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出乎意料
我们到镇上的时候，一片祥和热闹。
它并没有因为我家这些烦闷事而变的清冷寡淡！
我和阿封进了一间茶楼，让小可去打听一下刘大宝家有没有出什么乱子。
小可带回来的消息出乎我的意料。
刘大宝家无甚动静，但张屠户家却闹了起来。
我满心疑惑。
爹爹不会气昏了头，不能明目张胆的把自己老娘怎么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屠户家的童生给宰了吧？
可就算宰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会被下大狱的。
再说，宰了也无济于事，治标不治本。
爹爹应该不会这么蠢。
虽然如是想，但我还是不自觉的拉着阿封朝着张屠户家的方向去了。
路上阿封劝我：“不用紧张，阿武叔不会做蠢事。”
我点头表示同意。
但总要看一眼才放心。
我们到时，张屠户家应是闹了有一会儿了。
他家门口围满了人。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阿封拉住我的手。
“让小可挤进去探听，你在这里等着。”
我听着里面的叫骂声，心安了下来。
应不是爹爹在这里闹事。
好像是婆媳大战。
自来到这里，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热闹，想要凑上去看看。
这也可能会成为我写话本子的素材！
我挣脱阿封的手。
“我去看看，奶给我说的这是什么人家。顺便也能打探到一些消息，知己知彼嘛！”
阿封拗不过我，只好把我护在身后，自己先往里挤。
小可在我身后抱怨：“小姐，夫人和大小姐又要骂奴婢了，肯定会说您一点大家小姐的做派都没有，将来找不到好人家的。”
我一心扑在前方的八卦上。
搪塞她：“本就不是大家小姐，嫁不到好人家就招赘呗。娘亲和姐姐肯定不会反对。”
小可默默地在我身后叹了一口气。
挤到门口时，就见一个妇人蓬头垢面，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正被一个老妇拿着拇指粗的棍子抽打。
一个汉子把她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旁边还有人幸灾乐祸的劝：“我说张大娘，你这媳妇儿才娶回来两年，若是被你磋磨没了以后你家老大老二可都不好找了。”
那打人的老妇在蹲坐地上的妇人的头上吐了口口水。
“呸，这赔钱玩意儿不下蛋的母鸡破烂货。娶回来除了让老大同我离心，有什么用？”
“你说这话就不地道了，你们家里里外外还不都是老大家的在操持，她平日对你素来恭敬孝顺。若真是生不出娃儿，把人休了便是。何苦要如此磋磨。”
“呸，这是老娘的家事，用的着你在这里狗拿耗子。滚，滚，滚~”
说着话就挥着手里的木棍赶人。
地上的妇人见状， 一边喊一边上前拉人。：“娘，娘，娘。你不要这样。打伤人我们可是赔不起的。”
老妇被转移了注意力，又来抽打自己的儿媳妇。
我看着破败的墙壁，凌乱的院子，以及他们身上洗的发白还打着补丁的衣衫。
这就是三叔口中的比我们家差一点？
日子过得不错？
红红火火？
正神游时，就听那老妇的吼声“老大，你给我让开。再不让开老娘去告你忤逆不孝。”
想来他口中的老大就是屠夫张大。
张大一边把自己媳妇儿护在怀里，一边向挥着木棍的老妇求情。
“娘，娘，求你别打了。丽娘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
老妇怒其不争：“她刚进门两年，崽儿都没下一个，家也没分，就想当老娘的家做老娘的主了？想爬到老娘的头上拉屎，门都没有。呸~”
张大辩解：“丽娘没有。她就是想以后自己挣的钱留下来给我们小家用。我挣的钱上交。这也不算是没有看顾二弟…”
越说后面的声音越小，但足以让在场的前排的几个人听到。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如今谁家不是这样？”
还有人阴阳怪气：“您老人家也不能只顾读书的小儿子，不顾大儿子一家。这样说出去你那小儿子也没脸，说不得对他学业都有影响。”
“是啊，是啊。若再传出打死儿媳妇儿的名声，即便有童生的功名，学业不提，说亲肯定就难咯。”
老太太闻言，双眼一瞪。
“呸，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我家阿散的亲事已经说定，用不着你管。那可是咱们这的大户，不是你这种玩意儿能配的起的。”
那人也不生气：“您如今这一闹，别说大户了。就是小门小户把闺女送进来都要思量三分咯。”
老妇闻言，眼睛闪过瞬间的慌乱：“滚滚滚，狗杂碎，休得胡言。”
然后拿起手中的木棍又开始乱挥，赶人。
妇人膝行至她跟前，抱住她的双腿。
“娘，我再不提要那私房钱了，以后赚了银钱都给您老人家保管。求您再别打了，家里的银钱已经全部给二弟做了聘金，若您再把人打伤了拿什么赔？难道要卖了这院子么？若是这样，二弟又该在何处娶妻？”
老妇人被抱住双腿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儿媳妇儿的话劝服，棍子不再对着人群。
但因气急情绪无处宣泄，只抡起棍子使劲儿朝抱着她的腿的儿媳的头挥去。
张大迟了一步没有拦住老娘。
瞬时有鲜血从女人的头上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丽娘。”
“娘，你做什么？”
焦急的怒喝声以及撕心的吼声同时在我耳边响起。
回头看，那怒喝来自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
他穿着长衫，喘着粗气。
面白如纸的看着躺在张大怀里的妇人。
老妇好似也被此番情景吓傻了。
她颤巍巍的朝着我旁边的青年走了两步：“儿，我没想把这蹄子打成这样。我就想做做样子教训一下她。”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还不送去医馆。”
张大把人抱起就要走，却被老妇人拦了下来。
“送什么医馆，抹些草木灰两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