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背后笑脸人(十二)
赵卿榆能猜到死了人,却没想到是死了两个!
只听曾箐继续说道:“我今早去找他们,发现b房溢出一股鲜血,门打不开我只能敲门,也没人应,应当是都……”
赵教授火速带着两人往二楼跑,来到b房门口。确实如曾箐所说的,一股血液溢出,颜色有些暗沉,像是过了蛮久。
他抬起手,又想起什么,放下了手。侧过身看着肖忍阎,“来吧,开锁小能手。”
肖忍阎:“……”讲真,要不是打不过,他能把教授给怼死。
无奈叹气,“操起老本行”去开锁。
三人走进b房,发现里面只有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床上,把白床单染上鲜艳的红色。如果不是床单还有白色的部分,顾栖都要以为两床被子都是红色的——因为白床单上的血是一大片的,还有拖动的痕迹。
赵卿榆轻皱着眉,缓步靠近。按照他的推理,白色不该这样的……
草!总不能里俩小情侣想亲热亲热,睡一张床上去了吧……作死吗?!
不,应当没有,目前还没看见那个大波□□生的身影。另一张红色的床上有大面积的褶皱,应该是那个女生睡过的床。
顾栖也觉得奇怪,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会跑去哪里?于晓丽表现出来的真不算是太勇敢。
而且一进门,很大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顾栖还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烧焦味!
顾栖觉得太糟心了:这技能buff时灵时不灵的。刚刚在客厅他就没闻见先前的气味,这下来了二楼倒是闻见了,比昨天在三楼闻见的烧焦味要淡一点。
肖忍阎走上前,看着床上浑身鲜血的吴巩: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放大,边缘有些虚化,脸上和脖颈处有明显的紫红色尸斑,肢体看起来很僵硬。
他把自己的分析说与两人听,末了补了一句:“我不是法医,就是感兴趣学了些边角料。”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赵卿榆一眼,示意他不要开怼。
赵教授并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只是说:“半夜里就死了……于晓丽的尖叫你们也听见了,只是我在奇怪……她去哪里了呢?”
他想着,就靠近床,伸手扯开了窗帘,窗外一株高大的树木完全挡住了视线,只能透过缝隙看见一些阳光。
突然,顾栖开启了自己的听力buff,隐约听见厕所里有女人的抽泣声。
于晓丽在厕所里!
顾栖示意两人看厕所,赵教授担当起冲锋队队长的职责,缓步往前走,就听顾栖在耳畔小声逼逼:“教授去吧,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赵卿榆:“……”西西这张嘴啊……
赵卿榆把手按在门把手上,屏息凝神,隔着磨砂玻璃好像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猛地推开门,倒是把门内的人吓了一跳。
于晓丽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慌张与泪水,整个人都在颤抖。
跟在后面的后盾们也凑上前来,后盾一号顾栖轻轻动了动鼻子,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跟门外边的味道是一样的,血腥味加烧焦味。
烧焦味到底是怎么来的?这还是个谜团。
赵卿榆没有蹲着,就着倚靠在门框上的姿势问:“你还是人吗?”
于晓丽:“……”
其他人:“……”
不是,教授你是不是太直白了?!
于晓丽也被弄懵了一瞬,抽抽搭搭地说:“我,我是啊……我不是活,活生生,站,站在你面,面前的吗,吗……”
赵卿榆依旧以冷淡的声音说:“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赵教授严肃起来还是很能唬人的,吓得于晓丽一哆嗦,道:“好,好好——”
赵教授:“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于晓丽:“是,大概凌晨一两点左右,吴巩说想睡觉了,他就睡了白床,我睡的红床,我们就关了灯……然后没多久,房间里就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我,我很害怕,就想着叫醒吴巩,但是,但是吴巩他没应我,我还想着奇怪,就点灯叫他,发现……发现他死了,呜呜呜!他死了!一床的血!我就大叫了一声,后来应该是昏过去了……我……我,我一直在洗手间没出来……我……”
“停。”于晓丽还想说下去,被赵教授喊停。
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一两点才睡?”这副本里面也没信号,玩单机小游戏能玩大半个晚上?
提到这个,于晓丽脸唰的一红,羞赧道:“是,我们是情侣嘛……这,就……”
三人:……好精力,在游戏里还有这功夫!
