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倌知晓(改)
陈金城、陈三五联系昭清泉一事非常顺利,陈三五上门之时但却被魏先生安排在昭清泉身边的陈家探子给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探子把这消息回报给魏先生,魏先生则又回报给陈老倌,陈老倌大怒。
“啪!”
陈老倌打碎一个花瓶,指着花瓶残片骂道:
“陈三五啊陈三五,枉费我多年以来,把你当做真心兄弟,次次喊你做大哥,就连义庄生意这样的大事,都不惜与你分享。结果呢?结果换来的就是你的背叛!!!”
陈老倌铁青着脸,怒从心来,只觉得自己瞎了眼,恨不得立即拿把宝剑,冲到陈三五家与其对质,若陈三五有半个“不”字,自己就把他给砍做三截。
不过,那种情况只能是臆想,因为陈三五毕竟不比无名无姓的陈家下人,不仅是他陈老倌一直以来的故交,更重要的是,陈三五还有着地保的身份,也就是说批着半张官皮,所以纵使陈老倌再气愤,也不敢贸然对陈三五下手。
于是陈老倌家的家具又一次遭了殃。
说来也是奇怪,在那昭清泉上门找陈老倌做事之前,陈家的生意也好,势力也罢,一直都发展得顺风顺水,在明有陈老大主持,在暗有陈老二保护,在外有众心腹奔走,在内有魏先生谋划,陈老倌这个老爷、主人、大家长,其实一直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每日里喝茶看戏,好不快活!陈老倌对待家具和下人,态度也多以和善为主,很少动手打人,最多斥骂几句。
但是,偏偏就是昭清泉来了,然后陈老倌心动,主动出山主持义庄买卖,结果呢,就是偶顺偶不顺,惹得陈老倌一会儿心焦,又一会儿释然,好不容易终于把义庄土地给正式拿下,眼看着谋划就要成功了,却又惹出泄密这档子事,搞得陈老倌本就是不断一上一下的心态,更加失衡,到如今,竟然颇有些疯魔的意味了!
“魏先生,探子除了看到那陈三五进昭府外,还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乱打乱砸一通后,陈老倌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然后他便对着身边的魏先生,详细问起事情的细节。
魏先生答:
“禀老太爷,咱们的探子安插得仓促,故此还不能深入昭家内部,所以只是看到了人进去,却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
陈老倌闻言,顿时又有些烦躁,不甘心地问:
“那难道就不能买通昭家的下人,来获取消息吗?”
魏先生又答:
“老太爷,昭清泉身边的下人虽多,但都是他的心腹,咱们要想收买,极难,而且还要担心收买不成,暴露自己的风险,所以学生就没有要求探子们做收买之事。”
陈老倌这才明白,只能无奈道:
“魏先生所言极是,是老头子我心急了。”
然后,陈老倌又对魏先生问道:
“那依魏先生你所见,陈三五和昭清泉两人见面后,会是在里面干些什么?会不会是在庆祝欺骗了老头子我?还是说他们在继续密谋,要怎么再来对付我陈家?”
魏先生只能答:
“老太爷,我觉得您可能多虑了。虽然咱们探子看到了那陈三五进昭家,但不一定就代表是陈三五之前泄的密。因为,按学生布置在“冥神道”中查到的情况,发现陈三五、昭清泉这两人,之前确实是一点瓜葛都没有。况且在之前老太爷你们三人局上,那昭清泉一开始也没有认得出陈三五,只不过是后来听到了名字才发作。因此,学生可以肯定,至少在老太爷您设局之前,那陈三五都还是和咱们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陈老倌闻言后,思考许久,觉得魏先生所言确实有理,但他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陈三五没有嫌疑,便又问道:
“既然魏先生你都说了,陈三五在设局之前是和咱们站一起的,那为什么他现在又会去找昭清泉呢?”
魏先生答:
“学生觉得,那陈三五去见昭清泉,可能是性有二。”
“一是陈三五顾念与老太爷您的情谊,顾念咱陈家,然后又怕咱陈家打不过那昭清泉,所以私下里去找那昭清泉求和。”
“二则是陈三五觉得咱们打不过那昭清泉,然后又怕咱们连累到他,所以索性真的做了叛徒,站到昭清泉那一边去了。”
陈老倌听后,摸了摸胡须,道:
“那这两种可能,哪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魏先生道:
“学生以为是后者。”
陈老倌问:
“为何?”
魏先生答:
“因为那陈三五如想要求和,其实根本没必要避开咱们,他完全可以来带上咱们一起,或者说先劝劝咱们。但自从老太爷你们的局散了以后,那陈三五就再也没有上过咱们陈家,反而自个儿偷偷摸摸去找昭清泉。此等行径,非常非常地可疑!”
“学生料想,那陈三五在昭家,即使没有出卖老太爷您,也一定是和昭清泉做了某种交换,在咱们与他昭清泉为敌的过程中,撇开了咱,让咱们独自对敌!”
“而这做法,对于咱们和他陈三五一直以来的关系来说,与背叛无异也!”
陈老倌点点头,觉得魏先生说的非常对,他恶狠狠地道:
“对!肯定就是这样!这个陈三五,墙头草,两边倒!亏我还差点与他成了儿女亲家,如今看来,这亲家不做也罢!”
“还好的是,多亏了老头子我,之前在和他陈三五签义庄土地转卖合同时,多了个心眼,把日期提前了,才让这地早早落在了咱们的口袋里。不然他这样一搞,谁知道他还会在这方面做出什么文章来!”
然后,陈老倌想了一想,又道:
“老头子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必须要想办法敲打一下这家伙,让他知道痛了,再回到咱们船上才行!不然的话,且不说他帮那昭清泉,就算他两不相帮,对于咱们来说,也是亏大了!”
魏先生道:
“那老太爷您意欲何为?”
陈老倌说:
“以我看,那陈三五近来最关心的事情,还得是那“冥神道”,就此,之前他还和老头子我差点翻脸。所以咱们要么不打,要打就打他痛脚,也就是对这所谓的“冥神道”下手!”
“这样吧,等会儿老头子我手书一封密信,你和应能两人,带着它走一趟,去到县里面……”
魏先生双眼一亮,低声道:
“莫非,老太爷您是想要请那位出手?”
陈老倌笑了,道:
“我倒是真有此意,但是想来那位日理万机,不一定肯亲自理会这事,所以写信只是想将这事告知于他,想来他即使没有兴趣,但看在咱们多年来的辛苦份上,终究会派一两个人来帮忙,到时候,咱们有了那位的大旗,想办什么,想怎么办,都好说……”
魏先生闻言,啧啧赞叹,不由得伸出一根大拇指,道:
“老太爷高见!学生不如您远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