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歧初现(改)
陈老倌见陈超仁犹豫,不满地说:
“诶,仁哥你这就不应该了。”
“其实我也懂你的忧虑,但是我问你,如果咱们不这样做的话,你又有什么更好办法吗?”
陈超仁支吾着答 :
“我是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但是那岗上埋的,毕竟也算是咱们的祖先啊!我觉得,对于这些鬼神之事,咱们还是要敬畏些好!”
陈老倌嗤笑道:
“哈哈,仁哥你真的是,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难道你忘了咱们如今的田财,你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了吗?”
“那不都是咱们豁出命去,与人争斗,才得来的吗!”
“若真的有鬼神,有祖先保佑的话,为什么不早点保佑你我一生下就带着富贵呢?”
“你再这样,我可是要笑你了啊!”
然后,陈老倌见陈超仁还在犹豫,便使出杀手锏,狠心道:
“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有一法,可以打消你的顾虑。”
“那就是咱们在行事之前,先偷偷把你家的、我家的坟墓们迁出去。”
“至于其他人家里的,虽然也都姓陈,但和咱们出了五服,早就不算一家人了。你管他们死活做甚?”
陈老倌这样一说,陈超仁觉得又好受了一点,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坚持一下,便说:
“那你说都这样了。”
“不如咱们干脆就再让一步。”
“不要平坟,而是改平坟做迁坟算了!”
“只要老百姓们都同意卖地,咱们就出钱,把岗上的坟墓都迁出去。”
陈老倌问:
“说得轻巧,但这样就要多出一笔迁坟银子了,那可不是小数目!”
陈超仁再劝道:
“老弟你不能这样想。如果咱们直接说要平坟的话,大家肯定心里会不太情愿,且说不定就有哪一个愣人,宁愿被鬼抓走也不肯答应,那咱们的计划不还是一样落空?”
“但若像是改迁坟的话,一来大家同样有闹鬼的压力不变,二来这方案比平坟更容易让人接受。所以,说不定正是因为咱们如此做了,才消减掉许多的隐形阻力,让咱们的计划最后成功呢!”
陈老倌这样一听,略思考后,觉得也挺有道理,便说:
“那好吧,那就按仁哥你说的办!”
“但是,仁哥,我得要再说你一句。”
“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别人都说,像咱们出来做事的人,这一切都已经是命中注定了的。”
“所以,就不要怕,要敢打敢拼!”
“但是你今天,在面对我说的这些东西时,却是罕见的心软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你!”
“但你现在心软还不要紧。”
“因为咱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做事。”
“可要是在咱们做事的过程中,你心软了,坏了大事,那才要紧!”
“所以我说真的,仁哥你往后,可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这般软弱了。”
“不然,到时候行事不成,反而还会害人害己。”
“那样的话,咱们这兄弟,可就真没得做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老倌是全程盯着陈超仁的双眼的,其意图就是要给陈超仁施加压力,逼迫他坚定信心。
于是陈超仁回应道:
“老弟,我也知道你的意思。”
“但正因为是有因果,有报应,我才犹豫啊!”
“你看,你我这年纪也都不小了。”
“而无论是你赚的钱财,我做的地保,也都差不多到了咱能力的尽头了。”
“所以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这么狠,做事再这么不计后果。”
“而且,说真的。”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咱们应该找个机会,收一收手,然后多行行善,做些好事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为咱们的下一代打好更坚实的基础,让他们在咱们的终点上更进一步。”
“你难道就不想,下半辈子过得清净一些吗?”
陈老倌听了这话,便知道陈超仁的心意了。
但是陈老倌他却不能够认同,陈超仁的这一番道理。
所以陈老倌说:
“哼!那只是仁哥你一个人的想法!”
“什么行善积德,因果报应,难道这些年你真的老糊涂了,连这也信?”
“那你之前听我说起这桩买卖的时候,怎么又不谈行善积德呢?”
陈超仁闻言,苦口婆心道:
“买卖是买卖,做事是做事。”
“不得不说,老弟你现在的做事方法有点太极端了。”
“像咱们以前都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现在就连这道理,你也都忘了吗?”
陈老倌被陈超仁这样一说,顿时感觉有点绷不住了。
但陈老倌他又不能和陈超仁真的撕破脸皮吵到底,因为那与他并无何益。
于是陈老倌便只能忍下想要继续争辩的心气,先退一步道:
“算了!不说了。怎么搞的,这还没开始对外呢,咱们哥俩就自己给对上了。”
“仁哥,我不说你,你也别再劝我了。”
“而事情,就按你说的办。迁坟!哪怕多出几万两银子,也都可以。”
“我相信,既然咱们已经如此有诚意了。那即使是真的祖先有灵,知道了此事的话,也肯定会甘愿因我们这些后人需求,而搬家的。”
“如此,你可满意了?”
而另一边,陈超仁也觉得自己不想再和陈老倌吵下去了。
因为毕竟两人是结义兄弟,该说的陈超仁他也都说了,陈老倌自己不听,陈超仁也拿他没办法。
再争吵下去只会是伤了和气。
于是陈超仁只好答到:
“好的,我知道了。”
于是两人如此一番说辞后,才终于定下了后续全部计划,以及计划的一些细节,比如由陈超仁负责去乱葬岗上挖坟,扮鬼哭狼嚎,伪造闹鬼现场。而陈老倌则负责造谣、传谣等事。
除此之外,陈老倌和陈超仁两人还约定了另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要先私下签订买得地后的转手合同。
如此,直到天快亮时,陈超仁才离开陈老倌家。
而与此同时,在陈老倌家这里,等陈老倌、陈超仁两人都散后,陈老倌供奉在香堂上的陈家祖先牌位处,却突然飘出一道袅袅青烟,在空中盘旋着始终不散。
于是只见冥冥中现出一道神秘的男子身影,他气急败坏的跳脚骂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为什么就为了区区一桩生意,些许钱财,这不肖子孙就敢要算计自家祖先,自个挖自个家的祖坟了呢!”
“这可真的是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啊!”
“叫人如何能忍!”
“不行!我陈家声一定要把此事搅黄了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