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在照顾你呀
眼泪也在这个时候止住了,她的眼泪只是用来发泄情绪的,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因为委屈,所以将情绪发泄出去了之后,自然而然就没有再流泪了。
听到夏听雪说她现在是他哥哥的妻子,墨司屿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开始只是低沉的笑了两声,之后突然又笑的放肆。
夏听雪好像突然意识到,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他,有些疯,又不讲任何道理。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之后是冷到令人发寒的声音,
“哥哥?不过碰巧是和他有相同的父亲罢了,他算什么哥哥?”
夏听雪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很乱,她其实不喜欢变化,也不是很想去适应变化。
原本的日子她过的算不上幸福但也平淡的让她很舒服。
但是墨司屿回来了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地卷入了墨家这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也许她之前就在了吧,只是之前一切都是风平浪静,让她没有察觉。
“我想回家。”夏听雪直接将自己蜷缩了起来,穿着鞋子踩在了汽车后排的真皮座椅上面。
她原本是很爱惜她的这辆车的,但是现在,她只想找一个小小的空间让自己躲起来。
墨司屿明显是清楚地了解她的性格,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变得柔软了下来,
“没关系,再给我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再给他一段时间他要做什么?
虽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温柔,但是这句话的内容却给她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之前夏听雪并没有细想,为什么墨家要将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为什么墨司珩明明与他不对付却又同意他住在自己家里。
看来墨司屿手上应该是拿有什么墨家的把柄。
看他现在这个状态,同归于尽他也是能做得出来的。
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但夏听雪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所以雪雪,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夏听雪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静静地盯着窗外,血好像已经停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空中原本压到很低的云层,也在渐渐地散开,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落在了雪上,然后将光反射进了她的眼眸当中。
她并不想站队。
她只想逃离,逃离墨家这个黑色的旋涡。
而且墨司珩对她很好,她也不想背叛自己的丈夫。
墨司屿坐在一旁,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等到她的答案,但他也没有逼问,只是笑了笑,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一般。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
夏听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也没有确定的答案,她其实,不想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她将视线落在了已经掉了几片花瓣的那束白玫瑰上,问道:“你怎么把它带回来了?”
墨司屿回答的理所当然,“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我当然要带回来了,等回家我问阿姨要个花瓶把它插上。”
听到他的回答,夏听雪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将这些话说出来。
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盯着她,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夏听雪居然笑了,只是轻嗤了一声,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逻辑来解释他的行为。
“我累了,要回家。”
“好,我这就去开车。”他从汽车后排退出去之前,还细心地将小毛毯披在了她身上。
即便因为刚开了一会儿空调,汽车内的温度已经升上去了,她也不觉得冷,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小毯子。
回去的路上车内依然很安静,夏听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家的,她当时只是觉得脑袋沉沉的,就只是躺在那里让自己的思绪放空。
可能是要想的东西太多太乱太杂,她索性就直接不思考了。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卧室中的。
墨司屿坐在她的床边,用酒精棉擦拭着她的手心,酒精在接触到皮肤的时候,凉凉的,然后下一秒就挥发干净了。
“你醒啦?”
头疼的就好像要炸开了一样,她强撑着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皮质软包上,好看的眉头蹙起,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似乎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卧室。
“嫂子发烧了,我在照顾你呀,用酒精棉擦拭皮肤是可以降温的。”
夏听雪将自己手抽了回来,说话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可以让家里的阿姨照顾我,就不麻烦你了。”
“现在推开我呀?明明刚才叫我的名字叫的那么亲切。”
夏听雪心中突然警铃大作,急忙矢口否认道:“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在睡梦中喊你的名字!”
“不是我的,是”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嘴角含着笑凑到夏听雪的面前,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确地说明,但夏听雪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但她不愿承认,也不想从他的口中直接听到。
于是转移了话题,指着自己的睡衣,问道:
“睡衣也是你帮我换的?”
“是呀,这件丝绸的睡裙最符合我的审美,嫂子喜欢吗?”
她是真的没想到墨司屿能说的这么直白,随手拿起身边的枕头砸在他的身上,压低声音说道:
“你赶紧离开我的卧室,阿珩快要回来了。”
在听到夏听雪对墨司珩的称呼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凝固在了那里一般,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冷的就像是要结成霜一般。
随即他又释怀般地笑了笑,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让我走啊?说的我还真挺像你的奸夫一样。”
这话直接就任由了夏听雪,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你给我出去!”
在气他的轻浮,气他顶着这张脸说出这么轻浮的话。
这次墨司屿总算是离开了她的卧室。
在下楼的时候与刚下班到家的墨司珩碰上,他依然穿着笔挺的西装三件套,大衣随意地拿在手上,身上还沾染了屋外风雪的寒冷。
所以一开口声音也是冷冷的,看似平静的眸色之下,阴沉如霜,暗流涌动。
“你为什么会从我的卧室出来?”
墨司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往下走了两阶台阶,在墨司珩的面前站定,垂眸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挑衅,
“当然是嫂子需要我,而我去照顾她呀。”
面对他的挑衅,墨司珩不怒反笑,“我发现,你还真的是没脸没皮,和你那个当别人小三的妈妈一模一样。”
“墨司珩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原本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衣领被墨司屿一把提起,墨司珩站在比他低一阶的台阶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因为生气暴起的青筋。
原本沉到发冷的声音也变的戏谑,他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墨司屿,你以为只有你会挑衅吗?非常巧,我也很喜欢看你无能狂怒的样子。”
说完他满意地欣赏了一下墨司屿的反应。
一把拨开了他提着自己衣领的手,然后将领带放松了一些,头也不回地上楼进了他和夏听雪的卧室。
夏听雪此时正在换衣间里,把刚才墨司屿说喜欢的那套真丝睡裙换了下来,穿了件米白色的家居服。
真不知道墨司屿怎么想的,她的睡衣都整理在一个衣柜里,从左到右摆放整齐,然后这大冷天的他挑了一件应该夏天穿的睡裙。
虽说别墅内烧着地暖温度适宜,但她还生着病,穿吊带睡裙明显是没想让自己好。
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以为是墨司屿又折返回来了,于是不耐烦地看了过去。
正想责备几句,才发现是墨司珩下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