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能闲着
喝酒、敬酒、喝酒，在接下来的酒席之上，韩风作为招待对象，只能游走在各个酒桌之上，和熟悉或者陌生的人，频频举杯应酬着。虽然他也是象征性意思了一下，可架不住人多热情啊。
作为同学聚餐的主桌，更是喝的一片狼藉。开始时大家还是嬉嬉闹闹，可是随着聊到自己的工作，话锋直接一转，人们纷纷倒着苦水，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科班出身有用吗，就算你演的再好，没有人捧，谁tm让你演啊！”。
“就说那些靠卖屁股，花钱捧出来的小骚货们，人家就是有人肯花钱上位，要说咱班这些女同学，随便叫出一个来，哪个不比她们强啊！”
不停的抱怨，不断的倾诉，已经让这场欢迎宴，彻底变成了诉苦声讨大会。
“韩风！你认不认我这个兄弟！我不怕你笑话，如果现在有人给我一个角色演，让我去舔脚趾，我都能认了，可就算我豁出这张脸，也抢不到这样的机会。顶着名校生的狗屁光环，一脚踏进这染缸，我真的没脸回去了！”王凯搂着对方肩膀，含含糊糊的说着，眼角渐渐流出了泪水。
韩风喝醉了，只知道自己是被人搀扶回客栈，似乎那人还拖着一个人。
醒过来的韩风发觉已是日上三竿，烈日透过薄窗纱，让光亮倾泻在客房之内，同时也显出了另外两张床上，王凯与颜玲的身影。
“你还知道醒啊！往后喝不了就别逞能！”一阵抱怨声传来，让心虚的韩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靠！你是不是有病啊！”韩风一把扯开，被丢到脸上的湿冷毛巾，忍不住大声喊道。
“一个个喝的像死狗似的，吐的满那都是，害的我忙活一晚上，还不滚过去洗洗！”女孩的暴吼声当即响起。
韩风赤裸着身体，仅着一条短裤，他不敢去看对方，挣扎着爬起床来，光脚摇摇晃晃的跑向了洗漱间。
“小凯！你没有接戏吧，可别耽误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三人离开了客栈，韩风眯眼看向前方的影城，这才想起问身边的同伴。
“哪有啥戏，都光板一星期了，咱们这些人你还不知道，有活大家帮，没活儿就是一帮苦力，能演个路人甲，都高兴半天。嗨！不提这些了，你好不容易来一回，这几天我陪你们好好逛逛，就当给自己放假了，不过消费的话，我是不负责买单！嘿嘿。”。
三人在影视城闲逛，韩风或许是因为心态不同，再次看到熟悉的场景，反而觉得有些好奇起来，也许他之前，没有心思去观察吧。
“小凯！我咋觉得现在人多了不少，跟以前不一样了呐？”。
“多个屁！你以为这些人都是游客啊，还不是多了不少二b青年，做明星梦的脑残！”王凯一边喝着冷饮，一边不屑的说道。
“那这些举着设备到处拍的，不都是游客吗？”。
“他们啊！都是一些网络平台的主播，来这里找素材的，其实他们有不少人，真的比我们赚钱，就是像贼一样，到处啥都拍，基地里的人，没有不讨厌他们的。”。
“噢！可是都说网上赚钱容易，为啥你们不做直播呐？”韩风平时上网，几乎很少看直播，偶尔也就是看看小说，用来打发无聊。
“切！我说韩大少，你以为直播那么容易吗，现在的大主播都需要团队，策划、编辑、群演、摄影哪样都不少，这些事我们这些苦逼来不了，如果是放在刚上大学的时候，估计还差不多，现在吗。。。。。。”对这些王凯还真试过，所以说起来直摇头。
“小六他们又演串串了，要不要过去看看？”王凯忽然打住话题，指着隔离带里的拍摄现场，向韩风二人问道。
当同伴说出那俩字之后，韩风没来由心里一紧。他们口中的串串，就是戏中扮演乞丐流民，或者一些犯人等等，需要化丑装卖惨，用群演的话说，就如同杂交狗一样，人不人鬼不鬼。
在学院里小六住的寝室，与韩风他们紧挨着，平时油头粉面的他，现在正半躺半坐的，斜靠在一间土屋前，与一群同样装扮的男女老少，守在那里晒太阳。
如果不是一旁的王凯一一指点，韩风还真认不出，这些昨晚还在一起，彼此嬉笑怒骂，让人艳羡不已的俊男靓女，就是眼前这些面黄肌瘦，神态萎靡的饥民。
“他们的演技真好，比学院里强多了，以后。。。。。。”韩风尽管想要控制情绪，可话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抬起头闭上了双眼。
“面子算啥！大家谁不知道，只有入了镜头，才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能被哪个导演关注到，想当初你不也是比量过吗！”似乎看出了韩风的不忍，王凯连忙低声劝道。
是啊！想当初韩风在这里，不也是跟在凯子身后，还是仗着对方能张罗，自己啥活都接，才勉强混了下来。如今视角不同了，感受起来也是大不一样。
