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梦者
不过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是入梦香。
我终于意识到,今天江一月在家里点燃的那个熏香是什么了,我说味道那么熟悉呢,那是无名鬼差用来探查一些档案模糊的小鬼的东西。
江一月给我点入梦香,让我进入自己的梦境,是要做什么?
实在是想不通,干脆继续看下去。
梦里的“我”,拎着酒瓶子,醉醺醺的走在学校外面的林荫道上面,突然,一个身影从草丛里闪了出来,正当我以为那个身影要大喊一声“德玛西亚”给我敲晕了做点羞耻的事情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个身影,有点眼熟。
我仔细的盯着那个人,身形是个女人模样,脸上罩着口罩,一头干练的短发,这是江一月!
我的天,居然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带着疑问,我继续看了下去。
江一月从怀中取出一个饮料瓶,勒着我的脖子给我灌了进去,而当那瓶饮料进入我的身体之后,我看到了我的皮肤慢慢的开始变红,冒着热气,情绪似乎也暴躁了起来,一把揽过身旁的江一月,狠狠的吻了下去。
而江一月则配合的解开口罩,跟“我”来了个法式热吻。
我尼玛?
这什么情况?
我在梦里,看见自己,跟江一月亲嘴?
我特么做了个主角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春梦?!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入梦香的确是让我进入我的梦境,但是,这梦境中所见所闻,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也就是说,我眼前看到的这个场景,曾经真实发生过。
我去你大爷的吧!老天爷,你他妈玩我是吗?老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人亲嘴,我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什么鬼?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很快被我找到。
以“我”目前的状态来看,很明显是被江一月下了春药,但是我有点搞不懂的是,江一月大半夜的给我灌药,然后任由我对她上下其手,目的是什么?
江一月很快松开了“我”,一个闪身隐没在无边的夜色中,而那个一脸懵逼的“我”,则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浑身燥热难耐的朝着校园内走去,而我看着“我”走过去的方向,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李念。
三年前的梦魇,再次重现了吗?
我不敢再去看那些画面,强行的抽打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醒过来,一阵挣扎之后,我再次睁开双眼,终于,我醒来了。
我醒在医院的病床上,江一月站在不远处的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而此刻我看向江一月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毋庸置疑,三年前是江一月给我下了药,我才强暴的李念。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一月慢慢的转过身子,微笑着看着我,而我则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你看到了,哪里?”江一月微笑着问道。
我莫名的有些愤怒,再次问道:“为什么!”
“竟然没看完就醒过来了,我还是低估了你,入梦香对你的作用真不大,算了,起来了,回家。”江一月依旧是微笑,取过外套扔给我。
我一言不发,也不去拿那件外套,只是死死的瞪着她。
我觉得自己被人玩了。
我当这个鬼差,是因为我强暴了李念,我一直以为那是我自己的一念之差,可是,我没想到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而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助我当上鬼差,三年来唯一的好友,江一月。
我无法接受。
江一月见我迟迟不动,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听着林森,现在跟我回家,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听完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以吗?”
“这是你说的。”得到了江一月如此保证,我还是决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江一月从外面买回了两碗豆汁,拿回家倒在碗里递给我。
我看了看眼前那个有些异味的豆汁,皱了皱眉头。
“有事说事,我不吃屎谢谢。”我看着江一月说道。
江一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笑着笑着,神情慢慢变的伤感,摇着头说道:“你以前,最爱喝的就是豆汁那个时候,如果我有一天不给你买来,你就要生我的气”
我越听越莫名其妙,问道:“我什么时候爱吃屎了?还有,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我跟你吃饭无非就两种东西,要么是寿司要么是火锅,我怎么不记得我还跟你吃过屎?”
眼前的这碗豆汁简直越闻越臭,熏的我没来由的一阵生气,江一月还说我爱吃这东西?这种北方人才爱喝的东西,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什么时候喝过。
江一月对于我的态度,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一笑,坐到我的身边,笑着开口道:“你知道,鬼差都是戴罪之身,那你可知道,我所犯何罪?”
我回想了一下梦境中的情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因为给我下药?”
其实这话我说的自己都没什么底气,的确,梦境中重现的过往,我强暴李念的始作俑者,就是江一月,她给我下的药,但是这不足以成为她犯罪的理由吧?
江一月微笑着摇头,端起一碗豆汁,放在鼻尖仔细的嗅了嗅,看的我一阵恶心
“那啥,你赶紧的行吗?有话快说,我看着恶心。”我嫌恶的捂着鼻子,坐到了一旁。
“我早知道会这样。”江一月突然苦笑,摇着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你能当上鬼差,全都是我一手运作的,而我之所以当上鬼差,跟你也有关系,因为,是我亲手杀了你。”
话音未落,我直接从沙发上跌落,惊讶的看着江一月。
“你,你说啥?你杀了我?”我惊恐的看着江一月,咽着口水问道:“我不是,被枪决的么?怎,怎么回事?”
“并不是。”江一月叹了口气,把入梦香再次端了过来,从味道的浓度上,我可以嗅出,这剂量很大。
我往后退了两步,问道:“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