赵教授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具体说说。”
顾栖&肖忍阎&于晓丽:“……!!!”
卧槽!臭流氓!
这是于晓丽心里唯一的想法,但她还是有点怵赵卿榆,还是说了:“就,我们先……呃,我先躺床上,我……”
“停!”赵教授额角直抽抽,压着语气吼,“我问你这个了吗?!说大概的过程……就是你干了些什么到你睡觉之前。”
于晓丽委屈地扁着嘴,说:“……我们就那个啊,然后就睡觉了啊,什么也没干,我,我就去淋了浴,就,我们两个人就睡觉了,都没下过床。”
赵教授额头青筋凸起,突突跳了几下,忍耐着打人的欲望。
赵教授继续问:“那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躲在洗手间?是一醒来就躲在厕所里了吗?是谁杀的你看见了吗?”
于晓丽:“……”这么大个美女你看不见吗?!能不能对美女温柔点?!
于晓丽哇的一声哭出来,拒绝回答赵卿榆的问题,直到赵卿榆的匕首抵在了于晓丽的脖子上。
于晓丽:“……”
赵教授依旧是优雅地笑着,一双眼睛含着笑,语气也极其温和,“于女士,配合吗?”
于晓丽哆哆嗦嗦点着头,“好,好——”一动,这就感觉到一阵刺痛。由于赵教授的匕首紧贴着她的脖颈,她一动,脖子就划出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白嫩的脖子往下流。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很精致,看起来就很招人疼。
但赵卿榆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匕首动都没动,直接说:“回答我的问题。”
于晓丽不敢耍小聪明,哆哆嗦嗦就把事情说清楚。
据她自己说,她晕过去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是五六点,没到七点不敢出门,也不敢待在房间里和一个死人脸对脸,就躲进了洗手间。也没看清楚是谁,只听见高跟鞋的声音。
赵卿榆:“……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去了洗手间?”
于晓丽很肯定的点点头。
赵卿榆继续问:“你们换床了吗?”
于晓丽眼神有些闪烁,微微低着头道:“没,没有,薇薇安说不能换床,这我们哪敢啊……”
赵卿榆装作没有看到她的神色,笑着继续问:“”
赵教授最后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昨晚天气怎么样?”
于晓丽肯定地说:“很好,月亮很大,屋子都照得亮堂堂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赵卿榆收回匕首,礼貌一笑,温柔地说着:“谢谢配合,于小姐早餐愉快。”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三人转身离开,顾栖暗搓搓回头,对上于晓丽明显有些慌张的神色,温和一笑,走了。
极度害怕的人,到时间了肯定会拔腿就往外冲,这都七点十几了,她还是安安稳稳坐着的。再加上,昨晚过分的运动了,早上不饿?待在厕所干什么?守灵吗?
顾栖走前,想起什么,跟两人耳语一阵,赵卿榆点了点头,顾栖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塞在吴巩僵硬的手里,三人离开了。
等离开了b房,赵教授沉声说:“她在撒谎。”
“一般人在慌乱的时候会脑袋断带,她却回答得没有太多的思考,甚至回答得很有条理,逻辑没有紊乱,而且,我问一句她能给我拓展出四五句来,说一句谎需要用若干话语来圆谎。”
“那句‘他睡的白床,我睡的红床’,显得很刻意,像是在刻意引起我们的注意。”
“还有,昨晚确实月亮很大,但是我观察了一下,刚刚他们的窗帘是拉着的,窗帘很厚,再加上外边有一棵树挡着,其实不太可能看得见月光。”
“她又说弄完后就直接睡了,没有什么动作,所以窗帘应当是一开始就关着的。那这样,她就不可能看见月亮。”
“或者说她其实骗我们说没有动作,其实窗帘她还是关了。”
“总之,她在骗人。”
顾栖眨眼,说:“我闻见烧焦味了,卧室和厕所都有,比客厅里要浓。”
赵卿榆想了想,点头说:“先去吃饭,吃饱了在干事。”
一楼餐厅里,人都到齐了,除了姗姗来迟的于晓丽。
三人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顾栖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就抬头,看向目光的来源。
是钱鹏。
钱鹏的脸长得很正气,他冲顾栖笑了一下,不算难看。顾栖只觉得恶心,谁知道他光洁的外表下是怎样肮脏的心!