“谁让你们乱拍的！赶紧删了它！”。
就在韩风二人，还站在那里伤春悲秋之际，身边便传来颜玲的呵斥声。可还不等韩风转身查看，叫喊与喝骂声同时响起，原本就有些拥挤的人群，顿时引起了骚动。
二人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开，露出了三个躺在地上，不断高声叫骂的青年，而颜玲正在快速摆弄两部手机，对他们的喝骂声，似乎并不在意。
“在公众场合扰乱治安！赶紧给我闭嘴，到底发生何事！如果说不清楚，就和我们走一趟！”负责治安的警员，几乎是秒到现场，见状连忙开口呵斥。
“我们的手机无缘无故被她抢了，她还动手打人！”地上的三个青年，有些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指着眼前的女孩大声叫嚷着。
“警官警官！也许这是个误会！”王凯来不及问清原因，立刻选择护着同伴。
“你也参与打架了吗！没问你就赶紧闭嘴！”眼见周围人越聚越多，警员的心情也有些烦躁。
“手机我可以还给你们，再敢这样乱拍我们，就不是删你视频了！”颜玲说着话，把两部手机直接扔给一个青年。
“拍你们咋了，那是看得起你们，就算这里的大明星，有人主动请我们拍，还得我们乐意呐！”一个青年显然怒火中烧，趾高气扬的嘲讽起来。
“谁给你们权力乱拍的，这叫侵犯个人隐私！是不是等到人家告你，等着吃官司吗！”对待这些自媒体拍客，警员也是十分头疼，尽管影城内也出了提示，可这样的事情还是时常发生。这些人为了流量，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也包括设计好的炒作。
“不就是有点钱的少爷吗，信不信把你们曝光，立马有人查出家里祖宗八代，看钱来的干不干净！”青年有点下不来台，顿时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韩风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不再关心，而对方的威胁，却令他心惊不已。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根本经不住调查，他即便很少参与网上互动，可他知道网民的强大。真相浮出之际，必然也是卡片作废之时，这种直觉韩风深信不已。
“住口！你们是拿法律当儿戏吗！收拾东西，跟我回队里接受调查！”怕什么来什么，唯恐引起舆情，再造成不好的影响，可对方竟然直接触碰底线，身为出现场的警员，他当场发飙快速控制事态。
整个事情经过非常简单，甚至连笔录都是潦草几个字。韩风原本就不希望麻烦缠身，在放弃追究的决定下，和同伴一起走出了治安岗亭。
“玲姐牛x啊！一挑三完胜，不愧是女侠，佩服佩服！”王凯的目光始终盯住女孩，整个心思也放在这上。
‘看来以后还得低调行事啊！’韩风始终闷闷不乐，心里在做自己的打算。
“牛x算啥！就算村里的老黄牛，我也没少给它摔趴下！”颜玲当街做出伏虎动作，口中不忘她的标准呼喝声。
‘逗比改成虎b了！’韩风扫了一眼对方，直接被她的形象，刺激的更加无语。
只是令三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走着走着，便发现周围有不少人，正偷偷拍着他们，似乎是早就守在这里，只等他们出来。
“这些人太多，我一下抢不过来，咱们还是快跑吧！”颜玲看着周围，有些无奈的说道。
三人是玩命跑回客栈的，尽管一路引来诧异的目光，可能摆脱纠缠，还是让他们不再顾忌了。
“嗨嗨！我咋觉得有明星感觉了，难怪他们出行，都要遮遮掩掩的，看来不全是装b，是真的招人烦啊！”王凯往大床上一躺，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就纳闷了！你说就算让他们拍我们，发网上就能赚钱？”韩风还是有些不解。
“唉！现在网上直播不好赚钱了，目光自然盯在短视频上，但凡有一点关注度，发出去火了，那就赚的盆满钵满。没看有些短视频，做的像连续剧一样，刨根问底没完没了，粉丝的热度那叫一个火啊！”王凯一边讲解着，一边连连感叹。
韩风没有说话，他在消化这些词汇，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他掏出了手机，在网上开始搜索，把目光真正关注到这上面。
“该做点什么了，我不能这样闲着！”。
直到吃晚饭时，还在沉思中的韩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