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到了他家门口,夏司还是不怎么敢进去,一遍又一遍的确认:“你确定它现在在睡觉?”
“嗯。”步寒冬叹了口气。
“不会一开门它就蹲在门口吧。”夏司心有余悸。
“不会,”步寒冬把东西扔到他怀里,“拿一下,我开门。”
夏司抱着东西,在他身后站着。
“进来吧。”步寒冬把门打开,侧开身之后,眼神却是一怔。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聋了
“我操!”夏司眼珠子瞪的老大,把手里的包子胃药全扔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身体瞬间腾空,两只手搂着步寒冬的脖子就不撒手了,可能是吓的,他还闭着眼睛使劲撞了一下步寒冬的脑门儿,“你他妈在胡咧咧,这儿趴着的是你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步寒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就接住他,双手托住他的大腿根儿,还好夏司瘦,不然以俩人这差不多的身高,真都得趴地上。
“你脑袋铁做的?”步寒冬皱起眉毛,晃了两下头,晕的乎的,“这么硬!”
“快把它弄走!”夏司死命拽着步寒冬的衣领,大有一副扯烂的架势。
步寒冬突然就反应过来,僵硬的松开抓着夏司大腿的两只手,掌心变得滚烫。
“你先下来。”步寒冬深吸了一口气。
“说了,把它弄走啊!”夏司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缠住步寒冬的腰,丝毫没因为他松手了身体往下滑一点儿,还爬杆似的往上蹭了蹭。
“我裤子要掉了!”步寒冬咬着牙说。
“你丫就算裤衩儿掉了,也先把它弄走!”夏司的大脑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
步寒冬没办法,不轻不重的踢了布朗的屁股一脚,布朗睁开淡黄色的眼睛看了俩人儿一眼,悠哉悠哉的晃着尾巴上了楼。
“下来!”步寒冬闭着眼睛,左手拽着自己已经掉到胯部的裤腰。
夏司听着狗爪子踩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远,眼睛才敢睁了条小缝儿,看着它真不在了,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下巴抵着步寒冬的肩膀深呼吸了好几口大气儿。
不过这几口气儿全吹着步寒冬后脖子里了,吹的他大脑都空了。
“你还要在我腰上展示多久你的柔韧性。”步寒冬身体绷直。
缓过来的夏司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丢脸到姥姥家的蠢事儿!怪不得这股茉莉花的香味儿突然这么清晰!
“我去!”夏司赶紧从他身上蹦下来,尴尬的往下拽着衣服,“不好意思,惊吓过度了。”
“把包子和药捡回来,”步寒冬没看他,“我去个厕所。”
步寒冬关上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上低下头看着自己起了生理反应的某处,烦躁的扶着额头
“操!”
夏司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根儿烟,看着脚边的药袋儿,刚才那事儿属实闹的挺尴尬,不过按理来说,两个老爷们搂一下抱一下也没什么的,以前谢盟喝高了上来亲他两口都是常有的事儿,不过现在最主要那老爷们儿是步寒冬,尤其是在他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之后,这搂一下抱一下在他这儿可就不是什么单纯的事儿了,都赖那条破狗,吓的他魂儿都快散没了,才干了刚才那傻逼事儿,搞得自己都没法儿进去直视他了。
“吹凉风有瘾?”步寒冬站在他身后说。
夏司听着声音,把烟头踩灭了,扭过头看着他,心里那股尴尬劲儿还是散不干净,他注意到步寒冬换了一条宽松的黑裤子。
“你这去了趟厕所,怎么把裤子还给换了?”夏司摸着下巴打量着,“你不会”
“不会什么”步寒冬把视线挪到别处,有点紧张。
“不会拉裤子上了吧。”夏司笑着说。
“滚。”步寒冬转身进屋,顺便松了一口气。
这么轻松的两句调侃之后,总归是没有那么尴尬了,夏司站起来拍干净屁股上的土,拿着东西进了屋。
步寒冬家的厨房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有点像酒吧的吧台,没有餐桌,直接是大理石台面前边儿放着两把高脚椅,上边儿挂着水晶吊灯,灯光是暖色调的,是那种很温馨的设计感,不过也能嗅出孤单的气息。
“你经常一个人吃饭?”夏司把包子和药放在台面上,单腿撑地坐在椅子上。
“嗯。”步寒冬在冰箱里拿出来几个鸡蛋,顺便把包子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抽烟机的声音让安静的房间有了烟火气儿,五分钟之后,一盘冒着热乎气儿的炒鸡蛋就摆到了夏司的眼前,不知道是不是饿的缘故,闻着贼香。
“想不到啊,您还会下厨?”夏司低头闻了一下炒鸡蛋的香味儿,“来点儿葱花就完美了。”
