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最好的生辰贺礼
萧少珩愣住。
他这算是，被拒绝了吗？
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气，就要重新回到阴暗的自闭生活了吗？
萧少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
他要维护好在顾离心中的形象。
起码不能让对方真的恨自己。
“阿离，我刚刚说的是话本里的词，它上面写了的，表达对关系亲近之人的感谢和在意，就这样说……”
“抱歉，是我唐突了，希望不要对你造成任何的困扰。”
萧少珩的语气很诚恳，表情也很认真。
就好像他是真的因为话本上这么写了，才会那么说那么照做的。
这下轮到顾离愣了。
原来是这样啊！
他还以为……
“咳，我说呢少爷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哈哈哈。”
顾离尴尬的笑了笑，想以此缓解气氛。
“以后这样的话本还是不要看了，怪误会人的。”
他想起萧少珩第一次给自己一包话本，里面什么内容都有。
尺度，还有些大呢！
“嗯，回去就收起来，不再看了。”
我的心可能也要自闭好一阵子了。
萧少珩故作轻松和镇定的笑了笑，随后以天色已晚为由，启程回府。
不同于来时的热闹与喧嚣，回去时，多数商贩已经关门休息。
他们二人间也相顾无言，被冷瑟的街道衬得更寂静了些。
其实顾离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他多么想告诉萧少珩，自己也是那样的心思，自己也是第一眼以及朝夕相处中，就深深的爱上了……
可良心和现实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萧少珩年纪尚小，可能心智还不算很成熟。
但自己已经快二十一岁了！
不能不成熟，不多去考虑各个因素。
走着走着，顾离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心灵太脆弱了，居然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流泪？
但事实是——
“少爷，下雪了！”
“你快看啊！”
萧少珩生活在南方，一年四季气温都比较高，很少看到雪。
尤其是古代世界的雪。
感觉雪花更大更洁白漂亮一些。
最重要的是，身边的人，是他爱的人。
“是啊，今年的第一场雪。”
萧少珩抬头看着漫天的雪花，再看看依旧陪在自己身边的顾离，心情仿佛也由阴转晴了。
未来的日子还长。
只要你不会离开我，我便不会放弃。
总有一天，你能接受我的心意，接受我 对吗？
这时的萧少珩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很快，很突然。
“要下大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萧少珩脱下外袍，为顾离披上。
“我不冷的少爷，这怎么行呢？你还是快穿回去吧！”
顾离手忙脚乱的要把外袍还回去，手腕却被抓住。
和落在手上雪花的冰凉不同，萧少珩的手，很热，好温暖。
“从前都是你照顾我，就依我这回吧。”
以后，我也会尽力照顾你，庇佑你。
萧少珩就这样抓住顾离的手腕，朝萧府的小门走去，期间掌心慢慢的向下，慢慢的又抓变成了拉手。
从前竟没发现，阿离的手好小啊……
还很软，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手指也很细长。
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任由自己，把，玩。
萧少珩不敢再继续肖想下去，他的心脏快受不了了，而且情绪一激动，可能又会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顾离的心也怦怦直跳着。
他也觉得自己满腔的热情与爱意，就快要压不住般想往外闯一闯。
一路上，二人虽然没多说什么话。
又出了那样的事，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些。
当快要踏上小门前的台阶时，不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吆喝声和打更声。
“咚！——咚！咚！咚！……”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瑞雪兆丰年啊！”
已经是……零点了啊！
萧少珩正要推门，顾离却停住了脚步。
因为二人还拉着手，所以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停顿。
“怎么了阿离？”
“少……阿珩，请允许我这样喊你一次。”
顾离鼓足了勇气。
“阿珩，生辰快乐！”
今天起，你就十八岁了！
萧少珩愣了愣，他好像从顾离眼中看到了什么，又不大确定。
他顺着二人拉着的手，走上前，将人拥入怀中。
“以后，私下底都可以唤我阿珩吗？”
“还有，今后不论如何，你能不要厌恶我，远离我吗？”
少年落在耳边的低语，言辞是那样恳切，如同一颗颗春雨，暖化了顾离内心封闭之处的外层寒霜。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那么无私。
就算二十一年长他三岁，又如何？
难道他们心意真的互通了，也不能冲破世俗和枷锁，试着在一起吗？
顾离深吸了一口气。
“好……”
“阿珩，这就是你的生辰愿望吗？”
萧少珩不解，愿望是什么样？
“就是你最想要的，最希望成真的东西，我们那边过生辰都会许愿望，祈求愿望成真。”
这样的愿望啊……
萧少珩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现在不想许愿。”
见他如此，顾离也不强求。
接着又问他有没有想要的生辰贺礼。
“有。”
萧少珩看了看顾离，心想。
你就是我最想要的。
但他说不出口了。
“嘶，好冷啊——”
雪下的大了，都快要看不清人脸，顾离将身上的外袍又给萧少珩披上，然后拉着他一块进了屋子。
瑞雪兆丰年，又逢心爱之人的生日，春节也将至。
新的一年，一定是个好年！
等雪停时已是清晨。
古代空地多，容易积雪，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又有竹林的绿点缀，甭提多好看了！
“此时此刻我真想吟诗一首。”
“可惜可惜肚子里没有墨水。”
夙风感慨道。
“别墨水了，快来分蛋糕。”
兰月一嗓子下去，夙风麻溜地凑了过来。
“这就是顾离口中的生日蛋糕啊？看着白花花的，闻起来有点甜甜的。”
“不知道少爷会不会喜欢这种新奇玩意……”
屋内。
萧少珩按照顾离的解释，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他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平平淡淡的便好。
准备睁眼时，唇上有种温热气息传来。
萧少珩愣住。
“生辰快乐，阿珩。”
“我，爱你。”
顾离的声音有些颤抖。
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耗费了他很大的勇气。
心脏跳的太快了，砰砰砰作响，吵得他都听不到萧少珩说什么了。
只看见一道阴影向自己压来。
之前梦中接吻的画面，此刻变为真实了，又或者说当时便是真的。
“阿离……”
“这个生辰贺礼，是我得到最好，最珍贵的。”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