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看杀卫玠
众人把赵小姐抬回屋里，司空纶排王骐去叫医博士，经过医博士的施针，赵小姐慢慢睁开眼睛。
第二天，薛襄的保镖接穆娘子过来复诊，因为脚肿的比第一天还大，不过穆娘子也说过的，然而保镖出于负责任的态度还是赶紧把她请了过来。
穆娘子上药时，薛襄直勾勾盯着穆娘子的脸，穆娘子害羞的低头不敢看他，脸庞升起红霞。
薛襄使个眼色，保镖识趣的退了出去。
上完药后，穆娘子就要说:“薛相公，药已上好。”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穆娘子……可否留下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还有人在等着看诊呢。”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不过阅女无数的薛襄怎么可能不知。
“一盏茶的功夫……上茶。”
“是，公子。”门外的保镖回道。
保镖端着茶和果品上来，放下果品后把薛襄扶到椅子上。
“穆娘子请坐。”穆娘子屈身谢过，犹豫一下后还是坐下了，不过把头扭向旁边不敢正视薛襄，妖艳的妓女见多了，这种素雅娇羞的良家娘子让薛襄感受到另一种趣味。不过对于这种女子该如何挑逗她，薛襄并没有太多经验，当然肯定不能按照对妓女的那一套，因为你是花钱的主，就算你说错话了，她们也只能忍气吞声，顶多背后议论一番。
薛襄一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反而是穆娘子打破了尴尬。
“薛相公这是去哪里赴任”
“瑞安，听说过吗？”
“知道一些。”
“哦，可否讲讲，我正好想了解一下那里的民风民俗。”
“只知哪里常有飓风侵扰，毁坏田舍，浸淹街衢，希望您到了哪里一定要注意安全。”
“穆娘子果然是知书达理体贴温柔的奇女子，佩服佩服！”
“薛相公抬举了。”听完薛襄的夸奖，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这时薛襄故意碰了一下穆娘子的玉足，不过嘴里却连声说抱歉。
男女授受不亲，这两个读过书的男女是知道的，不过越是这样，他们反而越是渴望逾越这个枷锁。
看到穆娘子没有怪罪，薛襄又轻轻蹭了她的玉足，这次穆娘子竟然调皮的踢回去了，不过恰好踢在了受伤的脚上，薛襄大喊一声:“哦……疼”
“对不起，对不起。”穆娘子连忙道歉道，穆娘子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此时忘了对方的状况。
门外的保镖听到声音后也破门而入。
“相公，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小心磕桌子腿了。”
穆娘子说了一声:“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慌慌张张离开了。
“先生，那穆娘子进去好长时间了，咋也不出来了。”李向富说道。
“看病时间有长有短不是很正常吗？”
“不像，估计被这位玉面公子迷住了，迈不开腿了。”
“这种话不能瞎说，对了，那边的地上不干净，再去打扫一下。”
其实司空纶也感觉进去的时间有些长了，这能怎么办呢，况且人家和知州关系密切，你能怎么办？穆娘子的行为让司空纶心里很不舒服，谁让人家要样貌有样貌，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自己一个小吏，人家是看不上的，不过穆娘子想要嫁到这样的家庭，也是比登天还难，除非做个小妾，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到最后吃亏的是她。
不一会，穆娘子就低着头匆匆从司空纶身边穿过，司空纶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平时穆娘子离开都是会打招呼的。
真让李向富猜对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想也就是男女那点事。
这边惜春正好倚着栏杆发呆，看到一位小娘子从薛襄的房间匆匆走出来，别看这位女婢年龄不大，男女方面的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是就跑进去想告诉她小姐，可是又怕小姐知道伤心，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小姐看出惜春有话要说，于是就问:“惜春，怎么了，想说什么”肚里藏不住话的惜春还是说了出来:“小姐……我……我看到……看到有位小娘子从薛公子房里出来了。”
