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归
欧阳羽回到测试的台阶上,粗喘着气,眼神之中好似失去一些色彩。
第七百阶,距离测验结束已经近在咫尺。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又重新回来。
“果然,之前的种种都是假的吗?”欧阳羽又想起自己故意摔落的样子。
他继续向上爬去,只是这一次,他明显地感受到压力,每一步犹如背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前行,而每走一步,这块石头又会成倍增加。
看来这次不需要我装样子了。
欧阳羽抬头看向高处,一时间他又觉得遥不可及。
当他走上第三阶时,压力暴增他走不动了。
欧阳羽转身向下看去,然后又看了一眼上方的天空,就像是在对那群看着他的人说,“我认输。”
——
三清学院
三清学院作为华夏第一大的失格者官方学院,投入巨大,单单是这片空间,就不知有多少人前来协助构建。
三清学院四面环山,这些山都是新生来时的第一步,未曾翻越高山意味着失去进入学院的资格。
最后便是建筑,这里大部分采用现代式建筑风格,高楼林立,与城市中的钢铁森林无般一二。只是在边缘地带,仍有一些老式四合院风格的建筑,只不过很少,里面活动的人大多也是五六十岁的老人。
最中心便是学院总部,是一栋二十三层高的楼,属于整个学院最高的建筑。
目前只有一至十层对普通学生开放,十至十五层是对拥有一定资历的学生开放,再往上,是对具有一定资历的教师、主任开放。
第三层,便是三清学院的招生部,他们主要负责新生的第二项测验内容,以及有关于保送一类的事务。
颜海坐在沙发上,一边刷着视频,时不时又瞥一眼屏幕。整块大屏幕分为三十二个板块,每一个板块对应着一名新生,而欧阳羽的实时记录放在最角落的板块,编号2177。
“学长,你的这位小师弟看起来要掉下去了呢。”身材高挑的女生坐在颜海旁边,似乎也是在观看这一届新生。她是这一届招生部的一员,二年级的张画华,主要负责记录通过第一项测验内容的新生。
颜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似很随意地回了一句,“那就是他还得练,废物一个。”
张画华不禁一笑,“有你这样地师兄吗,哈哈。”
颜海不以为然,“师傅对他期待很大,但我却不见得,三年才突破一个小阶段,这样的天赋迟早被落下。”
“倒是今年的曹晏阁和白陈很有潜力,但比起我当年还是差了一筹。”
张画华再次记录下一个新生的名字与编号,便不禁回道,“学长,人人都知道你厉害,但你也不至于这么骄傲吧?我家里都说,做人要谦虚。”
“谦虚没用,别谦虚着到最后真成猪了。”
颜海放下手机,看向屏幕的角落,欧阳羽此时正好摔落。
几乎没有犹豫,颜海站起身,准备离开。
张画华抬头,“学长,不准备一起去吃个饭吗?”
颜海走了,只留下一句,“把我那个保送名额,给他。”
他是这一届学生会会长,学生会会长的福利相当雄厚,自然会引来无数人争夺,所以他成了天骄,所以他一句话便把欧阳羽拉入学院。
“啧啧啧,学长还是这么有爱心。”张画华满脸痴像,然后紧忙记录下,【编号2177,陈羽】
——
“老爷爷,我真的不会玩剑,咱就不能换个吗?”林璃天瘫坐在地,木剑早已折成两半,摔在地面。
白发老人手中的木剑依旧完整,他悠然开口,“你会下棋吗?”
“不会。”林璃天面色有些难看。
白发老人和他一场打下来,自然看出来林璃天没有任何拿剑的天赋,他也很苦恼。好不容易来了个气运旺盛的家伙,剑也不会,谋略也不懂,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在这的主要原因可是为了教导气运旺盛的后人,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剑与谋略都不行,那白发老人只好选择最后一点——理。
做人之理。
“害,小家伙,那你来说说你在这里有学到什么吗?”
林璃天仔细思索,最后得出结论,“我知道了什么是仗势欺人。”
“”白发老人一时间有些纳闷,仗势欺人?“我仗何势,而又何曾欺你!?”
林璃天又说,“我还学到了气急败坏。”
“”白发老人确实生气,空口诬陷,难免心中有气。不过他也明白了,不能跟这小子正常聊天。
“还有点到为止。”林璃天再次补充。
白发老人这才眉头一舒,认为这句话不错,“那你觉得何为点到,何为止?”
“不伤到对方就是点到,剑将打到要害而又未达到,叫止。”
白发老人点点头,刚才的火气消散大半,“这只是一个方面。你指的这个对方应当是朋友一类的对方,而非敌人。但若是面对敌人,是不是就不该点到为止。”
林璃天对于这类文学问题研究很少,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答案,只能含糊其辞地答道,“面对敌人,没必要点到为止不,感觉还是有必要的,比如说就人论事,一个人做错了事,应当他一个人承担,而非让自己的后代也一同受罚,如果面对敌人,我们的点到为止应该是对自己而言,而非敌人。”
“哈哈,这便是当代一个错误的认知啊。认为科学家的儿子一定有聪明的脑袋,企业家的孩子天生便能从商,而小偷的儿子又一定是小偷,这是谬论。”
“这句话很对,但是还不够全面。这不仅仅局限于对抗、战斗方面,还有做人做事,点到为止是非常重要的。”白发老人说着,又弯下腰,捡起碎成两半的令牌。
林璃天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经碎成两半了,我的保送令牌就这么废了,你得赔我一个。”
“呵呵,小子,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吗?”白发老人将一个半块令牌高高抛起,林璃天的视线也顺着上去,可是在半空中,令牌忽得消失,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迅速低头,发现白发老人手中的另一个半块令牌已经完好如初。
白发老人将完整的令牌抛给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不要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一切。”
紧接着,林璃天眼前的场景也在变化,周身的感触也渐渐丰富起来。
他感觉全世界都在摇晃,或者说是自己在摇晃。自己好像处于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旁边是柔软的一团肉,只不过,是哪?
林璃天终于是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兮那张熟悉而又绝佳的面孔。
既然如此那自己手臂对着的不就是?林璃天转头看去,瞬间,面色潮红,鼻子也是十分难受,好似有什么闷热的液体要喷出。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将去往何处?
老天爷要不要给我开这么一个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