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遇袭
秦默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讲，是有这个可能。”
说着继续往前走，道：“只是在时空壁垒之下，母世界中人，唯有精神意志强悍者，方才能够开启旅行。
而一旦觉醒法案推行，天地原力平衡被打破，联邦与地球之间的时空壁垒被削弱，那么母世界之人的旅行，将会更加容易。届时，我们联邦之中，梦行者也将会倍增。
这正是老爷子一直不遗余力反对觉醒法案的原因所在。”
何非跟上秦默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沉思，道：“老秦，仅以精神意志而论，是不是精神意志越强的，灵魂也就越强？”
“通常来说，的确如此。”
“那么超凡者的精神意志，是不是要比普通人强？”
“通常来说，也是如此。”
“那觉醒法案推行后，联邦之中，人人皆超凡，届时，就算母世界之人旅行而来，在灵魂融合的过程中，也是我们占据优势才对。”
“从推论上而言，确是如此，但这之中，有两个问题。
第一，母世界能够开启旅行的大多为超凡。”
何非心中一紧：自己在穿越的时候，可不是超凡啊。
又听秦默道：“第二，就算在灵魂争夺之中，我们占据优势，但最终的结果，是两个灵魂持续争夺，导致精神紊乱，沦为失控者。”
何非问道：“联邦之人的灵魂，就无法融合母世界旅行者的灵魂？”
秦默轻叹一声，道：“联邦之人的灵魂，从来就只有被融合的份儿，根本就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
何非默然，由衷感叹道：“真是不公平啊。”
秦默轻声道：“若有朝一日，母世界中的那个我旅行来了，我宁愿成为失控者，也绝不会让自己的灵魂被其融合。
我的人生，绝不容许有人鸠占鹊巢、李代桃僵。
就算那个人，是另一个世界中的我自己。”
何非听罢，心中默默收起了试探秦默是否是梦行者的想法。
以目前所见，这秦默有很大概率并非自己在地球的班主任。
当即道：“若有那一日，我定会先让自己再暴毙一次，反正这种事情，我也算有了经验。”
秦默瞥了他一眼，道：“希望那一日不会有。”
何非有些心虚，以后自己这伪装的旅行生涯，要更加谨慎小心了，千万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即笑笑：“能这样的话，最好不过了。”
不一时，两人已走到重力梭停靠处。
秦默见何非径自登上重力梭，问道：“老板，不去这下面的18楼瞧瞧？那里可是老板订制仿生人的地方啊。”
何非摇了摇头：“不急，等我们科学家的结果出来再说。”
秦默听罢，跟在何非身后，登上了重力梭。
片刻之后，重力梭宛如一道金光，向竹城上空激射而去。
两人选择了原路返回，按照重力梭来时的轨迹，将在竹城上空先上升至三千米高度，而后保持匀速，直接飞回竹城山脚下。
但重力梭才刚升至三千米，中央控制台上的屏幕却突然黑了。
紧接着，重力梭的动力消失无踪，犹如一个子弹头一般，径自从高空之中坠落而下。
秦默转头看向何非，道：“老板，你的预料不错，有人已经坐不住了，只是这种远程发难的方式，有些出人意料。”
何非双眉一挑：“不意外，在我看来，只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只是当日暴毙的时候，可没有老秦你在我身边。”
秦默沉默一下，道：“的确如此。”
何非笑道：“老秦，接下来，我这条小命可就要交给你了。”
秦默轻轻点了一下头，也不言语，从中控台下方抽出一跟控制杆来。
控制杆顶端，有个透明圆球，可堪一掌而握。
秦默右手握住圆球，片刻之后，中控台的屏幕再度亮了起来，动力系统也恢复正常。
秦默双手握住控制杆，用力一推，手动操作之下，重力梭的急速下坠趋势渐渐止住，恢复平衡。
随着秦默再度用力，重力梭找准方向，往前飞出。
但仅过得片刻，秦默沉声道：“老板，坐好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点颠簸。”
何非有些不解：颠簸？这可是在三千米的高空啊。
透过重力梭四周透明的合金玻璃往外望去。
只见到四周以及头顶，正有一艘艘的飞行器脱离原本的轨道，向着他和秦默所在的重力梭疾飞而来，而且数量正在不断增加中。
虽然看不见重力梭下方的情形，但想来与头顶也差不离。
也就是说，此刻的他和秦默两人，在空中，被人给包了饺子了。
何非虽然对秦默还算有信心，但见四周转瞬之间如同蜂群的各式飞行器疾飞而来，心中也有些心虚，问道：“老秦，咱这重力梭有没有装备啥的？”
秦默面沉如水，双眸微眯，道：“老板，这是通讯用的重力梭，并非军用，除了弹射座椅，没有什么应急装备。”
何非眼见头顶和四周的飞行器已经越来越近。
透过玻璃，甚至依稀可以看见最前面的几艘之中，还有人乘坐其中。
何非心中一惊，道：“老秦，飞行器里面有人。”
秦默沉默片刻，道：“无能为力。”
何非心中了然，此时对方操控三千米高空之上的众多飞行器，以瓮中捉鳖的姿态对他和秦默所在的重力梭采取自杀式攻击，一旦开始撞击，那些飞行器就难有幸理。
而乘坐在飞行器之中的人，恐怕也不容易逃出生天。
何非心念一动，【十方混沌】悄然启动，前后上下左右十米范围之内，已经有六七艘飞行器撞了进来。
飞行器之中，皆有人乘坐，其中位于头顶上方的那辆重力梭之中，竟然是四人满员。
此时重力梭之中的乘坐之人，尽皆手忙脚乱，惶然无策。
撞来的飞行器速度极快，【十方混沌】才刚探察到其身影，转瞬之间，六七艘飞行器已经同时将与何非和秦默所在的重力梭撞实。
然而，在那六七艘飞行器堪堪接触到重力梭合金体的瞬间，【十方混沌】之中，何非感应道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而后那六七艘飞行器便不见了踪影。
不止那六七艘先行而至的飞行器没踪影，连同后来密密麻麻飞至的飞行器也没有了踪迹。
与此同时，【十方混沌】的十米领域，也瞬间黯淡下来，犹如进入了一个极为粘稠的空间之中一般。
何非知道，秦默已经出手。
一···二···三
三秒过后，【十方混沌】的十米领域再度清晰起来。
何非发现，他和秦默仍然还在重力梭之中，只是十米范围之内，再无一艘飞行器。
“砰砰砰”
耳中听到了一阵爆破声，何非转头一看，只见百米之外，一个火焰漩涡正在急速扩散。
漩涡的中心，正在他和秦默所在的重力梭此前所在的那个位置。
正是那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飞行器撞击在一起，引发的连环爆炸。
何非心中一震：秦默的灵墟跟空间有关，片刻之间就能将其所在的整个重力梭转移至百米之外。
下一刻，【十方混沌】领域之中，再度出现了飞行器的身影。
与此同时，何非的双眼，也看见了窗外插肩而过的飞行器。
此时的重力梭，虽然已经跃出了众多飞行器的包围圈，但并未完全脱离飞行器的庞大队列。
而是在秦默的操作下，迎着后续的飞行器队列上下翻飞，何非也在此时明白了秦默刚才所说的“颠簸”之意。
在巨大的飞行器队伍之中，重力梭宛如波涛汹涌海浪之中的一叶扁舟，逆风而上，随风而舞，却毫发无损。
约莫十秒钟之后，重力梭终于反向冲出飞行器队列。
何非松了一口气，收了【十方混沌】，只听秦默道：“老板，对方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