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下一步后手
【“所以……连芙宁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从未告诉她你完整的计划？”那维莱特的声音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虽然就时间而言，芙宁娜的年龄应该比他稍微长了那么个一百年，但自从他来到了枫丹之后，他可是以一个老父亲的心态在照顾枫丹和芙宁娜。
——以人类的概念来说，这应该就是名为“养父”的存在吧？
因为芙宁娜一直在自己调查，他还以为她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联合旅行者以及枫丹的众人策划了这场审判——就连台下的观众也都是他们的人——就为了逼迫芙宁娜将预言的细节说明。
可你现在说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之前不就是……
，心态崩了啊！
不过，虽然心态有点小崩，但为了大局，小水龙还是忍住了哭泣的欲望，绷着脸颊倾听着芙卡洛斯的解释。
“是的，要骗过天理，首先要骗过自己。”芙卡洛斯看向了高台上芙宁娜原本所在的地方，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她真的很了不起——”
“这五百年来，但凡她的意志有任何松懈，枫丹都只会剩下最糟糕的结局。”
“‘相信人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虽然她的脸上带着自得的笑容，但眉宇间还是能看见深深的歉意和哀伤。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能够理解你是如何骗过天理的了。”强行收起了悲伤的情绪，那维莱特看向芙卡洛斯，询问道，“但这应该只能说是真相的一半吧？”
“关键还是在此基础上，你究竟要怎么从预言中拯救枫丹人呢？”
芙宁娜的牺牲只是打开了破局的一个口子，让真正的水神芙卡洛斯能够由明转暗，可这对实际的预言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该发生的事实依旧会发生。
“很好，枫丹的最高审判官的逻辑果然很清晰。”虽然听起来有一丝嘲讽的意味，但芙卡洛斯的确是在真心实意的夸赞小水龙。
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会少出不少麻烦的。
“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谕示裁定枢机并没有那么简单吧？”芙卡洛斯走到了他的身旁，仰视着这个高大的男人（龙），似乎是想仔细看看他的面容。
但那维莱特却无情的走开了，背对着她回答道：“我的确一直怀疑谕示机存在自我意识，林尼也曾经指出在谕示机的核心房间听到过人声……”
“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意识隐藏在了谕示机之中，没错吧？”
“嗯~ 嗯~ o(￣▽￣)o，不错，从表象上看的确是这样的。我带着枫丹的神之心，与谕示机合二为一了。”
“但你对谕示机的理解，恐怕还不够深刻。”
泡芙表示，不过是四百岁的小龙，你还太嫩了点。
“其实，谕示机并非是用来执行正义的机器……真相则是，谕示机是用来杀死正义之神的机器。”
“……什么？！”水獭震惊！！！
“哦不，确切的说……”看着露出错愕表情的那维莱獭，芙卡洛斯又恶趣味的添了一笔，“是会连同正义之神的神座……一同摧毁的机器。”
芙宁娜微微抬头，那维莱特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空中——那把一直悬浮在芙卡洛斯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想必，那就是谕示裁定枢机的正身了。
“呵呵，我可不是那种看着芙宁娜受苦，自己却心安理得的享乐的家伙啊。”
她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终将抵达的下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害怕。
“在这五百年间，我的工作……则是在谕示机中不断积累律偿混能。”
“其实已经有人发现过，谕示机所产生的能量只有一小部分用于给枫丹的城市供能……”】
“等等，等等，stop ！ stop ！”画面被卡在了这一场景，龙虾头博士叫停了视频。
“这谕示机看起来是个裁定审判的工具，为什么还有供能的效果？”科学家们提出了充满科学智慧的科学问题，“还有，它的原理是什么？供给的能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众所周知，除非和虚数空间或量子之海直连，否则能量守恒定律就一直都是各个世界无法违背的客观真理，既然谕示机能够产生能量，那它一定就有来源。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个固定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大型机器，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能量？
现在，矛头指向了和那个机器融为一体的泡芙身上。
“那个……”芙卡洛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没读过书啊，“应该是因为我和它合二为一了，通过我的权柄，谕示裁定枢机能够将审判时民众们产生的信仰转化为一种名为律偿混能的能量，用以城市的运作。”
什么巡轨船啊、升降机啊，都是靠这种能量运行的。
虽然对于讲科学道理的各位科学家有点不好意思，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的能量来源真的就是“信仰”这么个玄学的东西。
不过，其他两边的科技树也很奇怪，先不说那个用科学理论证明了返老还童的那个黑塔女士，就说另一边的那个什么永葆青春的“白花盛放”，什么杨卧起坐、符卧撑的健身教室，这就已经够抽象的了！
和这些相比，他们这已经很“科学”了。只是用信仰换能量而已，好歹还能解释解释。
“所以，我们的审判真不是单纯的看别人演出的闹剧，而是一个对枫丹的运行来说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
要是不搞得大一点，我们哪来的能量维持生计啊！！！
【“而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被积累了下来……用于今日死刑的执行。”芙卡洛斯一脸自得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这下也算是全盘托出了，“五百年间，不断的积累，足以支撑枫丹民众使用千年甚至万年的能量，都积蓄在谕示机中……”
“但也只有这个量级的能量，才有可能撼动天空岛制定的规则，才有可能打破尘世七执政的格局……将水神的神座摧毁。”
“所以谕示机给出的结果，被判处死刑的不是芙宁娜，也不是芙卡洛斯，而是水神么……”
那维莱特逐渐弄懂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