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隔世（12）
菜上齐的时候，南杰终于回来了，他脸色不是很好看，江雪问了他好几句话他都没有理。
“姐姐，听说你和南杰是高中同学，他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种死样子？”江雪在南杰那边碰了壁，气鼓鼓的坐到陈舒旁边，自来熟的抱住她的胳膊。
赵南杰听到江雪的问题，像是来了兴趣，抬起头看向这边，饶有趣味的看着陈舒，似乎想要看看她准备怎么答。
陈舒看着他深沉的眸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个少年南杰或生气，或雀跃，或紧张，或活泼的画面，她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声音很轻，但是在坐的三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屋里安静了一秒，接下来，南杰轻嗤了一声。
陈舒心虚的看向他，手心在不自觉的抖动，她将手放到膝盖上，慢慢捏成拳。
“你们不是很熟么？”江雪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他吹牛说自己从小就是万人迷，好多女生都喜欢他，是不是真的？”
陈舒嘴角不自觉上扬一下，她克制住自己，低下头摆一下面前的餐具：“也许吧……”
她说着抬起头看向对面：“他是我们那一届的校草，应该是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的类型……”
“那你……”江雪还想问，被赵柯及时拦住。
“好了，你还让不让人家吃饭了，赶紧坐回去，你吓到人家了。”
江雪冲他吐一下舌头，回到了自己餐具摆放的位置，南杰在一旁举着筷子望着转盘上的菜，像是饿了。
陈舒不是很饿，所以只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用勺子慢慢凉着。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赵柯拿起桌上的公筷，将桌上的烧鹅海参和大虾都夹了一点到陈舒的餐盘上：“你的手这两天没有不舒服吧？”
陈舒和赵柯中间还隔着一个空位，他为了帮她夹菜只能站起来，让陈舒顿感压力。
“不用，这些就够了。”陈舒不自觉的看一下南杰的表情，见他只是低着头吃菜，似乎没有关注这边的情况。
“姐姐，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啊？”江雪吃的嘴巴亮光光也不忘记八卦，她手里拿着一只卤鸭掌，已经被她啃的七七八八了。
南杰将一块烧腊塞到她嘴里：“吃饭。”
“哥，你看他……”江雪带着哭腔将嘴里的烧腊吐出来：“你干脆捅到我嗓子眼里算了，太狠了～”
赵柯看一眼赵南杰，没有说什么，他看陈舒一口菜都没有吃，只是喝了几口汤，干脆又盛了一碗放到她手边：“可以多凉一会再喝。”
陈舒想到刚才自己被烫的囧样，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多谢。”
“你和南杰高中毕业就没有见过了吧，”赵柯注意到他们两个人一晚上都没有说过话，主动破冰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还是去给他开家长会。”
陈舒看一眼南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筷子，又开始拿着手机刷着什么。
“嗯，很久不见了。”陈舒觉得南杰的态度这么冷漠，很可能是因为赵柯没有告诉他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现在他多半是靠着亲情和涵养强撑着留下来。
“前天在酒吧见过，只是她没认出来。”南杰冷不丁突然开口，他看一眼震惊的陈舒，满意的低头继续玩手机。
“酒吧？”江雪闻言竖起眉，一脸严肃的看着南杰：“前天你不是刚从德国回来，晚上说要倒时差，放了我鸽子，怎么去酒吧了？”
“睡不着，jason叫我去帮忙，闲着也是闲着。”南杰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起来了，陈舒甚至怀疑他刚才臭脸是不是因为肚子饿。
赵柯看一眼陈舒右手上的纱布：“你的手也是在酒吧伤的？”
“不会是……你……”江雪举着手指转向南杰。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很是漠然，看不出他是开心还是悲哀。
“是在酒吧伤的，不过和他没有关系……”陈舒能感受到找南杰语气里的嘲讽，似乎在嘲讽自己当时是在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因为之前无数次将别人误认成他，闹出不少笑话，到现在即使真的面对他，陈舒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看看好奇的江雪，再看看冷眼旁观的赵南杰，意识到这些解释清楚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只会给当事人徒增烦恼。
“对不起，当时灯光太暗了。”
赵南杰深深的看她一眼，神色讳莫如深，陈舒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浮起，让她胳膊起了鸡皮疙瘩。
“难怪人家认不出你，偷偷跑出去玩。连我都不带，活该！”江雪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小叔不是给你下通牒了么，如果想进家门，就不能再去酒吧上班，你都忘了？”赵柯双手交握，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严肃的看着赵南杰。
“他可以放心了，我现在已经对那行没兴趣了，他也是天真，就是玩玩，谁会当真。”南杰意有所指的看一眼陈舒，她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
“上次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赵柯吃一口菜，看着自己的堂弟。
“什么事？”南杰说着话看了一眼陈舒的方向，她刚才不小心呛了一下，捂着嘴巴压抑着咳嗽声。
“姑姑已经找过我好几回了，让我劝劝你，自己家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上点心。”
“那你呢，干脆别做医生了，回去多上点心，不是比我强。”南杰扯一下嘴角，有些好笑的抱臂往后一靠。
“你……”赵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跟你说这些简直浪费时间，那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么晃着，看起来无所事事……”赵柯想说纨绔子弟，意识到陈舒还在旁边，他又将话题转了一个弯：“先吃饭吧，你的事回去再聊。”
“不聊。”南杰硬邦邦的拒绝，脸色有些难看：“你就是帮我开了一次家长会，真的以为成我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