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征广信
“嘿！”
“嘿！”
“嘿！”
天微微放亮，整齐划一的号子声就在白家堡中响起，五百身着黑衣，手持长戟与盾牌的玄鸟精兵昂首而立。
费允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费县丞，我这五百门客雄壮否！”
白墨意气风发一指道。
费允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道：“岂止是雄壮，就算是官军的精锐也达不到如此的水准，就是这数量…”
白墨看出费允的疑惑，笑道：“费县丞勿做他想，白府与山越地带接壤，番禺官府不作为，墨这五百门客仅为自保，没有朝廷的允许，吾可不敢擅养私军，这些人都是家奴罢了。”
费允好奇的走向队伍中，啧啧打量道：“为何众人都受了髡刑（剃发）啊。”
白墨摆摆手道：“非也，岭南潮湿，我这些门客家奴常入山林作战，长发易藏蚊虫，因此我才让他们修剪了一番，这也算是我白府门客特有的标志了。”
“兄长，贵客来访，岂不介绍一番。”
一锦衣少年持剑而来，清澈的眼神中颇有几分好奇之色，在其身侧，一铁塔壮汉寸步不离其身。
“这二位是？”
费允一指道。
“哈哈，正恰要向费县丞介绍一番，此乃我世交族弟，秦家秦昊，亦是墨的幕僚，这一位嘛，乃是我府中高手，黄忠黄汉升是也。”
白墨笑着拉过秦昊介绍道。
“小子秦昊，见过费县丞。”
秦昊说着躬身一礼道。
“白公子气质非凡，所交好友也是仪表堂堂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服老不行咯。”
费允夸赞几声，眼神中看不出半点轻视，来人虽然年少，可费允却下意识的从这少年身上，感受到微微的压迫之感。
当费允看向那眼神微眯的黄忠时，总有一种脖子和身躯要分离的感觉。
“等早膳完毕，他们二人也要与我等一同出发，轻装简行，粮草这方面就需要太守与县丞多多费心了。”
白墨打了个圆场，直接将秦昊同去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免费出兵又出粮，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费允自然不会在粮草的事情上计较，请人出手，哪有让客人赴宴，自带干粮的事情。
不多时，四匹战马自白家堡而出，五百玄鸟营士卒紧随其后。
仅仅行军三天，白墨一行人就从番禺城地界跨入苍梧郡。
“白公子请看，甘宁反贼就驻扎在西城门处，这几日凡是有敢出城者，无论百姓或官军，都被甘宁剁了脑袋，当真是人神共愤！”
费允气呼呼的叫骂一声。
“贼子以逸待劳，我等远道而来，休整一日后即可出城应战。”
白墨望了一眼，语气之中十分笃定道。
“这是自然，以防贼子袭击，我等还是速速入城为好！”
纵然是身处大军当中，可甘宁的赫赫威名，依旧极具震慑力。
“快开城门，吾乃县丞费允，今日携白家援兵归来了！”
城墙下费允放声大喝，眼睛不时的望向四周，生怕被甘宁给包了饺子。
城头守将正是陈磊，见来人无误，随即唤人打开了城门。
得知消息的太守史璜亲自前来迎接，尤其是看到白墨那英姿飒爽的模样，脸上更是有着掩不住的笑容。
“白公子远道而来，着实是辛苦了，府中已备酒宴，请！”
史璜拉着白墨的手臂，热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儿孙远游归来。
白墨见状也没推脱，反倒是轻笑道：“能为太守出力，乃墨之荣幸也，实在是当不起太守如此礼遇。”
史璜闻言更是好感大增，勇武而知礼，绝非那傲气碍眼的陈磊能够比较的。
酒过三巡，有些上头的史璜越看白墨越是顺眼。
加上白墨言语中隐隐有投靠之意，这让手下无将可用的史璜，恨不得当场下嫁孙女给白墨。
还好白墨直言初来乍到，尚未立下寸功，当不得此等厚赏，太守史璜方才作罢。
