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仁至义尽(改)
陈老倌、陈超仁两人自“冥神道”之事谈崩之后。
陈超仁不由想到。
如陈老倌这般不信鬼神,又胆大心狠之人。
也不知他是否还在背地里,瞒着自己做出了更多凶恶之事。
就像是他指使自己去挖坟,然后自己为此背上诸多罪业一样。
两人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是陈老倌做下什么滔天大罪之事,那陈超仁肯定也少不了要受到牵连。
因此,陈超仁便想到一事,试探着问道:
“我的事暂且不说。老弟,倒是你那里,我也曾听人说了一些事情。”
“最近镇子里,有几个老人、小孩、妇女失踪。”
“这些事情,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陈老倌闻言,心中一突,却打个哈哈道:
“没有!不知仁哥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这般污蔑兄弟。”
陈超仁不信,道:
“那你之前与我商讨之时,说那鬼怪最喜抓镇上老百姓吸血,难道其暗指的,不是这事吗?”
陈老倌这便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陈超仁了,于是大方承认道:
“好吧。是的,这事是我安排人去做的。毕竟若论造成恐慌,单只口头上传谣,哪有让人亲眼看见闹鬼现场更厉害呢。”
陈老倌这下惊了,从座位上跳起来,道:
“真的是你!所成,你来真的啊!”
“那可都是咱镇上的老百姓啊!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把她们干嘛了?”
陈超仁回答:
“没干嘛,只不过是让她们暂时去了一个地方暂住,不给咱们的计划捣乱而已。”
陈老倌道:
“大胆啊!你可真是大胆至极!”
“我可真有没想到,你竟然敢这样做。”
“这要是给镇上老百姓们发现了,你就不怕老百姓们联合起来造反吗?”
陈超仁笑着道:
“这个就是仁哥你多虑了。”
“我陈所成既然敢做此事,那肯定是有百分百把握不会让老百姓们发现的。”
陈超仁又怒道:
“哼!”
“那也不行!”
“你这样搞,此事干系太大了,肯定会牵连到我,我也不与你干了。”
陈老倌这才劝说:
“仁哥你放宽心,此事没有你说的那般恐怖。不会有事的。”
“况且你我都已经约好了一致行动的,你连合同都签了,现在想要走,晚了吧?”
陈超仁说:
“这有何晚?莫非你还要威胁我?”
陈老倌喝了一口茶,淡定道:
“实不相瞒,仁哥。”
“不管你想不想干。”
“如今,咱们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正所谓:你离不得我,我也离不得你。”
“所以以我看呐,咱们大家还是各自安好的好。”
陈超仁闻言,死盯着陈老倌说:
“老弟,你真的要这样逼迫我吗?”
陈老倌耸耸肩,道:
“没有,老弟我并无此意。”
“我只不过是在述说一个事实罢了。”
“你要知道,咱兄弟俩刚签的合同里,可是有违约条款的!”
“如果仁哥你不做了,违约了。”
“那咱们即使是兄弟。我也很难办呐!”
陈超仁闻言大怒了,道:
“陈所成,咱们可是儿女亲家!你这样算计我!”
陈老倌说:
“仁哥,正因为咱们是儿女亲家,所以咱们才更应该站在一起啊!”
“反正,我是绝对不想让仁哥你走到咱的对立面去的!仁哥你知道了吗!”
陈超仁听到这话,便知道陈老倌的决心了。
于是陈超仁便只能一屁股坐在座上,无言以对。
“果然是老话说得好‘贼船好上,想下却难’啊!”陈超仁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陈超仁只觉得自己直到今天才算是看穿陈老倌的全部心思,这么多年来,他其实都没有完全了解过自己这个兄弟。
心狠手辣,利益至上。
虽然论到谋划,陈老倌并不一定比他陈超仁强。
但是这做人做事的底线,却要比陈老倌低上太多了。
而这也难怪,两人一路相互帮助这么多年,陈老倌始终只能做个镇地保,看起来在地方上威风,实际却连个小吏都不是。
而陈超仁则一步步做大,如今不仅有地有钱有势力,还逐渐洗白成了豪强,有时连下乡来的官府人,也都要尊称他一句“陈老太爷”。
“所成啊所成!我这是小觑了你啊!”陈超仁心中感叹道。
可惜的是,陈超仁一开始并没有看清这陈老倌对他的算计,导致他如今被拉上贼船,成了陈老倌作恶的挡箭牌。
而陈超仁觉得更恐怖的是,陈老倌如今利欲熏心,又无所顾忌,连暗地绑架老百姓这样的凶残手段都能拿出,往后也不知道要带上自己,做多少的恶事。
于是陈超仁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陈老倌产生了恶意!
“该死的!之前就害我挖坟,惹上阴间官司。现在又害我做同谋,绑架生民。如此下去,也不知我要被他牵涉出多少罪业!”
“不行,此事我必须找机会告诉神明。让他知道并非是我本意,并且惩罚陈老倌。如此我才可有一线之机,能继续戴罪立功。”陈超仁心中接连想到。
而陈超仁既然自己都如此后悔、害怕了,那他对于陈老倌,就更加是觉得对方该死。
于是陈老倌便想着:
“老弟啊老弟,不是哥哥我不仁义,要背叛于你。而实在是你自己取死有道,怨不得谁啊。”
“况且你还算计了我,牵连了我,要论不义,也是你先对哥哥我的!”
“原本,老哥我还想着,在帮助神明做事之后,为你求一求情。”
“现在,哥哥我只能说,老弟,你要自己多担待些了!”
“不过你放心,看在所成和我儿的亲事的份上,只要你家其他人没有做恶,我还是会出面,尽力恳请神明放过,高抬贵手的!”
“如此,我陈超仁也算是对你陈所成仁至义尽,咱俩之间再无挂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