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獠牙初成
一场战前动员的会议持续到深夜，秦昊最终将针对交州作战的时间，定在了农历十一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冬至之日。
据秦一带回来的情报来看，每年的冬至士燮都会组织一众官员外出登高祭天，这将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既然要搅乱交州的局势，正面强杀士燮造成的影响，是远非暗杀能够比得了的。
驻兵峡谷中的训练依旧，可大部分的士卒都明显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压力，就连平日里对文政训练极为严厉的监察卫，都难得的对士卒们露出了几分笑容。
“主公，甲胄锻造的流水线，已经按主公的要求布置了下去，匠人们适应了这几天，产量果然提升了上来，只要铁矿产量跟得上，一天可得甲胄五十副。”
蒙山掀开帐帘，快速的将这几天的成果汇报了一番。
“弓箭和盾牌的储量如何。”
秦昊默默记录下数字，如今的军械营被分细化成三部，分别负责探矿采矿、防具锻造，兵器锻造。
甲胄日产五十副，距离冬至尚有二十五天，减去行军路程十五天，最终甘宁能够带走的甲胄在五百副左右，也就是堪堪能够满足锦帆营的半数所需。
蒙山估摸了一下数量，拱手道：“弓箭倒是不缺，竹弓合计四千五百把，箭矢四万五千六百支有余，就是木制盾牌的制作慢了些，存量在一百左右，若是换成铁水注模，三天可达五百之数。”
秦昊起身踱步数圈后，沉声道：“除了采矿之外，把其他事情都放一放，全力打造甲胄和盾牌，不要舍不得铁矿，只要拿下交州，什么都会有，我要看到甘宁在出发前人人披甲，个个持盾。”
秦昊心里很清楚，甲胄没了还可以再造，甘宁的锦帆营要是死上一个，都够他心疼老久了。
“喏，山这就去安排！”
蒙山领命后快步转身离去。
不单单是蒙山，所有的将领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底下的士卒可以放松，但他们这些将领不行。
天网关于交趾郡的消息两日一传，整个驻兵峡谷像机器般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这次出征，杀士燮是其次，斩杀士燮后的攻城才是动摇人心的要事。
一月之内奔袭近三千五百里地，从南海郡起兵自东向西直扑士燮，在斩杀士燮后又要自西向东一路劫掠而归，甘宁的任务不可谓不重，稍有差池，就是全军覆没。
大战在即，哪怕是秦昊有足够的抗压心理都不免心中压抑，走出大帐，偌大的校场上人声鼎沸。
“箭！”
浑身被汗水打湿的白墨舞动令旗，随着白墨一声声的指令下发，精兵营中数百持弓搭箭的士卒走向队伍最前面。
“放！”
一时间，箭雨倾盆，画了红色圆圈的目标靶子直接被射成刺猬。
“攻击距离还是短了些。”
秦昊暗叹了一声，竹弓的射程在五十步左右，超出这个距离连准头都把握不住，攻击力更是不值一提。
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要想制作更为精良的牛角弓，还需等待些时日。
“攻！”
白墨令旗再换，一队队士卒顶着盾牌，扛着木梯就朝着土墙跑去。
模拟攻城战，这是白墨每日必备的演练科目，也是未来战场上最为残酷的一面。
只见在土墙后方同步冒出一排排守城士卒，为首之人正是李平。
“把沙包都运上来，把七连和八连给我狠狠的砸下去。”
李平一声高喝，站成一排的一连士卒们个个高手举沙包，对着正在攀爬而上的同袍直接砸下。
至于说留手和放水是根本不存在的。
白墨早已放下话来，平时不流汗，战时多流血。
无论是攻击方还是守城方，一队失败，全队受罚。
败者则需要帮胜者清洗那一身臭烘烘的衣物，只要是洗过的士卒就没有再想经历的。
“杀！”
李平红着眼，拿着没尖头的木棍照着攀爬上来的王大山就是一棒。
“李平你个麻蛋，俺草你姥姥。”
“王大山，我姥姥早没了，这一棍让你长长记性，别老是顾腚不顾头，还有记得今晚把老子的臭衣服好好洗干净啊，哈哈哈哈！”
李平毫不犹豫的回喷了一段。
“还磨蹭着什么，被击中就赶紧退场！再拖拖拉拉小心我抽你！”
台下观战的监察卫喊出声。
被戳中的王大山只觉得眼冒星光，稳住身形后狠狠啐了李平一口，随即不甘的从三米高的木梯上跳了下去。
躺在土墙的沙池上，王大山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被李平一棍干掉了，整个精兵营就数他的七连和李平带领的一连斗得最热闹。
无它，谁都想成为将军下面的第一梯队。
“汉升，你不去试试！”
秦昊走到观战的黄忠面前，见后者眯眼养神，随即轻唤了一声。
“主公，你怎么来了！”
黄忠猛地惊醒，脸上更是惊讶不已。
若论整个驻兵峡谷谁最忙，那绝对是非秦昊莫属。
军政一手抓，对外作战部署和后勤的调度也压在秦昊身上，除了清晨雷打不动的跑步和练剑之外，想见到秦昊的人影都难。
秦昊哈哈一笑道：“难得出来喘口气，恰好碰到士卒们演练，不知汉升和士卒们磨合得怎么样了。”
黄忠一脸正色道：“请主公放心，精兵营已经逐渐掌控，再有十日的号令磨合，忠便可挥指如臂。”
“善！不过我今日倒是想见识一番汉升的武艺，不知汉升可否让我开开眼啊。”
秦昊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期待的面容。
黄忠见此也是轻笑一声：“既然主公有此雅兴，末将岂有不从，来人，拿我大刀来。”
黄忠一声大喝，得令的士卒们两人合力，将黄忠的大刀抬了过来。
“主公，且看好了！”
黄忠单手提刀，隔着上百米直冲土墙所在。
“所有人都让开，黄忠来也！”
一声大喝，密集的连队听声快速让开一条通道。
守城的李平面色一苦，整个人像吃了屎一般难受，在一旁看戏的王大山却是笑开了花，营长出马，简直就是以一当百。
那重达六十斤的大刀，挨上即伤，沾边即死。
曾有不知死活的精兵士卒向黄忠发出挑战，连一刀都没接下，直接被黄忠拿刀背拍飞五米远，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李平骤然大呼：“所有人向我靠拢，一起合力把黄营长给老子砸下去。”
黄忠的速度极快，百米冲刺转瞬即至，猿臂舒展，一手握住木梯，一手提刀攀爬而上，那一块块手掌宽的下坠沙包还没接近黄忠，就被刷刷的刀光拍的四散。
“喝！”
黄忠三步做两步，两米长的大刀直接拍在李平胳膊上，只听清脆一声响，后者直接被拍飞撞晕在土墙上。
“杀！”
登上土墙的黄忠更是战意暴起，凌厉的大刀如同穿针引线，直接在土墙的防御线上撕开一个大口子。
短短十几秒不到，黄忠身边就没有站立的人了。
寂静，不论墙上还是台下皆是死一般的寂静，这道犹如天神下凡的身影直接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士卒都知道黄忠很强，但还没见过黄忠战力全开的场面，今日这一手，当真是让所有人都开眼了，若是放在战场上，黄忠拿先登之功简直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好！汉升神勇！”
秦昊的高呼声传来，士卒纷纷响应，一时间，黄忠神勇之名传遍整个营地。