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北京
大学毕业两年,余乐当兵的生涯已经三年。
在学校的日子他无数次仰望着冉冉升起的国旗,听着无数遍《义勇军进行曲》内心都异常澎湃,往后的许多日子,不管是公园还是广场或是其他地方,在有国旗的地方他都会瞧一眼中间最高的那面红旗,上面有一颗大的星星,四颗小的星星。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是五星红旗 ,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象征和标志,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的红色象征革命。。
旗面左上方缀着的五颗黄色五角星,大五角星代表中国共产党,四颗小五角星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中国人民所包括的四个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
旗上的五颗五角星及其相互关系象征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人民大团结。五角星用黄色是为了在红地上显出光明,四颗小五角星各有一尖正对着大星的中心点,表示围绕着一个中心而团结。
初中的时候老师告诉大家,国旗的颜色是无数战士的鲜血染红,所以每次他心生敬畏的同时又在好奇,这国旗会掉色吗?直到现在他穿上了国家分配的衣服,他依然相信那是过往战士们的血染成,他现在就是其中一名。
当兵的第三年,余乐有了第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领导宽厚,特意准许这次可以提前回去多待几天。
他参加了一场迟到的高中聚会,抵达时众人除了孟楠都已经到齐,一些同学已经开始人云亦云捕风捉影地唏嘘着这个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
“哎,成绩那么好有什么用,高考还不是扑街。”
“当初在高中时期真没看出来啊,我还暗恋过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欸,还是余乐有前途,你俩高中时期最要好了,你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了吗?”
对于这些话,余乐总像是不知情般“嗯,啊,哦”的敷衍着,这些攀谈在有人察觉门口进来的人时化作了热烈的欢迎。
那少年如今依旧如此醒目,当初有些稚嫩的面庞,碎盖的发型,总有一种清冷学长的味道,现在发型剪短戴上了帽子,他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他的鼻梁挺直,线条分明,嘴唇微微上扬,总是带着一抹不经意的微笑。
如果不是现在的身形略显消瘦,看上去有些单薄,众人似乎看不出有多大变化。
一名男同学起哄:“哎~来来来,大家伙都到了,就属你最后一个到,满上这三杯酒喝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众人跟着起哄。
孟楠笑着婉拒:“不了不了,昨天发烧,今天刚吃头孢。”
前不久的大型手术在他口中就像是感冒发烧般一笔带过,众人只好作罢。
“来来来,抽一根。”一名男同学拿出一包烟抽出几根挨个散着,到孟楠这里又是婉拒了。
“不了,新婚不久,不想为了这件小事让她不开心。”
孟楠原本就不想参加什么同学聚会,若不是和余乐许久未见可以一起聚聚,他根本就不想来,就压根不在意这些虚礼了,什么给不给面子,就算他们背后议论都不会在他面前晃荡就够了。
他唯一敬的一杯酒是给余乐:“她还好吗?别让她等太久,哥是过来人了,有什么不懂就问我,有什么事千万别意气用事。”
“砰”杯子再次碰撞,两个人都有着不一样的变化。
余乐唇角微弯:“谢谢。”
“谢谢。”孟楠唇角勾起淡淡弧度。
这份懂得不需要太多的话。
余乐回到家中看着余昭昭:“妈,我过年前会回来的。”
一份交谈后他回到了房间整理了衣服,瞧了一眼角落的某个纸箱,里面装着一千个千纸鹤,在一千个日夜他不管学习忙不忙都会叠上一只,每天叠上一只。
古老传说,任何人只要折一千个纸鹤,就可以授予一个愿望。
岁柔离开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了无音讯的几个月里他想了很多,她为什么会被允许请假待在高中学区,她为什么莫名其妙流鼻血,为什么会开始的几个月一点信息都没有。
怎么可能单纯因为天气干燥和家长管束,具体的事情他不知道,唯有每天握着四方形纸时诚心祈祷后折成千纸鹤,希望那个传说是真的。
后来他收到了岁柔的消息,时间错开,或多或少,她不说,他没问,不管那个想法是不是真的,现在的岁柔是不是正常了,他都希望折出一千个千纸鹤带给他心爱的女孩幸福。
飞机在天空中画出一座前往北京的鹊桥。
北京的街道上,岁柔路过一间杂货小店,小店中正播放着一首歌。
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
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
思念的旺季 霓虹扫过喧哗的街
把快乐赶得好远
落单的恋人最怕过节
只能独自庆祝尽量喝醉
我爱过的人 没有一个留在身边
寂寞它陪我过夜
merry merry christmas
lonely lonely christmas
想祝福不知该给谁 爱被我们打了死结
lonely lonely christmas
merry merry christmas
写了卡片能寄给谁 心碎的像街上的纸屑
七年是一个什么概念。
古人眼中,七”是在宇宙中一个循环的终止。,一周有七天,二十一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一张纸只能对折七次。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逢七必变。“七”的变故太多了,多到她在街上听到熟悉的歌会如此情绪。
听到过夫妻之间七年之痒,他们在这分别的七年中,面对着冰冷的手机,是不是还能感受对方的温度,是不是还在和以往一样思念彼此,她/他的身边是不是出现了更合适的人,他们是不是还能回到从前。
那些孤寂难眠的夜晚,手机中不及时安慰是否起到了作用
她忍不住了,她也不知道余乐这个点是不是睡了,她拨打了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喂。”
“喂。”
“我想你了。”
“是吗?我也想你了。”
岁柔的声音哽咽,她将手机远离,情绪缓和后再凑近,她不敢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没用 ,她就想听听余乐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是因为没人陪你过节而伤心吗?”
岁柔的眼睛再次模糊,多少个节日都这么过来了,她以为余乐不会想到这些,电话那头声音再次传来:“你不回头怎么知道没人陪你过节?”
岁柔回过头,余乐穿着绿色军大衣,戴着军帽。拿着一把黑伞伫立在北京的街头,厚实保暖的大衣没有遮盖住他刚毅俊秀的面庞,大大的个子在没有障碍的地方特别醒目,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两人的伞齐齐掉落,相拥热吻,在这北京的街道上。
雪花渐渐落满两个人的帽子上,余乐将两个人的帽子拿下来甩了甩,继续戴上后拿起了那把黑伞,另一把伞岁柔收起来拿在手上。
“hello”一个女人前来打招呼。
&34;oh,yeah,hello&34;岁柔从刚刚的喜悦中反应过来看向打招呼的女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女人说出了流利的普通话:“是这样的,我刚刚从那边的咖啡屋就关注到您这边了,目睹了您和您爱人跨越地方,军人和军嫂之间追逐的爱情,情不自禁将你们刚刚拥吻的照片拍了下来,我的朋友在杂志社上班,您的照片实在太唯美,我们能够用来引入其中吗?”
两人相视而笑,岁柔惊喜刚刚的一切有记录下来,往后她和余乐的回忆中能够再次回味,笑声爽朗:“当然,底片可以给我们留作纪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