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背后笑脸人（十八）
肖忍阎这才反应过来：对哇！被潜化的彭雨欣死的时候，只有他们在场！
这不是吴霄，是boss之一！
吴霄脸色变化半天，缓和神色，说：“不是的，我，那个姓曾的女人，之前跟我说那个女学生死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腿好像是微微缩了一下，整个人小幅度痉挛，眼神里带了些恐惧，又很快恢复。
顾栖看在眼里，想着：从地上爬起来会反应这么大吗？恐惧什么？地板吃人了？
他眼珠骨碌碌转了下，好像知道了什么。抿唇笑，笑得很温和很纯良，他说：“既然这样，吴先生，那个女学生叫什么？”
不出所料的是，吴霄并没有回答上来，他脸上挤着笑，说：“我，我不太记得了，我，那个女学生和我交情也不深，我——”
“可是你之前叫她去找曾女士，你不仅喊了名字，还喊了好几次——不记得了？”顾栖截住他的话头，不让他继续编瞎话。
吴霄没再说话，只是眼神很冷静，直直看向顾栖。
肖忍阎：“？？？”……我是到底哪一步没跟上？
顾栖笑着，“现身吧，薇薇安小姐。”说完，看着逐渐薇薇安化的吴霄，就闪身到肖忍阎身后，小声打气，“阎阎冲鸭！”
肖忍阎：“……”莫名担此大任。
金牌打手肖先生再次祭出他的剑，砍向薇薇霄——因为此时的薇薇安还没转化完成，只是脸变成了薇薇安她自己的，身子和衣服都是吴霄的。
薇薇霄：……年轻人你不讲武德！能不能等她变身完！
无法，薇薇霄只能硬着头皮躲，这具身体不太灵活，她操作不来。
肖忍阎挥剑砍，剑气带起蓝光，灼伤了薇薇霄，薇薇霄的衣服被烧毁了一大块，精瘦的肋骨显现。
僵持了半分钟，薇薇霄终于转化完成。薇薇霄，进化！薇薇安！
薇薇安呲着牙，凶狠道：“你们，真该死——该死！”这个愤怒的boss猛地冲向他俩，主要是冲向肖忍阎——他可不想被那个老虎崽子一口咬断喉咙。
薇薇安整张脸突然变得黢黑，炭黑色，顾栖的嗅觉buff又自动开启了，一股浓烈的烧焦味扑面而来，顾栖的脸都麻木了，眼里满是看淡生死的高超境界。
顾栖：［上头jpg］
炭烤薇薇安此时面目十分狰狞，脸上是凹凸不平的黑灰色小坑，有灰黑色的煤灰点缀，甚至能掉些渣滓下来，零零碎碎抖落在地上。她一笑，煤灰焦炭碎就洋洋洒洒落下来。
像是黢黑的头皮屑。
肖忍阎看得手一抖，悄悄问：“这是碳基生物的终极形态——碳化生物？”
顾栖：……
他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是她生前的模样。”
肖忍阎吓一大跳，“卧槽！这人生前长这样？”
顾栖：“……”也不是，就是死前的模样……哎呀算了，你开心就好。
肖忍阎怀揣着对碳化生物的尊敬，认真起来，直接祭出大招。霎时，整座宅子暗了下来，d房冉冉闪着蓝色的光，由淡蓝到深色。
“嘭！”
面前的碳化生物还没来得及收起惊恐的表情，就被炸得四分五裂，一大块一大块的黑色焦炭散落在房间里。
很快，宅子又恢复了原样。
与此同时，a房。
刚抓住彭雨欣的赵卿榆：“……？”怎么突然暗了下去？
薇薇安掉下的头颅：“……？”怎么就开大招了？能不能给她一点炫技的时间？！
她郁闷地待在瓶子里，恨恨撞一下瓶子。
赵教授：“？”这又是发什么疯？
赵卿榆直接剁了彭雨欣，或者说莉莉安的头颅，咔擦一声，就比较清脆。听得一直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蔡王元又抖了一下。
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赵卿榆又感知到芥子空间里的瓶子动了一下，两个瓶子甚至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杯声，像在庆祝。
姐妹俩：“？”庆祝尼玛！
这边收拾完，三人很快就汇合了，两人发现赵教授手里拿了个煤油灯，身后还跟了个一直在抖的小伙子。
肖忍阎：哟！英勇的赵教授成功救出了蔡公主。可喜可贺！
赵卿榆抬眸，眼里是温柔漫天，他说：“走，睡觉去。”
