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板间顺着身后的力道回过头,这大概是万依第一次这么安静的趴在他身边看着他,并说出了一句近似于请求的话来。
这算不算是见证历史了?板间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他摇摇头,把这些没用的东西都从脑袋里甩了出去,接着他伸出手,捏着万依脸上的彼岸花花瓣,看着万依另一半没被彼岸花遮盖住的侧脸轻轻开口,“不,治疗术不具备止疼的功效,他仅能用来治疗伤口……”
说到这里,板间在万依的目光注视中挪开视线看向了万依身上的那个可怖伤口,“…能治疗的伤口也仅能是体表大致完整的创口。”说完,他把视线从万依的身上挪开,没有再敢去注视万依身上的伤口。
“这还真是有点遗憾…不过无所谓,过一段时间他就自己恢复好了。”万依这样说着闭上眼,他低垂下头,重新把自己的脸埋进花海里。
伤口其实已经不疼了,在痛觉减退的效果下,万依已经习惯了这种持续性的疼痛,虽然伤口看着很吓人,但是没关系,反正他不会死。
话题就这样突然终结,这导致板间陷入了一种异常尴尬的境地,他本来就不是很擅长解决沉默,在以往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在万依是正常状态中进行的,他没有欺负病号的习惯。
自然而然的,他现在不知道应该要去说些什么了。
视线稍显慌乱无措的向周遭开始飘摇,即便大脑在飞速运转着思考他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冷冰冰的僵硬氛围,可他仍然没有思考出来一句能够说得出口的话。
对板间而言两个人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尴尬,对上明显失去了继续讲话的欲望的万依,他纵然心里有再多的话去说也无从开口。
这种沉默的气氛让板间依稀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板间对于这种幽闭的环境向来观感不好,他不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即便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可他依然无法忍受在这种密闭空间里出现沉寂的情况。
他伸出手轻轻抓握住万依的手腕,虽然对他而言的轻握在万依看来就像是铁了心的想给他徒手按成骨折。
腕骨被板间捏的嘎嘎作响,骨头在板间的抓握下仿佛变了形,从手腕变成了一段易于被握紧的短小手柄,被抓握的地方此时有些微微泛青,万依看着他手腕上出现的这种情况,在心里低低地咒骂了好几句面前的这个千手。
透过被紧紧抓握着的手腕,万依能感受到板间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万依抬起头,目光从面前的花瓣转到板间的脸上,他看着板间有些慌乱紧张的视线眨了眨他仅剩的那只眼。
万依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抽回自己的手。
其实对于这种近乎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的疾病万依并不知道如何去治疗,但是他知道他或许应该就在这里让对方知道他的存在,由此让他慢慢安心并缓和下来。
两个人依然没有一个率先开口说些什么能够打破当前氛围的话,只有板间抓握着万依手腕的那只手逐渐放缓力道,带着万依的那只手在彼岸花海里面晃荡着剐蹭花瓣的声音。
对于当下的处境万依想了很多,从是否要一直这样待着直到花把他的伤口愈合完,再到两个人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他想了有很多,但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建立在他的伤彻底愈合完的前提上,这样想着万依重新把脸埋回彼岸花里并闭上了眼。
而板间却似乎是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他松开抓着万依手腕的那只手,手指上移轻轻地勾起万依的手指,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语气他对着万依问道,“还记得出发之前我说的话吗?”
“哪一句?”万依的声音从板间身边的一朵彼岸花花芯里传出。
“我说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就确定关系吧,当时你并没有拒绝我。”
万依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当时只顾自己想自己的事情了,当时他完全没有听到板间在他旁边说了些什么,于是他只好紧急找系统调出当时的画面来,在看到他的行为和板间说的完全相符之后,认清现实的万依只得在这阵沉默过后对板间开口说道,“的确没有。”然而板间说的下一句话却让万依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在稍作等待之后得到了万依肯定的回答这让板间或多或少的感到了些许意外,他原本以为万依这个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去百般推辞、百般曲解他说的话的,可没想到现在他自己倒是承认了。
所以板间很快就开口堵上了话茬,让万依没有改口的时间,并且向着万依提问道,“那万依,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但是板间依然小瞧了万依的脑回路,他自认为能够成功堵死万依的问题轻松被万依用几句像是刀一样扎人的话就化解了,“媒婆一万八,彩礼一百八十万,酒席二百万,房子一百五十万,我生不了小孩儿,所以小孩这些就算了,以及我坐吃等你死,等你死六十亿,离婚我要分一半。”
板间:……
不是,咱就是说,你先不要和我来谈这点儿钱行不行?
你没这点儿钱你是会死是怎么事儿的、啊?
一时间板间的好心情就突然被破坏的连一点渣都没有剩下,他看着万依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所有的情感都留在了一声似乎带着些许茫然的叹息之中,同时他轻轻松开了勾着万依手指的那只手,把头仰起看着上空,有一点点思考人生的意思在里面。
而造成板间有些自闭的罪魁祸首,此刻默默的直起上半身,并把手收回到了自己的脸旁边,手肘撑着地,手心撑着自己的侧脸。
万依歪头看着一边陷入茫然之中的板间,内心轻轻嗤笑了一声,呵小样,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