虽未结成亲家，但白墨却是隐晦提出，府中门客武力虽强，可惜没有甲胄护身，若是上了战场，恐怕损伤极大。
听闻此言的史璜顿时热血上涌，大手一挥写下调令，直接派人通知陈磊，让其剥下手中官军的甲胄交付给白墨使用。
拿到史璜手令的陈磊脸色如同大染缸，可偏偏前来传令的是太守的心腹费允。
随其而来的，还有虎视眈眈的黄忠，文武压迫之下，陈磊只能是打碎牙齿吞下肚。
眼睁睁的看着一副副上好的甲胄，被玄鸟营的士卒抢夺了去。
“史璜老狗欺人太甚！”
直到费允带人离开，陈磊方才咬牙暗骂出声，心中更是不由得想起甘宁之语。
难不成真要落草为寇，突然出现的想法让陈磊连忙摇头。
虽说陈磊明面上掌控了全城的三千兵马，可实际上能听命的不到五百之数，更多的官军还是在史璜的掌控当中。
翌日，满面春风的太守史璜屹立城头。
等待城门一开，擂鼓作响，一身银光铠甲的白墨策马而出。
在其身旁，黄忠身披红色甲胄，拖着那把柄骇人的长刀护卫在侧。
“咚！”
“咚！”
“咚！”
三通鼓响，不仅仅是白墨一方，甘宁的锦帆营亦是整装待发。
“秦公子，这白公子出城一战可有把握啊。”
史璜虽说对白墨充满信心，可事关广信城的安危，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秦昊打量着史璜，此人虽然做事果断，可一旦行事又是犹豫不决。
看似坚强，实则暗弱的性子，简直太符合秦昊的心意了。
随即秦昊拱手道：“太守大人勿忧，白兄与山越交战多年，且未逢败绩。”
“其门客黄忠有万夫不当之勇，二者合力，区区甘宁反贼，翻手即可覆灭。”
秦昊的言语着实提气，听得史璜忍不住得直捋花白长须。
“呦呵，史璜这老不死的，又从哪里找来这么两个小娃娃，毛都没长齐，就敢前来送死，你这广信城是没人了吗，哈哈哈哈！”
甘宁打马前来，嚣张跋扈的面容让人看得牙根直痒痒。
甘宁骂的爽，陈磊也听得爽，当然，脸黑得跟木炭似白墨和黄忠除外。
站在最前排的水猴子看得直翻白眼，自家营长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而陈磊就更不用说了，昨天才被黄忠带人扒了个精光。
若非史璜强烈要求他一齐出战，他还巴不得在城头看好戏呢。
白墨和黄忠对视一眼，后者更是拿起左手，朝着甘宁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坏了，咋就没管住嘴。”
甘宁见状心凉了半截。
这下子真成混合双打了。
“杀！”
“吃某一刀！”
黄忠拍马而来，对着甘宁就是势大力沉的一击。
“铿锵！”
双刀相撞，甘宁差点没缓过气来。
黄忠力不停歇，反手又是一斩，甘宁根本不想硬碰，急忙回身躲过。
那虎眼看向黄忠更是有着求饶讨好之意。
黄忠目不斜视，好似没看清甘宁的神情，手中刀速不减，吓得甘宁再次避开。
黄忠仅仅三刀，直接让甘宁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随同而来一千官兵与玄鸟营士卒见状，无不高声狂呼神勇之声。
“草！真当小爷我没点脾气，来战！”
甘宁怒骂一句，策马贴身而过。
“铿锵！”
两道火花四溅，纵然是大白天的也看得极为清楚。
秦昊来时可是有交代，除了受伤阵亡之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因此黄忠也是极为下得了手。
更何况甘宁那嘴极臭，黄忠岂会轻易放过，毕竟，能这么正大光明群殴同僚的机会，可是不多见啊。
“吃某一戟！”
二人大战正酣，手痒的白墨也是策马前来。
手中长戟顺势一刺，锋利的戟尖贴着甘宁的左耳划过，几缕发丝被戟锋割开来。
围观的锦帆营众莫不狂吸一口冷气，这白旅长是真敢下死手啊。
甘宁见状，连忙打马拉开距离，俊朗的面容上苦色越发浓郁，他就知道，这二打一，是跑不了了。
看着策马狂奔而来白墨和黄忠，甘宁忽然朝着官军所在放声大喊道：“陈县尉，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