短暂性把蔡王元天安置在房里——以免被两位锲而不舍的boss潜化，到时候出来坏了好事。再者，这小娃挺造孽的，其他的不说，这个副本还是尽量把人带出去吧。
询问过后，发现蔡王元天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是在三楼卧室找一条裙子，之前有吴霄和钱鹏两个老玩家陪着，这个任务还算是比较简单的。
好不容易捱到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四人一同出门。加上赵教授从a房薅来的煤油灯，正好四盏。点了煤油灯就往外走。
走到一楼，顾栖突然发现一个事情：掠杀时期所有规则都消失，明明只需要他自己拿煤油灯就可以了，也不是没有灯，为什么四个人都拿着煤油灯？
对此，赵教授的回答是：“整整齐齐。”
顾栖：“……”正无语着，就听见脑海里传来一阵机械女音：“恭喜玩家顾栖主线任务推进度100％，积分奖励1400，道具奖励:三星道具x1，目前主线任务推进度100，主线剧情推进度100，关卡剧情推进度100，可随时选择退出游戏，或等到游戏时长结束。”
顾栖在心里轻声说：不退出。
“好的，祝您游戏愉快！”
三人很快搬出酒，来到宅子外边，漆黑的墙外表贴在宅子上，如果不是他们在宅子里面待过，都要以为这是一座火烧过的废宅，没有一点人气。尽是“烟火气”。
把酒泼洒在宅子外边，酒液一波又一波冲击在焦黑的宅子上，顺着墙壁往下滑，赵教授把装着boss的两个瓶子扔进宅子里面，放了把火，把有关副本的一切都烧毁……
再次睁眼，就到了游戏大厅里面。
推进度都是100，也就没必要去看游戏回放。
结算了游戏奖励，顾栖得了1800积分和一个二星道具、一个三星道具，以为结束了，突然脑海里又冒出个声音：
“恭喜您！您从副本《背后笑脸人》中带出隐藏彩蛋：听力buff加成，在游戏世界中可任意使用，特封称号“万年一遇的欧皇”！以兹鼓励，请再接再厉！”
顾栖：……还真给他带出来了？！就将这是同两人说了，肖忍阎一脸骄傲：看！我说的没错吧！
原本顾栖是打算直接回到现实，可赵教授神神秘秘一笑，告诉他说有个好玩的地方，要不要去。肖忍阎眨眨眼，看着他。
顾栖：……我有选择权吗？
不过他确实没怎么在游戏里面逛过，看看也好，熟悉熟悉。
被晾在一旁的蔡王元天也是个识相的，没有想要参与他们，他能从游戏里出来已经很感激了，他回头朝着与三人相反的方向离开了，隐约间，他听见那个高个子戴眼镜的男人的声音：“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他人——”
他回头，冲着三人的背影，感激一笑。
……
走了大概几分钟，三人走到了一个很大的圆形场地，场地里挤满了很多人，都站在一个很大的圆形图案上，圆形上面有很多繁复的花纹，微微闪着黄色的光。
赵教授笑着介绍：“这是传送阵，每个地方都有不同是传送阵，这是游戏大厅里边去往□□的传送阵，是黄光——去看看？”
顾栖欣然点头，和两人一同踏进传送阵。
黄光乍起，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里面……
再次睁眼，是在另一个传送阵里。
三人缓步走出，面前是繁华的城市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脸上有说有笑，像是和现实世界一样。
但又不太一样，这边有可怜兮兮跪在地上讨积分的玩家，那边有身材高大的玩家对路□□打脚踢。
顾栖抿唇：这就是现实，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游戏世界，这就是现实。
赵卿榆递过两幅面具，自己也戴了一个，带着俩人进了最中央最宏大的建筑。
是□□标志性建筑——赌、场！
赌、场外面是红色的色彩，红色的色彩涂了一整圈，挂上红彤彤的彩灯，正上方挂着发着光的招牌，是红色的，两个明晃晃的大字——赌、场！稍下方挂着巨大的led灯牌，几行字常亮着：
通往天堂的极乐！
通往巅峰的幸福！
顾栖：……这谁写的，尴不尴尬？
赵卿榆轻笑，推了推眼睛，说：“进去吧，里边有好玩的——不过，你们别迷了心，我只是让你们进去长长见识，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待会儿有个更好玩的地方等着你们，拭目以待。”
