏晚晴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反抗了,毕竟眼前的人是墨家的,还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就算他是墨家比较边缘的人物,要是能和他绑定,自己也算是能再升一个阶级。
她微笑着,仰头将手中的香槟倒入口中,带有葡萄香气与柑橘酸涩的液体浸润着喉咙。
“不过墨五爷,刚才你说,还有个重要人物要来,指的是谁呀?”
香槟酒的度数不高,但墨良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但他想着大约是喝的有些多了,所以也没管。
他嘴角勾着自以为很神秘的笑容,凑近到夏晚晴的耳边,说道:“都说了是重要人物了,等他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悬念一定要留到最后才叫悬念。”
“那人家就期待一下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向后稍稍退了一些,将他们面前的酒杯再次倒满,两个人一饮而尽。
主要是墨良靠近他说话的时候,嘴巴中一股子烟味,实在是难闻的很,
心里却是对他口中所说的那个重要任务,愈发地好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