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像她
听到他说其实很介意,夏听雪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那刚才为什么要说没关系。
墨司珩却没有回答她眼中的疑惑,只是伸手一把揽住她的细腰,让她靠近自己,然后轻声说道:
“很介意,所以用其他方式补偿我。”
听到他的话夏听雪的脸一下就红了,想要推开他,男人却搂的更紧了些。
这个时候管家从前厅走了过来,看到三个人都在玄关站着,于是开口说道:
“少奶奶来啦,快都别在这里站着了,老爷和张小姐在餐厅等着呢。”
管家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叫了老爷新娶的老婆为张小姐。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叫那个和大少爷相同年纪的女人为夫人的。
况且他心中那位真正的夫人还没有死,她只是生病了。
明亮的餐厅中坐着两个人,主位上坐着的男人眉眼之间与墨司珩有些相似,五十出头的年纪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帅气,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使他更具魅力。
墨曜泽的目光犀利而深邃,让人无法窥视他内心的深渊。
他就那样看着刚进到餐厅的墨司屿,眸子中丝毫没有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应该产生的喜悦之情。
墨司屿却丝毫不在意父亲现在的情绪是什么,只是上前笑着打招呼,
“爸,我回来了。”
但他的笑意分明也不是喜悦,居然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所以夏听雪才不喜欢来墨家老宅,她根本就看不懂他们父子之间相处时的那些暗流涌动。
“回来就好,坐下吃饭。”墨曜泽沉声开口。
“对对对,快坐下吃饭,今天这些菜都是从五星级餐厅新请的厨师做的,尝尝合不合胃口。”
热情招呼他们的是坐在墨曜泽身边的女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好像是为了和墨曜泽相配一些,故意打扮地很成熟。
乍一看她的五官竟然和夏听雪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她眼波流转之间尽显妩媚,不像是夏听雪那样静谧又不食人间烟火。
餐桌是长条形的,夏听雪紧挨着墨司珩坐下,对面坐的人是墨司屿,在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抬头朝夏听雪笑笑。
对上视线总免不了一阵尴尬,她就只好低着头一直吃东西。
他们在谈论集团业务上的事情,夏听雪听不懂,也根本不感兴趣,细嚼慢咽地吃饱饭了之后就盯着瓷盘上的金色花纹发呆。
直到坐在主位的男人用低沉又威严的声音叫她的名字,“雪雪,司珩,你们跟我去一趟书房,有话对你们说。”
可能是因为夏听雪是外人吧,墨曜泽对她的态度要多了几分长辈对小辈的慈爱,不像是在对待自己儿子时,总是冷冰冰的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她答应了一声,乖巧地跟着墨司珩的身后,一起去了位于二楼的书房。
餐厅内此时就剩下张以绮还有墨司屿,以及两个一直站在这里服务的佣人。
这两个今天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在墨曜泽他们离开之后竟然表现的很熟络。
张以绮放下手中的餐具,侧头对坐在旁边的墨司屿勾着红唇笑了笑,“走去外面抽烟?”
墨司屿耸耸肩,算是答应。
今晚有风,他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站在外面还是有些冷的。
张以绮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烟,然后借着风的方向将第一口烟雾吐在了男人的脸上,在得到他厌恶的神色之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不来一根?”
“她不喜欢。”墨司屿用四个字回答了她的问题。
听到这个回答,让女人笑的有些夸张,“你牛逼啊,才回来第一天就为她改变习惯,可是在人家的心里你就只是她丈夫的弟弟罢了。”
明明之前在国外认识的时候,他抽烟抽得很凶的,好像见到他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间总会夹着一根点燃着的香烟。
墨司屿也跟着笑,只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他的唇角是勾着的,眸子中却是一片冰冷。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知道一切之后,就会坚定的选择我,而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女人耸耸肩,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我看未必,他们现在站在一起多恩爱啊。”
墨司屿没再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二楼亮着灯光的书房。
确实看上去挺恩爱的,但是那些表面上的恩爱,敌不过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
他再低头看着眼前在昏黄灯光下的女人,稍稍怔愣了两秒,问道:“你又动鼻子了?”
说起这个张以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老男人说我的鼻子有些不像她,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去整的,怎么样?我觉得恢复的还蛮自然的。”
“嗯,现在整体确实更像了。”
张以绮口中的老男人自然指的就是墨曜泽,这么多年他找女人的标准好像一直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像她。
其实墨司屿也没有见过她,只是用其他的评判标准来评价像不像的。
比如现在在昏黄的灯光下,在香烟的烟雾中,他在低头的一瞬间看到眼前的女人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所以总的来说,她这个鼻子整的还算成功。
张以绮在抽完了一支烟之后,讥笑道:“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像她,你们墨家的男人都是疯子,却又好像一个比一个深情。”
————
因为晚餐的时候大家都喝了一些酒,所以是墨宅的司机将他们送回家的。
墨曜泽有留过他们在老宅住一晚,但是被墨司珩直接拒绝了,他不喜欢那里,也知道自己的妻子在那里时也浑身不自在。
南林湾别墅。
客房在一楼,墨司屿进去之前突然对着夏听雪问道:“嫂嫂要不要来喷一下我的那款香水?根据调制它的调香师所说,这款香是可以助眠的。”
还不等夏听雪回绝,她就已经被拉扯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这种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墨司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向墨司珩,话却是对着夏听雪说的,
“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丢下这么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语,他就关上了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