“小娘子，那家的知道吗？”
“就是那位给他看病的医婆。”
“这个事我也知道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小姐……她出来时的神情完全不对，怎么说……反正不正常。”
这位小姐也知道惜春是位聪明又谙熟男女之事的人，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真希望自己是那位女医婆，这样就可以面对面接触，作为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各种女规就如缧绁一般，拘束的她喘不过气来。有时候真羡慕庶人家的女子，可以更加自由一点。像现在，自来到驿馆后，连西院都没有出去过，除了昨晚……想到这头开始疼了。
下午司空纶看到有两个妇女在西院大门口东张西望，司空纶悄悄走到她们背后，这两个妇女竟然没有感觉。
“是哪个房间？”
“就是东边哪个房间。”
“看不到人呀。”
“是呀，露个脸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容呗。”
“你们干什么呢？”
“啊……”这两个妇女大叫一声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司空纶一看是给灶房帮工的妇女。
“好呀，在这偷偷看男人呢，看我不告诉你家汉子。”
“司空手分，我们错了，你可千万别说呀。”
“那还不赶快回去给你家孩子做饭。”
“好的。”
两个人拍拍灰尘灰溜溜走了。
穆娘子回到家后，想想上午发生的事，内心仍在波涛汹涌。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和一个男人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调情。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逾越了女德的范畴，自己就像那风尘女子一样随便，不过她又觉得这样很刺激，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薛公子的那两脚摩擦，有说不出的快感，让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扑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抚摸。
薛襄被踢伤的第三天，崔知州过来看他了。
“薛公子，实在抱歉，这几天公务繁忙，以至今日才过来看你。”
“崔相公客气了，一点皮肉伤，不用专门过来的，公务要紧。”
“让我看看……这还不严重，是哪位不长眼踢的你，必须抓过来审一审。”
“崔知州，严重了，都是在一起玩的时候不小心踢到的。”
“薛公子这等宽宏大量，以后一定成大器。”崔知州这话捧的薛襄有点不好意思了。
“同好同好。”薛襄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附和着。
“等你脚好点了，来我府上做客。”
尬聊了一会后，崔知州走了，薛襄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来到楼下后不忘嘱咐司空纶上点心好好照顾一下薛襄。司空纶心里希望薛襄的腿早点好，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早点离开了，驿馆也会平静不少。
薛襄自从受伤后，在屋里养了三天已经坐不住了，晚上被保镖架着来到了当地最红的妓馆【丰乐楼】。
这些妓馆的妓女们虽然阅男无数，不过这样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也很少见到，于是也都频频暗送秋波，希望可以得到他的青睐。
丰乐楼的头牌吴姬听说来了一位绝世美男，也忍不住想要见上一见，于是推掉所有邀请，毛遂自荐邀约薛襄来自己的闺阁。其他男人有钱都排不上一见芳容，人家轻而易举就见到了，这个时候知道了有钱买不来愿意。
不愧是头牌，这身段，这舞姿，这歌声，真是此身只有天上有。
这吴姬看到这样一位绝世美男陪着自己，也是一百个心甘情愿，表演也是格外卖力，使出浑身解数讨他开心，心想，就算倒贴钱也愿意。
尽兴后带着醉意的薛襄在墙上写下:“春，烟花三月，会吴姬于丰乐楼。夏，富贵四月，望再次相会。”
薛襄刚走，后来者看到后接着在他的后面写下:“秋十月，岁馑；冬大雪，饥馁。”