“别事儿多了。”步寒冬拿出来两套碗筷,把热好的包子也端上来,自己又拖进去一把椅子,坐在夏司的对面,“吃完喝药。”
“我胃没那么疼了,”夏司拿了一个包子,夹了一口鸡蛋,“不吃也行。”
“随你,”步寒冬倒了一杯热水推到夏司手边,“疼的又不是我。”
夏司瘪瘪嘴,吃完手里的包子后,把药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来:“有你这么劝人喝药的么,阴阳怪气。”
“好使就行。”步寒冬浅浅的笑了一下。
“咋吃?”夏司看着药盒上的鬼画符。
步寒冬打开手机备忘录递到夏司面前,“自己看。”
夏司看着备忘录一个一个的对应药盒上的“符号”,这才一副原来这个字是次,这个字是日的恍然大悟的模样。
等他费劲的仰脖子一片一片的把药咽下去之后,佩服的看着步寒冬说:“哥,医生写的这东西你都能认出来,你应该也挺适合当医生的。”
“哎真的,要不你当个医生得了,”夏司开玩笑的说,“正好我抵抗力弱,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就直接找你。”
“不怕我毒死你?”步寒冬问。
“哪能啊,您舍得么?”夏司杵着下巴,眼睛里边儿藏着笑。
“要点脸成吗?”步寒冬看了他一眼,把两人的碗摞在一起,转身放到洗碗池里,只不过心脏跳动的频率出了错。
等收拾利索之后,也差不多快九十点钟了。
“那我先回去了。”夏司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说。
“季海川的车刚回来。”步寒冬说。
然后夏司又重新坐回来了,他烦躁的摸兜去掏烟,看了步寒冬一眼后,忍住了,他今天是真不想回去,那房子里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他想了老半天才开口说道,“能收留我一晚吗?”
“嗯,”步寒冬说,“跟我睡一屋,有问题吗?”
“当然有!”夏司反应有点大,“我睡客房就行。”
“可以,不过我睡得浅,你要是半夜敢鬼哭狼嚎,我肯定毫不犹豫的把你扔出去。”步寒冬说。
“我有病啊,半夜鬼哭狼嚎。”夏司翻了个白眼儿。
“客房在二楼,布朗也在。”步寒冬说。
“我跟你睡!”夏司说。
步寒冬的房间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干净整洁,布置的比较简约,旁边还放着一架钢琴,浓浓的艺术气息,可另一边儿书架上摆的满满的各种习题集,还有所有学科的高考必刷题,又是满满的学习机器的气息。
“你找地儿坐会儿,”步寒冬说,“我先去洗个澡。”
夏司点点头,在床和椅子之间选择了椅子,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儿,夏司的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他随便拿起来一本数学题集开始在旁边的废纸上解题,可耳边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好像步寒冬是站在自己面前裸|着全身洗澡一样。
操!
夏司使劲在纸上胡乱划拉了几笔,自己对他的想法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纯洁了!
可话又说回来,步寒冬长得帅,身材也是没话说,穿着校服都看出来宽肩窄腰的,自己的性取向又在心里摆的跟明镜儿似的,要是对他没啥想法,才他妈不正常吧,所以自己为什么脑子短路了跟他睡一块儿,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归根结底还是赖那条狗!
“我洗好了,你可以进去洗了,”步寒冬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从浴室里走出来,又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睡衣递给夏司,“这衣服是我的,昨天刚穿了一天。”
夏司心虚的都没敢抬头看他,拿过来睡衣就往浴室里走,可却掉出来个东西,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条内裤,顺嘴就问了一句,“这也是你刚穿了一天的?”
刚问出来,夏司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好像喝了假酒变成了智障!
“当然不是,”步寒冬看他的眼神也像在关爱一个智障儿童,“这个是新的,你穿应该会大。”
“呦,您这是变着相的夸自个儿呢呗。”夏司恢复了一点他不要脸的本质。
“嗯。”步寒冬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瞟了一眼夏司下边儿。
“有胆儿比比。”夏司丝毫不畏惧的朝着他下边儿看回去,这种事儿关乎尊严问题。
“怎么比?”步寒冬挑了一下眉尖。
“脱裤”夏司刚要说出来,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又干了件儿傻|逼事儿,抱着衣服就进了浴室,“你就当我他妈的假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