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事业受挫
王玉的声音里充满焦急与挫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原因，才导致李记拒收货的，她是不是又拖锦儿后腿了？
程书锦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他们是怎么说的？”
王玉语无伦次的也没说清楚，不停念叨着“怪我，都怪我”。
刘伟解释说：“这事跟阿姨没关系，现在外面有一些对你生意不利的传言，李记昨天的龙虾是一个没卖，知了也没人点单，所以，今天她们才拒收。”
刘伟其实怀疑有人从中作梗，但还需要细查，没有结论的事，他不能拿出来瞎说。
程书锦也宽慰王玉两句，让他们把东西带去农贸市场看看零售怎样，她要继续去送货。
这传言要真是针对她生意的，那剩下的两家的送货也不会顺利。程书锦现在猜到市委招待所里那人嘟囔什么了，郑远今天应该是顶着压力收她的货。
她先去谢永辉介绍的那家饭店，结果她连门都没进去就被告知，以后不用再来了。
人民饭店的谢永辉倒是没赶她，但也一脸歉意地赔不是，
“程家妹子，太对不起了，现在龙虾知了都卖不动，今天不能收你的货了。我虽然是这里的采购，但也担着责任，我再收不好卖的菜那就是失职。”
谢永辉十分为难，收了程书锦的烟却没办啥事，没帮她多挣钱，反而还害得人家损失，她卖龙虾也是有本钱管着的，今天带来的要卖不出去就砸手里了。
怎么才能减少程书锦的损失呢？
程书锦带来的龙虾少说也有四十斤，他摸摸口袋里昨天才发工资，
“你带来的龙虾我个人都留着了，以后你就别做这生意了。”
程书锦哪能同意。
谢永辉也是要养家的男人，一个月工资都买龙虾知了，回家怎么跟老婆孩子交代。她要同意这么做了，从此后就断了这条人脉。
她知道谢永辉的愧疚里多半有大前门的功劳，总不能让谢永辉因她失职，更不能让他自掏腰包来平自己的损失。
“我的损失怎么能让你个人承担？做生意有风险很正常，这份风险我自己来担，现在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为什么销量好的菜品会突然没人买了？”
一个店没人买可以说是烹饪上有问题，几个店同时滞销就是大问题，只有弄清楚问题的根源，才能解决她的困境。
程书锦没有一丝慌乱让谢永辉诧异，他还以为程书锦会哭鼻子，一般女人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都会先哭一场，然后放弃。
显然，程书锦是想解决问题的。
他斟酌着说：“外面有人疯传吃了龙虾知了会口舌生疮，还有人说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会生奇奇怪怪的病，好多人都害怕真生病就不敢再吃了。”
麻辣小龙虾吃太多上火导致口腔溃疡也是有可能的，这种现象只会发生在少数人身上。
现在有人大肆宣扬这种极少数的现象，且只针对龙虾知了，最终目的是她程书锦。
程总要是连这点小危机都处理不了，那她上辈子也不可能做到跨国公司高管。
“谢大哥，能麻烦你帮我弄一张电视机票吗？”
“啥？你说啥？”
谢永辉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咋不想着怎么把东西卖出去，减少损失，咋还想着花钱呢？
一个电视机可要四五百，她能拿出来这么多钱吗？她要买电视干啥？难道跟郑远真成了？那也不需要她买电视呀，郑远家又不缺这些。
程书锦又重复一遍：“我等会儿来拿，没问题吧？”
谢永辉办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一棉二棉厂里的双职工总有人愿意拿多余的票换钱的，但他实在想不通买电视机和卖小龙虾有什么关联。
“你要……”
他想问清楚，可程书锦跨上自行车都走了。
程书锦有点着急，她要快点去筹买电视机的钱，那可是420元。
她这两天挣的钱给了周航学费，家里的货还压着些钱，现在口袋里剩的再加市委招待所结的只有八十块钱，还有三百四十块钱的缺口。
这钱没法找银行贷款，她不了解这年代的贷款操作流程，也不可能马上贷出来，再说她也没啥可抵押的。
更不能找郑远了，他们关系不明朗，不对，程书锦是很清楚她和郑远只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郑远是抱着幻想，再扯上金钱，他说不定把借钱当聘礼。
只能去李记看看了。
她骑车风风火火到李记，李记门可罗雀，小龙虾的画报也被撕烂，墙壁上还能看到零星的碎纸。
饭厅里坐着三个人，孙静、李建华，另一个人的眉目和孙静很像，应该是她弟弟，几人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眉头紧锁，满脸愁苦。
饭厅里愁云惨淡。
李记的影响超出了程书锦的预期，其他饭店小龙虾知了卖不出去，别的菜式不影响生意还照做，李记是一个吃饭的人都看不到。
孙静看程书锦进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亲热，一双眼睛哀怨地看着她。
“不是我们不按合同做，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你看现在都到饭点了，还一个吃饭的人都没有。”
李建华无奈地说：“我们按照合同赔你违约金，你看我们损失也挺大的，违约金能不能少点？”
饭店能不能再开下去都说不准，还要付违约金，这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他特地把妻弟叫过来研究合同，结果孙超说没办法，只能按照合同赔偿。
程书锦坐到桌子的另一边，看着他们说：“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降低损失，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清算违约金。”
孙静重重叹口气：“唉，你说咋解决？总不能把人硬拉到我们店里来吧。”
程书锦一进来就惊艳到孙超了，他很奇怪这样的女子咋做到临危不乱的，说话不急不躁，好像她不是当事人，只是局外者似的。
“姐，你别急，我们先听听她怎么说。”
李建华也一筹莫展，他想了好久都没想到啥主意能让人再来李记吃饭的，现在外面都说，李记卖的菜奇奇怪怪，连虫子都卖，说不定还弄老鼠肉给人吃。
他不相信程书锦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能解决李记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