顾栖垂下头,继续吃早饭。
正如他所想,钱鹏脑子里一直回转着肮脏的想法,挥之不去。钱鹏也知道上次的教训,但是他好久没遇上像这小白脸一样的极品了!
俊俏的脸蛋,结实但不健壮的身段,完美的身材,一双腿笔直修长,衬得屁股又挺又翘,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眼睛,要是被他欺负得含着泪,泪花泛出眼眶,眼角泛红,被亲得红润的小嘴抽泣着叫喊着,可怜巴巴的求他停下……啧!
钱鹏看了眼身下,已经完全抬了头。
他目光有些发狠地看着顾栖,心里想着:就这一次!就把这小白脸搞到手!
突然,他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他瞬间看向小白脸旁边的眼镜仔——眼镜仔瞪着他!
赵卿榆目光有些阴冷,眸子泛着浓厚的冷色,直直看着他,唇线绷紧,唇角抿得微微下垂。
活得不耐烦了真是!都是些米青虫上脑的货色!
钱鹏不想承认,他居然被这一眼吓得有了退意,但又不甘心地又看了顾栖一眼,心想:这人不过就是个没种的狗太监!那小白脸一看就是个没开、苞的雏、儿,既然他享不了福,还不如让我爽一爽!
就瞬间硬气起来,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顾栖像是感觉到什么,抬头就见两人的隔空对峙。顾栖想了想,眼神恐惧地盯着钱鹏身后,神色有些恐慌。钱鹏见状也吓得不轻,连忙背过身,发现没什么,又回过神想用眼神教训教训这俩小白脸,结果两人都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饭,没人理他。
尤其是那个眼镜仔,轻飘飘挑了挑眉,眼尾上翘,仿佛在鄙视他一样。
钱鹏:……妈的!
早饭依旧是很拉胯的一顿,好不容易填饱肚子,顾栖看了眼时间,是7:29:00而薇薇安飞快地把碗筷一收,就匆匆忙忙往楼上跑去。
楼上?她去哪儿了?在场的人都暗忖,却没人敢跟上去。
隔得很远,只有赵卿榆看见,那顶巨大的帽子下面,露出几缕红色的头发……
众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坐不下的就坐在椅子上。都是一脸凝重地开始聊线索。
从看起来最有资历的四人组开始,吴霄客气地笑着,说:“我们只找了厨房和三楼卧室,发现厨房的线索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三楼卧室的门芯被堵住,没找到任何实质性线索。”说完,叹了口气,还状似无意地往曾箐方向一瞥。
曾箐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赵卿榆开始头疼起来:这群傻逼怎么又开始了?!
戴戈仁表示自己没找到任何线索,说完就双手环胸,背往椅子上一靠就闭了眼。
于晓丽只是把在b房里同他们讲的话重复了一遍,当然,不该说的还是略了过去。
曾箐把在三楼浴室的发现说了一遍,跟他们找到的线索其实差不多,再征得赵卿榆同意后,又把昨夜高跟鞋的声音说了一遍。
蔡王元天哭着脸说:“昨,昨晚她就,就正对着我们的房门,看,看来几个钟头?!”语气带着崩溃。
a房确实是里楼梯口最近的一间房,可以说是正对着的。
还没完全哭出声来,钱鹏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在了他头上,吼道:“哭!哭什么哭!你就知道哭!你说说你有什么用!昨天在浴室让你拿把钥匙都不敢,你……”
吴霄用手肘狠狠地戳了他一下,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钱鹏闭了嘴,没再说话。
赵教授倒是饶有兴趣地问:“哦?什么浴室?什么钥匙?这些我们好像都不知道呢。”
一句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四人组身上,要是不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吴霄赔着笑说:“是昨晚在厕所,老钱把钥匙忘在里面了,叫小蔡去拿,小蔡害怕不敢去。”
钱鹏也连忙点头,嘴里应道:“是,是这样。”还肘击一下蔡王元天,打得他一抖,跟着说:“是,是——”
一听就是假话,赵卿榆也不指望他们嘴里能有一句真话,只求到时候别坑他们仨就行。
按所谓的过副本的经验的顺序,也该到他们的“萌新三人组”了。
赵卿榆推了推眼镜,还是优优雅雅的,一派温和的正人君子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里发毛。
他说:“我的线索只分享给人听,谁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已经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