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越界
夏听雪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画画。
其实小时候的她性格算是顽皮的,做什么事情都安静不下来,小时候的她最喜欢的居然是在马场骑她十岁的生日礼物,一匹拥有很漂亮鬃毛的小红马。
夏正阳觉得女孩子不应该这样,就让她去学习了画画,舞蹈,钢琴,古筝这些需要安静下来兴趣。
其他的夏听雪都没有坚持下来,唯独这个绘画,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她享受着用铅笔在素描纸上排线的声音,觉得用一条条的线组成最后的成品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在这方面她也十分的有天赋,高中时用数位板在电脑上画的图,已经可以卖出不错的价钱。
回想起来她那个时候大学本来没打算选传统的油画系,她更偏爱有设计创新的专业。
只是有一次在画室练习色彩的时候,宋屿白说她很有古典美人的风范。
当阳光透过画室的玻璃,落在她随意扎着的马尾上时,总觉得她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女画家,那个时候的她很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后来夏听雪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改报了油画专业。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有天赋的,刚入学时就一直被专业课的老师夸赞。
她以为这次学校的小型画展,只会展示她留校的几幅作品以及那天送来的那幅新作。
但是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四年前她全部打包卖掉的画作。
那个时候的她喜欢用明艳的颜色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
后来宋屿白去世了,她将自己封闭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动笔,就更爱用一些偏冷发灰的色彩来描绘自己的心中所想。
之前那些不同风格的画作,她就拜托齐笑笑帮她全部卖掉了。
齐笑笑说遇到了一个外国人,很喜欢她的风格,所以那些画布被一起寄到了海外。
但是现在,那些风格明艳的画作,都被挂在了这里。
见她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墨司屿站在她的身边也不做打扰。
因为他大约猜得到,夏听雪现在在想什么。
她突然之间的沉思,一定是因为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画作。
这些,可是他精心安排的呢。
四年前他被墨曜泽安排假死出国,得知夏听雪要将她所有的画作都卖掉。
就要求墨曜泽买下全部寄给他。
毕竟是对他有所亏欠,所以这样简单的要求,墨曜泽倒是没什么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他就将那些画作装裱在国外庄园的墙面上,这四年来难熬的日子,他都会看着这些画,一边回忆着他们之间美好的时光,一点点地排解。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就只有自己一直被困在原地。
不过没关系,再将她拖回来就好了。
夏听雪,应该是属于他的,不管他身处深渊还是荆棘,她都应该在他的身边。
不是吗?
夏听雪原本是想要去找齐笑笑问清楚,这些画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什么人送过来的。
但是手腕却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拉住,高大得我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
墨司屿离的很近,垂眸带着玩味的笑容。
夏听雪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是独属于他的气味,那种如同烧焦废墟之上开出鲜花的味道,颓废与生机并存。
她曾经轻嗅着他的味道,将脑海中的画面跃然纸上,那一幅画作,目前也在这个展厅的墙面上挂着。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笑笑,问问这些画”
“这些是我在国外看到很喜欢,就买下来运回来的,展出结束之后打算都装点在家中。”顿了顿之后他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们的家中。”
他的眸光中似乎是戏谑的笑,却有着几分认真,与深情。
怎么会不认真呢,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属于他们的家,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他睡在楼下的客房,而心爱的女人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却在楼上同床共枕。
听到那五个字,夏听雪微微怔愣了两秒,墨司屿好像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她微微蹙眉,声音明显是有些生气的,“墨司屿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见她瞪着自己的样子也是那么可爱,墨司屿嘴角的笑意更胜,
“我记得呀,我的嫂嫂。”他似乎是很满意夏听雪现在的这个反应,本来他就没有指望过她能直接接受自己。
要这样拉扯着她,看她挣扎,才好玩。
“嫂嫂不觉得挺巧的吗?我在国外买了几幅画,正好就是嫂嫂画的,我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很死,一字一顿,明显是在强调着一些什么。
见自己根本就无法挣脱,夏听雪索性放弃挣扎不再浪费力气。
毕竟这里是展馆,她发怒也只能压低声音,“墨司屿,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这里是画展,我当然是想要好好欣赏这些作品了。”他回答的理所当然,完全忽视了夏听雪现在脸上的怒意。
“比如这幅画我就非常喜欢,用简单的线条表达着爱意。”
他拉着夏听雪朝一幅画的方向走了两步,站定之后欣赏着画布上的色彩。
这是一幅用克莱因蓝与白,不规则大面积地将底色铺满,然后中间的部分,只用明黄色简单地画了一条弯曲的线,似乎是在发光。
这并不是一条随意的曲线,可以看出是两个正在接吻的人,侧脸轮廓交叠在一起。
从额头,到鼻尖,在到触碰在一起的双唇。
夏听雪记得这幅画,这幅画中的侧脸轮廓,就是她和眼前的这位。
还没来得及陷入回忆,男人已经轻捏着她的下巴俯身,毫无征兆地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呼吸,以及她身上的味道,让她产生了两秒的怔愣。
在齿关将被撬开,男人想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夏听雪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挣扎着想要撇过头去,但是下巴却被死死地钳制着,腰肢也被眼前的男人紧紧搂着,让她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