第二天，大街上的小孩都在念:“春，烟花三月，会吴姬于丰乐楼，夏，富贵四月，望再次相会。秋，十月，岁馑；冬，大雪，饥馁。”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春秋文很快就传到了驿馆，大家都知道薛襄去狎妓了，不光狎妓，还被人调侃只知游冶的纨绔少年，最终必将落得倾家荡产。
有些女人知道他留恋花街柳巷，不再心生爱慕，有些女人反而更喜欢他了，因为更增加了几分真实，看他不再那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和自己的距离拉近了，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司空纶得到这个消息后，心里舒服多了，因为薛襄掉下神龛摔碎了。
“小姐，外面现在都传开了，说薛公子去狎妓了。”
“什么，他竟然是这种人”
“看他清新脱俗的样，以为是个绝世尤物，不想也是腌臜货。”
听到自己倾慕的梦中情人也和其他男人一样留恋花街柳巷，不禁悲从中来，埋头哭了起来。
一日，驿馆门口有人在吵，司空纶赶紧出去一探究竟。
“怎么了？”
“先生，这人没有文牒非要住驿馆，态度还蛮不讲理，竟然自称是帝师，这次是上京拜见皇上的。”
“老先生怎么称呼”
“本人钟逸正是。”
“钟先生，你真的是钟先生，给皇帝讲学的钟先生”
“这还有假！”
不过看着他一身幅巾短褐，又不敢相信，这样一位受过皇上赏赐的人怎么会穿成农夫模样，不会是有人冒充吧，不行，要核验一下，不能这样随便让他进来。
“那你有什么可以证明是钟先生。”
“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就可以证明，还需要什么”
“不是老先生，无凭无据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你说对不对？最起码有个皇帝的御赐的物件或者御笔敕书啥的。”
“这些东西都放在家里，怎么会随便带着。”
司空纶一听也有理，不过又想，既然是万放，咋没有文书通知我呢？
“老先生，正常如果像你这样受人尊敬的大师，入住驿馆都会有文牒通知的，这几天并没有收到有您入住的文书。”
“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不让看我不在皇上哪里参你们一本。”这老者说完就要往里闯，兵士看到老者底气十足，也没敢硬拦。
司空纶想到在住的官员说不定有认识他的，于是就挨个问，大家听说钟逸来太平驿馆了，都出来一睹风采。
司空纶知道钟逸，这时一位堪比介子推的人物，是本朝受人尊敬的大师，平生淡泊名利，隐居深山却满腹经纶，名气很大，因此皇帝时常会召见他。不过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会是这样一位蛮不讲理的人吗，这也太和自己想的有差距了。又一想，有才华的人也都是个性十足。你想想，一个和老母亲居住在深山老林的人，说不定还真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
其他官员问了个遍，都说没有见过钟逸，这可把司空纶难倒了。
还好有位官员站出一位说道:“自己虽然没有见过钟逸，但是那年召见他时，自己也在京城当值，听说钟逸面见皇帝时也是幅巾短褐，由于修炼辟谷术，瘦骨嶙峋，这位老先生很符合他的特征。”
司空纶暗忖:“不就是一间屋的事吗，反正正好有空房，给他一间得了，万一他要真是，得罪了他也不好。”
“钟先生，我就先帮你安排一间房。”
“哼哼，这还差不多。”
官员们听说钟逸入住驿馆了，都纷纷过来拜会，而且都带着礼品或礼金，因为钟逸是可以直接和皇上面对面促膝长谈的人。
钟逸入住后，司空纶也没闲着，赶紧让人去通知崔知州。
崔知州听说钟逸来到自己地界，丢下手头工作就赶过来了。
“钟先生，有失远迎啊！”
“客气了，你是……”
“哦，钟先生，我是本州知州。”
“哦，知州啊。”
“万先生，我叫人在富春酒楼定下酒桌，我们去哪里给你接风洗尘”
“行吧，恭敬不如从命。”
崔知州一众大小官带着钟逸来到了富春酒楼。
一进门，钟逸就直勾勾盯着廊下等候召唤的妓女们，还有在酒楼扭着细腰，绾着危髻穿梭忙碌着端菜添酒的女酒博士。
崔知州和一行人看着色眯眯的钟逸，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哪个拒绝皇上多次封官赏银的钟逸吗？哪个带着母亲与世隔绝的钟逸吗？
喝醉的钟逸竟然离开座位，上前和舞池中的舞女一起舞蹈，这让崔知州等人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