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干脆嫁给我吧
“冤枉，冤枉啊警察同志。”
王二狗不敢继续装晕，立即翻身爬起，指着自己鼻梁哀嚎道，
“瞧瞧，瞧瞧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哪有这样演戏的？”
晕倒前王二狗就想好了，即便苏青远报了警，他和李清这模样一看就是受害者。
到了警局，说什么都不承认，再反咬苏青远一口，说不定还能得些医疗赔偿费。
哪里知道，苏青远如此不讲武德。
“这么说，好像你只是个路过的受害者？”老猫问。
“啊，对对对！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太冤枉了啊警察同志。”王二狗疯狂点头。
李清懵了，原来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不知道他现在立刻躺下装晕重新来过，还来不来的及。
老猫眉头紧皱，看着警局里这模样各异的四人，王二狗的话，他信了五成。
“演的挺像啊，我差点就信了。”
苏青远用手一指李清，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只是太可惜了，你的同伙已经招了。”
王二狗和李清，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两人的视线瞬间对上。
王二狗冲李清轻轻摇头。
李清面色瞬间铁青，瞪大了眼睛，他只收到王二狗一块钱定金，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
话都已经当着所有警察的面说出去了，想改口都来不及，这王二狗想脱身，那他的流氓罪可就坐实了。
“孙子，你想让我吃花生米？”
李清顾不得腹部的疼痛，猛的站起按住一旁的王二狗，就是几记重拳。
嘭—嘭哐！
“诶，诶干什么呢，当着警察的面打架？”
两名协警赶紧上前，将两人拉扯开来。
李清挣扎着，将王二狗骂了个狗血淋头，他那几拳下了十成力气，王二狗被揍的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一颗。
两人高声互喷，都想将责任推给对方，说自己是无辜的。
民警们也在两人的言语中，确认了这起案件的真实性，王二狗和李清被当场拘留。
“同志，单枪匹马解救出一个，即将遇害的女同志，真是好样的！”
民事案件组，组长老猫，亲自送苏青远和娄晓娥出警局的大门，他拍了拍苏青远的肩膀，笑着道，
“那大块头，少说得有二百斤臂力，你能把他收拾了，应该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最近局子里缺人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当个辅警？”
“辅警？”
苏青远眉头微挑，他抬头望向门头上的警徽，有些心动。
“是辅警，但如果表现出色，早晚会让你小子转正。”
老猫脸上挂着一丝欣赏，再次给苏青远递了根烟。
这一次苏青远没有立刻去接那根烟，苏大民那句话他记得清楚。
‘3号仓库空了出来，一周前我拉着老脸举荐了你。’
苏青远接过烟，却没有去借老猫的火，他面带歉意的笑，“抱歉，我已经有工作了。”
说罢转身离开，一旁的娄晓娥赶紧跟上他。
老猫定定看着苏青远的背影，火柴燃烬烫到了手指，这才反应过来，“啧，居然有点帅。”
老猫冲着苏青远的背影，遥遥喊道，“小子，我叫周卫国，想转行了，记得来找我。”
苏青远头也不回，抬起右手，冲老猫摆了摆。
“这小子，定力不错。”
58年的四九城，警察上街腰间是配枪的，没有几个年轻人，能抵制的住这种诱惑。
夕阳橙红，晚霞满天。
苏青远和娄晓娥，并肩走在玉河边上，一路快到南锣鼓巷，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眼瞅着就要到家了，娄晓娥心里有些焦急，顾不得羞涩她轻声道，
“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丢了清白，恐怕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娄晓娥说了什么，苏青远没有听清。
这一路上，他心里想的都是:
‘看电视剧里，大鹅子那天真善良的性格，根本不像是受过迫害的样子。
而且这玉河是怎么回事？我跟着打工的老爹，15年来到四九城租房居住。
记得很清楚，17年之前，玉河里尽是淤泥垃圾，杂草丛生。
这条河在17年后，才逐渐被清理出来。
而现在，这里河水清澈，两岸竟然还坐着不少钓鱼人。’
苏青远皱眉，轻声喃喃，“平行时空吗？”
“你说什么？”
娄晓娥眨了眨眼，因为没能得到苏青远的回应，漂亮的大眼睛里，尽是失落。
“没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苏青远定住脚步，低头专注的看向娄晓娥，“能再说一遍吗，这回我保证专心听讲。”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娄晓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头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多谢你，我快到家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苏青远也笑了，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是不是平行时空，之前的那个世界，他都已经回不去了。
“南锣鼓巷95号，苏青远。”
娄晓娥看向苏青远的眼神里，有倾慕也有惊讶。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今天要相亲的对象许大茂，也住南锣鼓巷。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叫娄晓娥。”
娄晓娥心情有些低落的轻声道，“娄半城的女儿…”
“我认得你。”
苏青远眼含笑意，眼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傻娥子，虽然和影视剧里有些出入，却还是有着三分相似的。
“是吗？”
娄晓娥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巷子，眼里的泪欲落不落。
只要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和未来要嫁的人。
甚至心动的人，未来就住她隔壁，会娶别人为妻，她就想一头跳进这玉河里，一了百了。
“在不久的将来，我要嫁给不喜欢的人。”
夕阳下娄晓娥眼里的泪，和整理过后仍然有些凌乱的发丝，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
苏青远看着眼前这个，整部剧里他唯一一个觉得意难平的角色，突兀的道，“干脆嫁给我吧。”
娄晓娥猛的抬头看向苏青远，眼泪恰好划过腮边，苏青远忍不住抬手替她抹去。
娄晓娥嘴唇颤抖，半响憋出一句，“那，那你要，快点来我家提亲！”
说罢俏脸涨的通红，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