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功过相抵
说着,她不解恨地连续扑打了几下,直打得自己腰痛起来才罢休。
彩菱没有想到自己掏心挖肺地对尚贵嫔却换来这样的下场,顿时心若死灰,知道她的为人,一旦怀疑便绝不能再用,不用倒也还好,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自己死期将近,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果然,尚贵嫔打完之后,怒道:“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押下去,关在暴室,听候处置。”
彩菱全身瘫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就任由侍卫拖了她下去。
尚贵嫔处置了彩菱,余怒未消,横扫了一眼众人,“你们若谁有异心或胆敢背叛本宫,彩菱的下场便是你们的下场。”
宫中的人见状,都纷纷震慑,尤其小乔,不安地看了尚贵嫔一眼,然后旋即低头。
跟了她那么多年的侍女,说打入暴室就打入暴室,谁都知道,打入暴室等同是死路一条了,就算出来,也是废人一个。
尚贵嫔的父亲兵部尚书齐大人得知了孝如和亲的事情之后,急忙便入宫求见皇上。
他本是想通过施压的手段使得皇上收回成名,但是,他没有见到皇帝,喜公公跟他说,皇帝正在震怒中,因为,尚贵嫔假孕欺君,如今正在调查。
齐大人听得此事,吓得脸色发白,看来,眼下无论是求情还是施压,都没用了,皇上龙颜大怒,只怕还会牵连了齐家。
他只得连忙出宫去,命人把孝如公主送回宫中。
孝如见外祖父也不敢收留她,在府中大闹了一场,打伤了几个婢女才离开尚书府。
孝如走后,齐大人对夫人说:“孝如出嫁北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等刁蛮的性子,迟早是给贵嫔给齐家惹祸的。”
齐夫人性子十分刁钻横蛮,尚贵嫔与孝如的性子便多像她,她得知了事情,恨恨地道:“看来就是那苏贵嫔闹起来的事,如果不是她,只怕这是还露不了馅,这眼看就要封妃了,却在此时出这一桩乱子,若说没有人刻意筹谋,我还不相信呢。”
“宫中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罢了,且静听消息吧,相信皇上现在也不敢对贵嫔怎么样的,到底,朗儿还在边关呢。”
“只是到底可惜了,熬了这么多年,娘家又不是没人,怎就熬不到一个妃位呢?她也太不争气了。”齐夫人想了一下,“不行,我明日便进宫去,好好教她”
“你就别添乱了,如今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呢,今天听喜公公说,皇上很生气,而且,那孝如也真是的,打得喜公公很伤啊,今日见他,额头包着却还有血水渗出,喜公公是皇上跟前的人,打他不就是打皇上的颜面吗?”
“嗯,”齐夫人道:“我也听说了,淮南王和诸位王爷入宫请愿,皇上才不得不把孝如下嫁到北漠去,若不是她自己闹了一场,淮南王怎会入宫?相信皇上若属意哪位郡主嫁到北漠,自有对策,她这样一闹,反而坏了皇上的事,也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你说得也对,孝如是自讨苦吃,她离了京城,对我们齐家也有利。”
孝如公主是没听到这番话,若是听到,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连自己的亲人都恨不得把自己送到北漠去,真真的失败。
深夜的文康苑内,清河听完来人的禀报,淡淡地笑了,“嗯,很好。”
那人赞叹道:“一切在公主所料中,如今尚贵嫔假孕的事情揭开,皇上就是想要对孝如公主留情都不可能了,公主这一招,封得好,这尚贵嫔真是愚蠢,自断后路。”
清河微微一笑,“贵妃可有怀疑你?”
“奴婢一向为她出谋献策,她并没怀疑,以为这些计策都是奴婢出的,倒是公主是怎么知道尚贵嫔假孕的?这宫中并无人知道,就连贵妃都没有收到消息,贵妃问起奴婢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奴婢差点露馅,后来说是从小乔给的情报中分析出来的才瞒了过去。”
“彩菱被打入了暴室?”清河问道。
“是的,她跟了尚贵嫔很多年了,一直对尚贵嫔忠心耿耿,有这个下场,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清河想了一下,“通知你家主子,让他想个法子救彩菱出来。”
那人一怔,“公主要用她?但是她是尚贵嫔的人,只怕不可靠吧?”
“被背叛过的人才知道被背叛的痛,彩菱不会再对尚贵嫔忠心,她为尚贵嫔付出了很多,但是落得这个下场,这种痛楚会把她的忠心转化为仇恨,而且,她和小乔两人,我宁可要她这一类也不要小乔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我倒不一定要启用彩菱,只是留着她,日后定必有用处。”
“公主运筹帷幄的本事,让奴婢折服,奴婢会想办法通知主子,让他救出彩菱。”
清河道:“如今人选已经落定,戚贵妃不会再留着我,必定会痛下杀手,你让楚瑾瑜这两日向皇上举荐雪山人为我治病。”
“公主放心,主子早有安排。”
清河便不语了,打发她去。
没有人知道,宫中发生的惊天变故,是这个身处文康苑的失宠公主一手安排的,她不露面,便惹得后宫翻天,而无论是被她利用的人还是被她所算计的人,都没有怀疑到她身上。
宫中一切顺利,孝如公主回宫之后,虽也闹了一场,但是也收敛了许多,只是依旧不愿意嫁到北漠去。
而戚贵妃则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回禀了皇帝,言语之间虽十分委婉,但是,也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那日,是尚贵嫔得知孝如公主要和亲北漠,一怒之下,去了苏和宫大闹,痛打了苏贵嫔,苏贵嫔惊慌之中撞了尚贵嫔一下,把她撞倒在地上,这才引发了后来的的事情。
皇帝听了之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戚贵妃试探地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皇帝看着她,“贵妃说呢?”
戚贵妃想了一下,“尚贵嫔欺君瞒上,本该降其位分,但是,念在孝如公主出嫁北漠,于国有功,功过相抵,不处罚也不进位,皇上以为如何?”
此举正合皇帝的心意,只是他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道:“贵妃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此事不必再提起了。”
“是!”戚贵妃应道,“那臣妾便不妨碍皇上,臣妾告退。”
戚贵妃退到门口,皇帝忽然出声叫她,“贵妃,那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苏和宫?”
戚贵妃心中一凛,抬头看他,见他面容虽然淡淡,但是眸锋却异常凌厉,所幸她早有心理准备,恭谨地回答:“回皇上,说巧合也不是巧合,那日沧月在福康宫回去,刚好见到尚贵嫔怒气冲冲地往苏和宫而去,遂马上回来禀报了臣妾,臣妾以为尚贵嫔又再因手珠的事情闹起来,所以便急忙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