肖忍阎侧过身，整个人半伏在顾栖身上，悄咪咪说：“像不像人类低质量主持人。”
赵教授先进去，面具后一双锃亮的眼睛反着光——摘了眼镜，赵教授戴上隐形眼镜，整个人是很柔和的。他说：“你俩小心点，我听得见啊——”
无辜被牵连的顾栖：“？”
刚踏进赌、场，门口两个护卫就拦下三人，让他们出示身份证明——每个团队进赌、场都得有人出示身份证明，带了些身份信息收集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做个担保，一个团队有一个人就够了，必须选排行榜上排行最高的人，如果有两人分别在两个排行榜同样名次，那一个人就够了。
全组武力担当的门面赵教授微笑，拿出自己的信封，在护卫递出的机器上刷了一下，显示——木马病毒，杀人排行榜no8，过关排行榜no4。数据算是很好看了，护卫恭恭敬敬收起机器，“先生们里边请。”
顾栖道感叹道：“刷脸真好用……这就是跟着大佬躺平的快乐生活吗？真好。”
赵教授脸上笑意更浓了些，领着两人进去。
刚进门，门口就站着两个礼仪小姐，带着往里走。这边刚走，侧面就又来了两位补上去。
一切都井然有序……
顾栖想：这应该是很有手段的人，才能治理得这么井井有条。
赵教授之前介绍过说，有些场所是玩家自己建的。部分是个人，部分是团队。不管怎样，这都是极其需要财力与势力的，要是没有些人脉，创业之初是非常费力的。
无非也就是想多些人脉，多条路子，多打听消息，当然主要是奔着积分去的，谁不想多买些道具防身，好早早通了关回现实世界？
但确实不乏一些思路清奇的野生玩家，就死赖在游戏里不走，用无穷无尽的深井副本失败来刷新过关记录，从一级副本重新开始，只要隔一段时间过一次本儿，待在游戏里就很舒服，要积分有积分，要道具有道具，还不用受别人眼色看。这都是对现实生活失去希望的人，在游戏里找一种所谓的真我。反正等级不低，过个低阶本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这样在游戏里度过余生。
顾栖觉得，游戏的官方对这种情况，怕也是乐见其成。
不过至今也弄不清楚游戏到底哪儿来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生物进化没带上他们人类吗，为什么这些boss一个个流批的不得了？
进入建筑内，到处装饰得大红大金，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然而，顾·真·豪门大少爷·栖表示：拍照浪费可耻。
但是乖宝宝顾栖是第一次来赌、场这种地方，想来被徐炎保护得好好的肖忍阎也没有。
两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新奇。
赵教授微笑，领着两个小朋友到处逛了逛，看了看。人很多，一群人挤在桌子上，此起彼伏发出破天际的喊声：
“开！开！”
“买大！”
“妈的！老子再来！——赊积分！”
……
一群人叫喊得火热极了，脸涨得通红，是激动涌上来的红晕，挂着大颗大颗的汗滴，滴落在赌、桌上。
一行人来到赌、场的中心——中央赌、场。名字真的是很简单粗暴。外围赌、场是排行榜前二十以外的玩家待的地方，比较嘈杂，管理制度也不算宽松，但是比中央赌、场还是要嘈杂纷乱许多。
中央赌、场是只有各排行榜前二十才能进的地方，管理更加严格，玩的赌注也更高。只有团队里有人是排行榜前二十名才能进。就比如赵教授他们这一堆人。
两个小朋友再次体会到刷脸的快感，兴奋地跟着赵教授往里走：不是见着赌、场兴奋，他们俩也没有想去玩一把的欲望，都知道这东西不好。他们就是，好奇，对新事物的好奇。
两位小朋友终于搜搜喽喽地看完了，就收回目光，兴致不高地跟在赵教授身后：没意思，好无聊。两人的心思简直是写在脸上，赵卿榆见了心里好笑。
看够了，该办正事了。
赵教授正想着，左前方就来了两人，一男一女，微笑着说：“木马，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